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一滞,迟愣的望着他,“城将军?你怎么会突然来了?”
景城冷厉地瞪着她,“我来求证一件事。”
顾十七惊慌的上下瞄了他一眼,尽可能的展露一丝笑意,“何事?”
“方圆百里无人知晓我名为城,你又是怎知的?”
话音一落,顾十七震住,惊愕的瞪大双眼,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我……”
顾十七紧张的退却一步,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我听说……”顾十七话音未落,只觉得头顶一阵阴影罩了过来,那双森冷的黑眸正向他徐徐凑近。
“听谁说?”景城盯紧她,声音如同千年寒冰。
顾十七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退,然而那个身影一直不停迎来,甚至把她逼到无路可退,她立即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压得她难以呼吸。
他还是发现了。
那一日,她早已闻出何大夫给的药中含有微许的忘情水,所以故意在他面前喝了下去,待他离开后,她才锤击自己的肾脏才把药水吐了出来。
她原以为能靠这个与他生分至此,可他还是发现了。
怪就怪她自己,也忘不了他。她害怕见到他,可他却偏出现在她视线里,不由得她去接受现实。
“你早就知道是我对吗?”景城冷沉的丢出一句,将她逼至角落里,长臂横过她的头顶撑在窗壁旁,把她困住。
顾十七心慌的别开眼,不去看他。
“顾十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景城气愤的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肩骨。
顾十七顿时红了眼眶,双睫一颤,紧紧地扣住衣袖来平缓自己翻涌的情绪,接着不以为意地开口,“我狠心,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他早就知道了,可他还是愚蠢的一错再错。
景城居高临下的望着顾十七那躲避的目光,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抬起,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顾十七两眼直视着他,逼自己忍住那股泪意,硬生生将眸底浮现一丝愠色,反笑,“你要杀我,就不会救我。”
景城眯眸,也不恼,目光掠过她那润得出奇的双眼,“那你是如何想的?我救了你,你不应该回报些什么?”
顾十七扬起一抹唇,“以身相许?还是为奴为婢?”
景城心头狠悸了一下,那股捏住她下颌的力道又大了许多。
“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顾十七敛住神游的思绪,用力的打掉他的手,决然的开口,“我们俩早已各不相干,你又何必前来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
景城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此时听她说这番话,他心底满满的不爽和不悦,而胸口更是翻腾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她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却说是他自欺欺人!
景城笑着笑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也对……顾十七,我是疯了才会对你手下留情!!”
景城脸色铁青憋着气,转过身一脚踢开凳子,踢茶桌,踢一切可踢的东西。只见他咬紧牙关,握紧强硬的拳头,从门口冷淡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