靠在苏茗溪怀里的宋凌韵嘴角微扬,眼中露出的恨意一闪而过,令人不易察觉。宋凌韵朱唇微启:
“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为什么在你送的血燕之中会有红花?难道你不知道红花会使人小产吗!”宋凌韵声泪俱下,继续哭道:
“我知道姐姐你恨我抢了三郎。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还那么的小,根本就不会妨碍姐姐你任何的事情。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待他。就算你恨我,一切要杀要剐的事情你冲我来啊!可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宋凌韵在苏茗溪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看着宋凌韵痛苦的表情,苏茗溪的心就像插了把刀一样,疼的直揪心。他轻轻擦去宋凌韵脸上的泪水,然后紧紧拥住宋凌韵,但在他的眼中也逐渐出现了泪水,而那是心痛的泪。
一直跪宋凌心身边阳春,跪着走向了苏茗溪。阳春跪着苏茗溪的脚边,哭道:
“老爷,不是这样的!夫人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老爷和凌姨娘的事,送给凌姨娘的血燕是奴婢亲自端去的,根本不可能会有红花这种东西的。还有夫人根本就不认识那男人,又怎会和他私会呢!”阳春跪着祈求苏茗溪“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夫人,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夫人。夫人那么善良,是绝不会做这些事的!”阳春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着苏茗溪。
“难道我还会陷害自己的姐姐不成?她是我的亲姐姐,难道我还要用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去害她吗!”宋凌韵不愿再看任何人,扭头在苏茗溪的怀中哭。苏茗溪抬起脚,一脚踹开了阳春: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说韵儿的不是。”苏茗溪厌恶的看着阳春,用极其冷漠语气说道。
被踹开的阳春,又立马爬起,重新跪回苏茗溪的脚下。对着苏茗溪怀中的宋凌韵使劲的磕着头“凌姨娘,你相信夫人吧!夫人是你的姐姐,她是绝对不会害你的。”阳春一直对着宋凌韵磕头,尽管已经磕出了血,可她也没有放弃。而宋凌韵却不愿搭理阳春,一直在苏茗溪的怀中哭。
站在一旁的春竹走了出来,她跪在苏茗溪的面前,有些严肃的说道:“老爷,奴婢还有一事要说。那就是阳春她偷了老爷您送个凌姨娘的白玉。老爷要是不信可以叫人搜她的身。”
苏茗溪一挥手,立即就有俩婆子走上前去“你们放开我,走开,都给我走开。”阳春拼命抵抗,但终究还是抵不过俩人的力量。俩婆子从阳春的身上搜出了一块上好的白玉:“老爷,搜到了。她的身上确实有一块白玉。”一婆子将白玉交给了苏茗溪。拿过白玉的苏茗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当初送给宋凌韵的玉佩。
闻言,阳春惊恐的抬起头,开口想解释什么。可是在一旁的春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道:“夫人小产肯定也跟她有关,她跟此事绝对脱不了关系!还望老爷还凌姨娘一个公道!”春竹朝苏茗溪磕了一头。
“春竹,不要再说了!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抢了三郎的缘故,姐姐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宋凌韵脸色异常苍白,毫无生气的说道。眼中透露出满满的忧伤,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涌出,顺着脸颊流下。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下人阳春与主子一同陷害姨娘,害死苏家子弟,同犯盗窃之罪。即刻起,打断阳春的双腿,与宋凌心一同关入柴房。即日起,休书一封,宋凌心与苏府再无任何瓜葛。”苏茗溪冷淡说道。他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四,声音低沉的说道:
“将此奸夫拖出府外,乱棍打死!”苏茗溪斜眼看了一眼宋凌心,仿佛此话是说给宋凌心听的。
听到这话小四懵了,被人拉出去时也没有挣扎。
而感觉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宋凌心,痛苦的抬起头来:“虽然我不知道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但是我也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阳春她跟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连一个下人也不愿放过。”一向有些软弱的宋凌心,此刻的态度却显得十分强硬。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宋凌韵。
看见宋凌心这么维护自己,阳春的心中充满了感动,阳春激动地说道:“这不关夫人的事,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害凌姨娘。而且小四他是我的相好,他是害怕才这样乱说的。求老爷,放过夫人吧。奴婢求求老爷了!”阳春又跪向宋凌韵:“凌姨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害的您失去了孩子。求您相信夫人吧,夫人是您的姐姐,是不会做这种事的!”阳春拼命的来回磕头,处境显得十分无助。
“你们都耳聋了吗?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都想像他们一样!”苏茗溪的声音由低到高,逐渐咆哮起来。
宋凌心惊恐的看着苏茗溪,张口还想解释。但宋凌韵却适时的晕了过去。苏茗溪紧张的抱着宋凌韵,害怕道:“韵儿,你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要抛下我!”然后又冲着众人大吼道:“大夫,大夫在哪?你们都快去找大夫!要是韵儿出了什么事,你们就都给我等死吧!”此刻的苏茗溪暴躁的令人害怕,他抱着宋凌韵,跑出了醉心阁。
随即就有人上前,将阳春与小四一同拖了出去。宋凌心立即跳下床,抱住阳春:“你们都给我走开,走开!”宋凌心使劲挥开众人,但马上就有人拉开了宋凌心。顷刻间,惨叫声回绕在府内外。
“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阳春,阳春······”宋凌心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众人的控制。尽管她再怎么努力,但也无济于事。
明着说是将宋凌心关入柴房,实则是将她打入了府中的水牢。
而数月之后。寒冷且阴森的水牢中,宋凌心蓬头垢面的靠在墙上,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染满了血迹。她的脸就像蜡一样黄,嘴唇都发白了。且脸颊两边深深下凹,眼光呆滞的看着地上。琵琶骨上的铁链,也使得她无法动弹,只要稍稍一动,一股锥心的痛就从两肩传来。
牢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吸引了宋凌心的注意。一双金丝镶边鞋出现在宋凌心的眼前。不用猜,宋凌心也已知道来人是谁。此时风光无限的宋凌韵,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众人走后,宋凌韵淡笑道:
“我的好姐姐,你也会有今天啊!没想到昔日风光无限的你,今天会是这样的狼狈不堪。”宋凌韵捂着嘴哧哧笑。极其嘲讽的看着宋凌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与我是姐妹,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我!”宋凌心愤怒的看着宋凌韵。
“为什么?因为都是你的错!我恨你,都是因为你,身为庶女的我,从小就过得十分的卑微,做什么事都得看人脸色。而我明明容貌比你美,才华比你好,且样样都比你强。可你却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两手刺绣的蠢材。你凭什么跟我争,凭什么!难道就凭你嫡女的身份,还是你那三脚猫的刺绣。你说啊!”宋凌韵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两眼恶狠狠的瞪着宋凌心。
“呵。你也只不过是个卑微的人罢了。终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的。”宋凌心哈哈大笑道,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你就笑吧,反正你已经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弃妇。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我的肚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掉,那与你私会的男人也是我安排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且早在你出事的那一天,三郎就将我抬为了正室,太傅府也与你脱离了关系。而现在的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弃妇!”宋凌韵笑着看向宋凌心,继续道:
“呀,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唉!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姐姐你呢。”宋凌韵笑道,“成亲的那晚,三郎告诉我,说你只是他的绊脚石而已,当初他之所以会娶你进门,也只是因为你是宋府的嫡女。
他还说他爱的人是我,这辈子也只会爱我一个人,至于你,只不过是他获得状元的一个工具而已,现在的你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宋凌韵得意的笑着,眼睛眨了一眨,又道:
“并且三郎把你交给了我,现在的你只能任由我处置。所以,今天就和你的孩子一起去死吧!来人,将毒酒给她灌下去!”宋凌韵笑着转身,离开了水牢。
“宋凌韵,你丧尽天良,终会不得好死的。”宋凌心大吼,可也不起任何的作用,终究被灌入了毒酒。
“宋凌韵、苏茗溪,如有来世,我一定要让你们下地狱,不得好死!”宋凌心猛地吐出一口血,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天空逐渐变黑,顷刻间,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倾盆落下。而这场雨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