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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再别京华

如果说,以前去边境,是一家人去看镇守边关的爹爹,那么这次去,是举家迁往,除了她自己和娘亲,还有二房梅花蕊母子,以及一些下人,也是因为梅花蕊提的建议,反正家里的老人都已经过世,所以就和皇上请求到边境照顾秦战,加上有云妃梅花雀是梅花蕊的亲姐姐可以在一旁说话,皇帝很快就准奏了,还派了一队骑兵保护他们一路到边境。

凌月霜临行前要去的地方,叫做忘尘庵。

忘尘庵,坐落在京华城的背面,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庵。每年在去边境以前,秦候风总是会跟着她的娘亲凌月霜到庵里上香,名为上香,实际上是她的娘亲要去见里面的一个师太。

师太的年纪,和她娘亲不相上下,很奇怪的是,师太的脸上竟然有一朵很艳丽的紫鹃花,和一个脱离俗世的出家人极为不相符。有好几次上香回来,她都想问娘亲究竟是为什么,但是都被堵了回来,而且每次见她,娘亲都让她在外面等着,让秦候风的好奇心是越来越重。

稍微做了下改妆,扮成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民妇,秦候风小心搀扶着凌月霜,母女俩再一次来到了忘尘庵。

上完香,凌月霜刚想开口,秦候风就闷闷地说道:“娘,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别想借口支开我了,你不累,我都累了说!”每次都是来这一套!秦候风非常不爽!不就是要她呆外面等着么,至于如此绞尽脑汁支开她么!

“娘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你在外面等一等,顺便呀,给你求个姻缘签!”凌月霜笑着让撅着嘴巴的秦候风到外面的树下坐着等她。

虽说不情愿,但是,从小就懂事的秦候风,还是乖乖地站在了树下,等就等呗,她是个乖女儿嘛!想到这里,她又开心了!

屋里,凌月霜正一脸严肃,站在门边,门已经关上!

“姐!”她开口叫到。

“施主,贫尼法号无心,施主此番前来有何见教!”跪在地上念佛的无心,放好手里的佛具,站起身来,转过来,一朵艳丽的紫鹃花盛放在凌月霜的眼前。

“师太,”凌月霜已经习惯了她的一副冷冰冰,她即使出家了,也还是她姐姐,“明天,我要离开京华了,去边境,举家迁往,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现在边境形势日趋安稳,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起冲突,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

凌月霜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凌寒霜的身子微微一震。

“所以,你是来跟我要回你个水晶镯子的,是么?”她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曾经最高贵的皇后娘娘,如今却在此为尼,怎能不是个悲哀。

“不要了,要了二十多年,你都不愿意还给我。”凌月霜已经不在乎那个镯子了,她都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就当是给她留个纪念吧!“姐姐,我只担心你的安危,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都是针对你的!万一我走了,你有个什么意外,那我……”

“放心吧,哥哥还在京华城,不会有事的!”无心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认为,现在的皇宫里,还有谁还记得我这个曾经的国母么?不可能了!妹妹!你懂么?”后面的话,令寒霜没有再说下去,她忍了回去,只有沐瑞年,只有那个沐瑞年记得,还有她那个一出世就被剥离了亲母怀抱的女儿,本该是星元帝国最尊贵的公主,皇帝掌上的明珠,她那芳名被赐为慕容雪瑶的女儿啊。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了,相信沐瑞年绝对会对她的身世保守秘密,守口如瓶!

“姐姐,你到底是得罪了谁?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凌月霜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呵呵,我除了得罪了鬼以外,我想不出我还得罪了谁!妹妹,皇上他,他根本,他根本不记得我!”说话的声音是哽咽的,凌寒霜的眼中,分明就是痛苦和绝望的泪水。

“姐姐……”凌月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两个人久久无语。

而站在院子里的秦候风,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树上的鸟窝,去年来的时候,鸟窝被风刮了,今年又起了个新的,鸟儿的生命里尚且如此旺盛,何况是人呢?

“做人更应该坚强”,她暗暗对自己说了声!

“那个,请问,这是哪里啊!”一个男声,把正在发愣的秦候风活活吓了一跳,尼姑庵里不是不允许出现男子的嘛!难道是见鬼了!

秦候风转过身来,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相当清秀的男子,身高和自己不相上下,“你是谁啊,怎么在尼姑庵里,谁放你进来的!尼姑庵里不许进来男人,你不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的,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冰火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一身普通的棉布装扮,小心翼翼地问她,刚来这个时空,还是不要得罪什么人为好!

“这是京华城!星元帝国的都城!你现在站在的地方是个尼姑庵!”秦候风本就不喜欢跟男子打交道,所以语气里透露的一股火药味,让冰火很快就捕捉到了!

“哦!那我先走了!不知道姑娘是个出家人,师太,我失礼了!告辞!”话音没落,瞅准了一扇门,冰火一个小跑,闪人为上!话说,刚才落脚不稳,她的宝贝屁股摔得好痛啊!

秦候风看着冰火跑步的样子,非常不屑,“不男不女,连个跑步的姿势都这么难看!”这让她想起了在边境看父亲秦战练兵时候,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兵将们操练的情景。

“风儿,在想什么?”凌月霜出得门来,看见秦候风正看着门发呆,唤了她一声!

“没呢,娘,见过师太啦?!”那个师太到底是谁啊!秦候风的好奇心又开始折磨她了!

“回家吧!收拾下,明天上午出发!”凌月霜拉着秦候风的手,想了想,“算了,还是先去裁几匹布吧,路途遥远,正好在路上给咱们风儿做几套新的夏装。”

“娘,你真是太好了!爱死你了说!”秦候风不顾实在尼姑庵,狠狠亲了一下凌月霜的脸。

“姑娘家的,看你!”凌月霜宠溺地笑了笑!

母女俩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忘尘庵。

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副母女情深的景象,凌寒霜想到自己早早就失去的女儿,热泪盈眶。

“瑶儿,你在哪里,你知道不知道娘亲有多思念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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