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言一个男人因为她一根银针,弄得如此激烈,莫不是真的以为她对他存了心思?
江馥雪心中觉得好笑,解释道:“你受了一掌,胸有淤血,不早日除尽必成大祸。”
“原来是治病……”孟殊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拖了外衣后,只留下一层雪白的里衣,他面露羞涩道:“还要脱吗?”
江馥雪手腕微动,换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她道:“你若是有别的顾虑,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绝了那些事情。”她目光顺着孟殊言脖子一路下滑,到了不可描述地方。
“不必!”孟殊言连忙开口道:“劳烦你治病了。我就知道你不认旧友落难,一定会鼎力相助的。”他就差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歪心邪念了。
江馥雪这才换回原来那根银针,走近孟殊言,一手扣在孟殊言的喉咙上,一手捏着银针。
按理说命脉受制于人,孟殊言理当戒备。可这个扣住他命脉的人是江馥雪,那个在孟家被灭门时救了他的江馥雪,他便不做防备。
江馥雪站在孟殊言身后,手指扣在孟殊言的命脉上,倘若他有一点异动或者所说与她探到的不符,她就会立刻将他毙命。在这麒麟侯府,孟殊言若是背叛,那边是背叛青隐。
她容不得青隐存在一点闪失。江馥雪顺着命脉测出孟殊言体内情况。
孟殊言修炼的是正宗纯阳心法,内功扎实,内力醇厚磅礴,那打入他心脉一掌,内力阴狠毒辣,掌中带毒。饶是江馥雪银针刺穴,一次也难以除尽毒素。
真是心思歹毒之人。江馥雪收回手,手腕翻转又取出数根银针,手指拂过确认穴位后,便飞快下针。手中银针尽数扎在孟殊言身上,他只觉如坠冰窟,心脏之处尤为难忍。
江馥雪冷声道:“忍着。”
孟殊言便闭住一口气强忍住疼痛,须臾江馥雪又将银针尽数拔下,一掌拍向孟殊言背部,孟殊言受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才算结束。
江馥雪抬手想要拭去额头的汗,方察觉自己还带着面具,又放下手。
孟殊言回头恰好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痛,道:“当年的事,对不住你了……”
“是你放了我,有什么对不住的?”江馥雪收回手,道:“朱翘的事,我倒是该好好谢谢你。”
孟殊言神色稍敛,又道:“孟宅的事,我也理应谢你。倘若父亲在世,必定是不愿意看到孟家如此。”
“我只是复仇,不为其他。”江馥雪不接受孟殊言的感谢,侧过身子下逐客令,道:“这瓶药一日三次,两日后余毒可全部清除。”
孟殊言眸子一暗,不再坚持,接过瓶子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这夜才算结束。
第二日,创入侯府的刺客只有三个不知所踪,其余尽数斩杀。此外还有一事,奉命搜查揽冬院的两名侍卫,也是不知所踪。
侍卫首领跪在青隐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等待青隐的裁决。
青隐手中书翻了三页,自觉看不下去,才道:“可知错在了哪里?”
侍卫重重叩头,答道:“属下督职不力,理应受罚。”
青隐摇了摇头,道:“再想。”
“闯入侯府刺客未能尽数斩杀,是属下失职。”
未能……尽数斩杀吗?青隐手指磨砂这书页,心想:那些刺客,可能皆是被尽数斩杀了……
“你说,那些侍卫是进入揽冬院之后,全部失踪?”青隐又问道。
侍卫首领心中愤怒顿起,他的兵不死在和敌人的殊死搏斗上,到栽在一个小院子的女人手里。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忿,立刻道:“是,属下怀疑那院子有古怪。但碍于她是世子的贵客,属下不敢擅自搜查。”
闻言青隐怒极反笑,手中书重重摔下,道:“好一个不敢擅自搜查!本侯的命令,你派人进揽冬院时怎不记得?现在出了事,还想本侯给你做主不成?”
“属下是在担忧贵客安危,才出此下策。”侍卫首领慌忙辩解,可青隐已听不进去了。他怒道:“你倒是该担忧担忧自己了!来人,侍卫长秦仓不听命令,按军法杖责一百,不得延误!”
秦仓面如死灰,被人拖着出去。
青隐身子似再也承受不住这些怒火,不住地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重,大有撕心裂肺之势。
诸葛乔一来就听到青隐咳嗽,慌忙过去扶住青隐,却被他轻轻挥开。
“这江姑娘的药方不是有奇效吗?怎么世子的身子,又开始不适了?”诸葛乔惊疑道,青隐强撑住自己的身子,扣在案几上的手指用力,关节发白,像是要把这一块儿生生捏碎一般。
江馥雪的药,是有奇效,只是最近药效变低了,青隐的身子也开始不适。……青隐心道是时候再去拜访江馥雪了,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个岔子。
同样是擅自闯入江馥雪的院子,侍卫无一幸免,唯独孟殊言没事。青隐心中想到这件事就暗恨,莫非江馥雪对孟殊言有别的心思?
他心中怒火顿起,比不起刚刚秦仓的辩驳,这件事显然更让他介意。
江馥雪同孟殊言,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