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恍惚的抬起头,景城坐在书案前正朝着她莞尔一笑。她瞪大眼睛,晃了晃脑袋,可是那个幻影一下子又没了。
顾十七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雍容起身,哀而不伤走到门口边,伸手接过飘落的雪花,目光黯然无神。
景城会救她,或许真的对她有情,倘若她解释了,这一切,会不会随之而来?
顾十七沉吟良久,回头望了一眼书案上的宣纸,静止了许久后,她眼前一亮随即回到桌前提起毛笔,从容不迫地写下一行行字。
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去了,一大早,顾十七便骑着马赶往华南,心底满满皆是难以言喻的紧张。她承认那番讽刺景城的话不过是她心虚罢了,她只是不敢相信,也没有勇气……
可仔细想想,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干脆好死不如赖活。
只要把这封信交到景城手里,一切他都会明白,到那个时候如若他不愿,她也能走得明明白白,至少不会再有愧疚。
……
一路的烈马的快奔后,终于抵达北域的军营,护栏里外能见到许多走动的人以及练武的士兵。顾十七愣眼一望,纵身跃下马,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备好的信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
“站住!”
果不其然,她很快被士兵阻挡在外。
顾十七坚定的表明来意,“我找景城。”
士兵上下瞄了她两眼,顿时觉得此人十分熟悉,正想回答时,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震惊的冒出,“是你?”
顾十七一见是婠儿,立即嫣然一笑,
“婠儿,好久不见。”
婠儿见到顾十七果真活着,随即愤然作色,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医徒了,我婠儿和东朝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是你。念在我们曾经师徒一场,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十七笑容戛然而止,脸色缓缓冷沉下来。她明白,婠儿不过是误会她了,只要她知道了事实,一定会谅解她。
“我要见景城。”
顾十七话音刚落,婠儿突然咒骂一句,“景城不想见你这个蛇蝎妇人!”
顾十七自知现在的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东朝敌人,即便她解释千言万语,也入不了他们耳朵,她只能想尽办法让景城看到这封信,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我不要求什么,只要你把这封信给他就好。”
“你来做什么?”
顾十七试图想递出信,不料一句话突然插出,那个高大的黑影迎面而来,样子比那晚还要冷漠万分。顾十七迎视他的目光,恍惚中似乎在他眼里瞥到一抹疼惜。
景城更是觉得嗤之以鼻,她不是说是他自欺欺人吗?那她来做什么?
“我要话想对你说,请你……”
顾十七话音未落,就听见景城命令一旁的士兵吆喝道,“把她撵走。”
顾十七没想到他话接的这么快,生怕信交不到他手里,着急的走向他,递到他眼下,“景城,你恨我没关系,看完这封信你就会明白了。”
景城森冷的目光盯了一眼,索性的接过信,连看都没看,直接交到旁边的士兵手里,顺带一句,“把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