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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母慈女孝

星元四十五年,星元帝国镇国大将军秦战府邸。

府里人来人往,个个形色匆匆,为搬迁做着最后的收拾,比较起这忙碌的场景,秦大将军正妻凌月霜的院落,显得颇为冷清。

屋内,站在窗前的凌月霜不由自主地又忆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桩惨剧,**夜夜仿如是噩梦般地折磨着她。

那苦命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现在该是和自己一般高了吧,可是却因为她凌月霜的无能,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还来不及叫声爹娘,来不及看看这个繁华的红尘,来不及吃一口她亲娘的乳汁,就饿着离开了。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了,该会有多少男子对她倾心啊!可怜的月儿,她一定很恨她这个无能的亲娘。

“娘,娘!”清脆的呼唤,将凌月霜从遥远的回忆中唤回到眼前,她拭了拭泪,转过身来。一个身着翠绿服饰的女子,正连蹦带跳地进入房内,是她的女儿,秦候风。

“什么事情,看你,弄得满头是汗的!姑娘家的,你走路就不能斯文点么?”凌月霜宠溺地帮秦候风理了理额前掉落的几缕秀发,顺便帮她擦了擦汗。

“娘啊,走路斯文是不错,”秦候风说着,轻转了几圈,兴奋地冲着她的娘亲凌月霜说到,“可是娘啊,斯文走路的话,在边境,可是件吃亏的事情呢,还不是一般的吃亏,是超级的吃亏!”她说完,看见桌上放着的葡萄,她丢了一个进嘴巴里!

“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不知道斯文,传出去,羞死人了!”凌月霜见她吃得起劲,就递了手里的丝帕给她,“擦擦嘴,你要是再这么吃,可真成胖子了!到时候,看谁敢要你这个胖姑娘!”

“娘亲啊,你真奇怪!”秦候风看着自己年过不惑,却依旧风采照人的母亲,心里的疙瘩又开始作祟,“话说你是如此风华绝代,为什么爹爹就是不喜欢你呢!为什么总是在二娘那里多过在你这里呢!”她就是不舒服,论才华,论姿容,她秦候风的娘,是当年帝国选美比赛的花魁,凭什么她娘总是独守空房多,那个梅花蕊什么好的,难道就是她是云妃的妹妹么?

“那是因为**不够温柔!”声音落下,进来的是一个年纪和秦候风不相上下的姑娘。

“秦傲雪,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踹出这扇门!”秦候风一改方才的娇娇女模样,美目顿时发出杀人的凶光!

“哟哟哟,大小姐生气啦!”秦傲雪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爹让我来问声,你们收拾好了没有!明天一道早就要上路了!要是没收拾好,就再叫几个下人给你们帮忙,每次都磨磨蹭蹭的,真搞不懂你们!”

“放肆!”秦候风抡起右手,一巴掌拍过去,却被秦傲雪闪身躲过。

“就这点能耐么?秦候风!”她扬起骄傲的脸庞,“你最好弄清楚了,这个家,现在当家的是我娘,而不是**!别以为**是大,我娘做小,你就可以欺负我!告诉你,本小姐从来没把你当做是我姐姐,你连块破布都不如!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直接找我云妃姨娘告状去,说你们母女俩合伙欺负我!哼!”说完,秦傲雪扬长而去。

“候风!”凌月霜轻声地呼唤到,她看着火气正不断上涌的女儿,心中隐隐担心。

“我没事!娘,收拾好了,咱们今天走,不跟这些个烂人一起走!”秦候风狠狠地说。

“候风,怎么说话的!傲雪是你妹妹,你是她的姐姐,不能这么说她!”凌月霜生气地批评她,这个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娘!”秦候风,坐在桌旁,看着凌月霜,泪突然就涌出来了!

“风儿,怎么了?”突入其来的哭泣,让凌月霜愣住了,她赶紧哄着她,“乖,不哭,跟娘说,究竟怎么了!不哭,风儿乖,不要哭!”

“娘,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家里,他们都欺负我一个人!我是秦家的大小姐啊,你是大夫人啊,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过得好像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你也听见了,那个秦傲雪,骂我什么了?!她说我连块破布都不如!你不帮就算了,还说我讲话没分寸!我都要伤心死了啦!”秦候风越想越委屈,哭得更凶了。

“那也是你要动手在先!傲雪比你小,你让着点她,她是你妹妹啊!”凌月霜好言地劝她!

“妹妹?娘,我宁可没有这样的妹妹!她除了当众羞辱我,她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姐姐!她除了整天拿她那个云妃姨娘来压我,她哪里像是个妹妹!”秦候风说这话的时候,泪已经止住了,她又开始吃着桌上的葡萄,也唯有如此,她才能止住一直想哭的冲动。

“风儿,你作为姐姐,不能这么小心眼吧!”凌月霜逗她,“风儿,你呀,肯定和傲雪前世就是冤家,你怎么就跟傲天很有话说,傲天是傲雪的哥哥吧,怎么他就不会像傲雪那样!你说,问题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可是娘啊!”秦候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凌月霜打断了!

“出门前,娘想去看个人,你要不要陪娘一起去呢?”凌月霜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爹镇守边境,保万民安危,责任在身,关系重大。这么些年来,也难为你了,他都没有好好疼过你,这次举家迁往边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京!”

“娘,爹爹才疼我,比你还疼我,你老帮着傲雪!爹从来不帮傲雪,嘿嘿!”想起爹爹对自己的宠爱,秦候风的脸上开始展露出一个绝世的笑颜。凌月霜看着这张和自己年轻时候,如出一辙的脸庞,不觉失神。

“瑞年,如果你看见咱们的候风如此被人欺负,你会不会说我不疼她,如果是你,你一定会把欺负我们的人好好修理一顿的是吧!”凌月霜的心中,默默呼唤着死去的心上人的名字。

“娘,你要去看谁?你怎么每次去边境前,都要去看人啊!究竟是谁啊,让你这么在乎!”秦候风,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她,“该不会是……”话还没说,她已经笑开了!

“不会是什么?”凌月霜心里知道这个女儿在想什么,“不会是娘给你找的二爹?”装出要打她的样子,“你这孩子,没大没小,连娘的玩笑都敢开!不怕为娘打断你的腿啊!”

“娘才舍不得呢!风儿这么乖!”秦候风一个蹦跳,躲到床上,“娘,是去看她么?”

“嗯,你去么?”凌月霜看着赖在自己床上的女儿,轻声问道。

“去,哪一次我没陪你去啊!娘,你真是的,记性比我还差!”秦候风说完,就躺在床上!

是啊,二十年了,风儿哪一年没有陪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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