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瞪大眼睛,脚步一颤,心慌意乱的想追上前去,可东朝人马在,即便她想帮忙,也根本不能迈步。
北军落荒而逃后,东朝瞬间迎来一阵欢悦的叫喊,所有士兵跟着沸腾而起,北军这场退堂鼓可谓是输得凄惨,这一切归功于顾十七想出的三昧真火,一毒一火果真把北域的人吓跑了。
蛊女有意瞥了一眼无动于衷滞在原地的顾十七,原本还担忧她会反悔,没想到她真的说到做到,真是有些不敢置信。
……
回到军营,一大片北军遍体鳞伤的躺在各处,几位军医手忙脚乱的给疗伤,正缺人手的军医处,身为大将军的落公也齐心协力的参与帮忙。
一路踉跄的端木岸在婠儿的扶持下也回到了军营,身受箭伤的他,仿佛已毫无力气在再站起身。
“你撑着点,我去拿药。”婠儿小心翼翼的将端木岸扶靠边坐,接着迫不及待的赶回营帐里拿药箱。
一会儿,迟来的景城骑着马一路颠簸而回,胸口血流不止的他,硬撑着疼痛纵身跃下马,不料头目眩晕,险些站不稳。
婠儿刚好见到面色惨白的景城,拿着药箱走了过来,“景城,你怎么样?”
“我没事……先救端木岸。”景城强忍着痛意,捂着伤口脚步一拐一拐,踉跄的朝军营旁的一棵千年古树下稍作休息。
婠儿也没时间顾虑太多,只好拿着药箱先去救了端木岸。
慢慢的,天色渐晚,初夜中的雪似乎更加冷了。忙碌了一日的军医坐在旺膛的火堆前,砌杯热茶休息。为了让士兵们的伤能够更好恢复如初,景城自主把营帐让了出来,自己反倒拾了干柴生火,一个人顶着还未治疗的伤口坐在树下闭目。
现在的他,什么也不想思考,他只想安安静静休息一下。
没多久,夜越来越深,整个北域军营陷入了一场寂静,大伙都累得睡着了,只剩旺膛的烈火偶尔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作响几声。
此时,看守的士兵一个打盹,一个身影从幽暗的远处悄然无息的闯了进来。
顾十七左顾右盼,乍眼一看,大树静靠着一身优雅端坐的姿态,只是血染红了那身威猛的战服。微风飘拂,景城那漂白的面孔倒像一块千年古玉,超越了世俗的美态。
顾十七心一紧,咬紧牙唇,踮起脚尖从一片随处可见的肉身中,举步维艰的走到景城跟前蹲下,接着左顾右盼一眼,心慌的从袖子里拿出药瓶。
趁景城还未清醒,顾十七手巧的掰开他的衣襟,在他胸口上撒上解药。
只要两分钟,两分钟就好,千万不要醒来……顾十七心里默默念叨着。
始料未然,原本睡意较浅的景城,似乎感到了一丝触动,眉目微微一拧,随即缓缓睁开眼,却看到了顾十七的面孔。
“啪!”
顾十七一滞,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掌狠狠扣住,当她惊恐万状抬头时,景城一双森寒的眸子正恶狠狠的注视着她。
“是你!”
景城一声吆喝,力道大到仿佛要捏碎她的腕骨。
顾十七吃痛瞪眼,用力掰开他的指尖试图想逃。然而景城并未有任何放松之意,反而越扣越紧,下一秒作势要拔出如虹剑。
顾十七下意识抽出一根银针往他后脑勺的晕厥穴刺去,景城睁大眼,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麻醉之意便从头顶袭来,当场睡了过去。
顾十七随即甩开他的手掌,为他扣上衣襟,心慌意乱的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