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呢,郝豪韧就已经被六柱天坛的气势感慨良深,千年里各大门派的精英在此处洒下汗水。
笑道:“诸位,哪一位愿意先展示自己,如果没有的话我玄极门就当仁不让了。”
鸿善派掌门本是兴奋地擦着双手,忽而一拍脑门:“慢着,郝兄,玄泰会武一向是以五对五,如今我们各派都有五人,为什么玄极门却只有四人?”
秦烈也奇道:“不错不错,如今玄极门还差一人。”
玄极门现在确实只有四个人,郝豪韧本人,上一次会武的最终胜者郝雄章,鲁悼司,邵澄茗,而各门各派来的时候均都是五人。
常晓宵似乎很不开心,略微失望:“还以为能再跟郝师姐切磋,没想到郝师姐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
甄逸世面露神秘的微笑,这一次郝癸霓是肯定不会出场的了,就算原本让她出场,她也拒绝掉了吧,那名少女现在肯定正在玄月城中害羞着。
往身边的甄途阳看了一眼,甄途阳却神情平静,气定神闲,不为身边一切所动。
看来身为父亲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昨天就已经见过郝癸霓了,不能怪他,是他的儿子没有告诉他。
郝豪韧笑道:“诸位不要着急,第五人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那么,还是让我玄极门先来吧。”
回首环视一圈,从郝雄章、鲁悼司、邵澄茗脸上一一看过去,目光带着询问看谁先登台。
鲁悼司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嘟嘟囔囔:“唔,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压轴,早上早结束,安心看各位师兄弟姐妹展示不是更加省心。”
身影一花,从玄极门看台上一飘,宛若一片懒懒散散的树叶,顺着山风在空中荡一荡,落在半里之外的武台中心。
双手抱拳,对各门各派一一行礼:“就让悼司先来吧,悼司修为最低,愿意为各位师兄弟姐妹暖暖这武台。”
邵澄茗兴奋地双手举在樱桃小口边,大声叫起来:“悼司,加油啊,加油悼司。”
鲁悼司撇撇嘴,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似乎她为自己鼓气反而更加显出自己真的是最差劲的,嘴里嘀嘀咕咕。
常晓宵看得禁不住低声扑哧一笑,捂住嘴巴:“鲁师兄和邵师姐真好玩,他们每天都这么快乐。”
常永启笑道:“你可别看他两人平日里嘻嘻哈哈,私下里他们比谁都用功,若是因为他们嬉皮笑脸而认为他们整日为了玩耍偷懒,那就要吃大苦头了。”
常晓宵挂着微笑:“他们真的好像天生没有忧虑,真希望他们两人天天在身边一起玩耍。”
常永启哈哈大笑,六大门派为了成为羽武者几乎不涉足世间,将毕生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对玄武者的突破之中。
某种方面来说,他们其实是孤独的。
一到了玄泰会武,这些天下人人都敬畏的门派个个都兴高采烈,不仅仅是三年一度考验自己修炼成果的时候,更是欢聚一堂的时候。
段藏望似乎十分纠结,看看坐在对面看台上的郝雄章,又看看另一块看台上的甄途阳,不住凝眉苦思。
罢了一咬牙:“嗯,虽然苦练三年,但三年中不断苦练的又不光是我,我进步了大家也都进步了,看来怎么也不能战胜郝师兄,这一次我还是放弃了,等下一次我一定要战胜郝师兄。”
段厚盛哑然失笑,这小子一直卯着劲咬定郝雄章作为自己的目标,没想到一来到六柱天坛却竟然一口气放弃了。
不过放弃是必然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了。
只见人影一花,这个手脚结实的小子无声落在鲁悼司面前。
郝豪韧微微一笑:“哦,没想到这回藏望这么着急,看来真是有备而来。”
郝雄章也微微一笑,目不转睛看着那个虎虎生威的小子。
邵澄茗干脆站起来,不住挥舞着小手:“悼司,悼司,加油。”
她那模样,就连在身边待命随时服侍的下人都忍不住掩口低笑。
“唔……。”鲁悼司努力让自己平静,但那黄鹂一样叽叽喳喳的声音穿透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耳边吵个不停。
段藏望一脸紧张,正色拱手,双眼不敢离开鲁悼司:“鲁师兄,藏望前来请教,还请多多指教。”
鲁悼司也拱手:“哦,不,我们随便打打吧,指教谈不上。”
段藏望认真着一张脸,扬手一甩,一柄长剑顿然出现在天空下,闪着一片洁净的寒光,紧紧盯住鲁悼司。
鲁悼司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也拔出腰间长剑,看了一眼高高的看台上的众人,嘿嘿一笑:“嘿嘿,不好意思,三年后玄泰会武的第一剑,是我的。”
话刚落音,目光还没从看台上收回来,长剑忽而闪出一片白光,极为突然。
段藏望面容一动,吸了一口气:“好快。”
长剑也一横,当一声,接住了那凌厉的一剑,剑身一震,将它拍开。
大喝一声,反手一剑刺出去:“不愧是鲁师兄。”
看台上一片低呼,那是那群镇守六柱天坛的弟子发出的,纷纷交头接耳,目露震惊。
刹那原本空寂了三年的武台绽放出一片刺眼白光,从六根粗大的柱子之间冲天而起,从这篇连绵起伏的群山看过去,宛若一颗星星不慎跌落世间。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密集得宛若一阵狂风骤雨,一声声敲打着人心,令人无法透过气来。
甄逸世满脸红光,不住点头,看得兴致盎然:“不错不错,藏望这小子进境真是惊人,三年前一招一式还带着生疏稚气,这一次竟然变得如此老道,好个段兄,三年里一定对他进行了针对性的指导。”
甄途阳仍旧平静无比,平静到了冷漠的地步,目光淡淡地看着武台上的那片刺眼光芒。
鲁悼司身形一晃,贴着地面化作一道黑影掠开,对面那个极度认真的小子早就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他咂咂嘴,嘀嘀咕咕:“哎呀,追得这么紧,我要有点作为才行呀。”
段藏望一声底喝,长剑突然一抖,化作千万道白光将他所有退路堵死。
鲁悼司微微一笑,目中映射出那千万道白光,宛若一片流星雨:“嘻嘻,中计了。”
段厚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哎,臭小子,你就是没有心眼,这么明显的诱招都看不出来吗,哼,与人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太少了,接下来的三年就让你多接触实战吧。”
邵澄茗则跳起来,欢呼道:“好极了,胜负已定。”
身后那群弟子们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是鲁悼司被堵在角落里无法脱身,怎么变成胜负已定了?
鲁悼司忽而身影一花,在这千万道白光之中一闪而过,倏然出现在段藏望身后,嘻嘻笑道:“师弟,对不住,我赢了。”
轰隆一声,千万道白光落在武台上,震得一片地动山摇,声音在群山之间轰鸣着远远传开去,不绝于耳。
那群弟子们看得一个个面无血色,如果这一招轰在人身上必定连渣滓都不剩。而那武台却毫无破损的地方,每一块石砖都完整无瑕,连一道裂痕都没有出现。
段藏望大喝一声,刚要回身,却看见一柄长剑泛着冰冷的寒气搭在自己的肩头上,不由得浑身一抖,瞪大了一双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