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阵尖叫,顾十七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两眼放空的望着屋梁,大口的吸气来缓和胸口翻涌的情绪,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是梦?
顾十七黯然低垂,揉了揉太阳穴,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噩梦了,她越是想忘记,却越是会梦到她最害怕梦到的人。
————
军营
寒风凛冽,篝火前的士兵早已昏昏欲睡,一如既往练剑完的景城默默回到营帐里准备休息,却意外瞥见另一个营帐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景城止步,端木岸?
端木岸似乎也见到了他,惊恐万状的戛然而止,“是你?你怎么在这?”
景城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见他怒目圆睁冲了过来,“好啊真是冤家路窄,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端木岸气急败坏的向前挥拳,景城巧妙一个躲闪,也懒得解释不甘示弱空手对抗,此时营帐前燃起一场轩然大波,两人不分上下的互相殴打。
……
此时,落公正在营帐里和荆其在研究对策防守东朝战术,突然一个士兵惊慌失措的冲进来禀报,“不好了将军!岸将军和景城打起来了!”
落公一滞,迫不及待冲了出去,营帐外聚满了士兵们,大家投注的目光便是地上两俱撕扯得鼻青脸肿的身子。
“住手!你们俩在干什么!”
一声冷厉的威严落下,地上厮打成团的两人瞬间顿止,不甘示弱的撒开手。
一会儿,两俱挺拔高昂的身子持着剑罚站在寒冷的夜风中。端木岸因父辈关系虽拿到了一个将军的名号,只不过众人皆知军营里最有权力的还是大将军落公。换句话来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端木岸即便是将军也免不了责罚。
俩人这场洋相,算是给整个军队丢尽了颜面,落公一向表意人和,可这规矩持续不到几日便不攻自破了,这万一传到东朝那边还不成为别人的笑柄?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两人撑着身子瑟瑟发抖。
一股沉冷的气氛僵直后,端木岸顿时觉着乏闷,侧身斜视着景城,见他一声不吭的伫立在原地,莫名觉着奇怪。
“诶,我记得你这小子挺好动的,怎么今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比试完的端木岸似乎泄气许多,试图找话题问景城。
景城轻瞥了一眼,黯然低垂,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许久,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铺盖在他那张森寒的脸上。
半晌后,景城回神,却故意岔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你的拳法不错,有机会再切磋比试。”
端木岸一愣,越发觉着他怪异,以前一谈到武功,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怎么这会反倒说要和他切磋武艺了?
“对了,十七近来可好?”一无所知的端木岸多嘴又问了句。
景城心骤然一紧,随即语窒,阴沉着脸色瞪视着雪花花的地面。
近来可好?拿着东朝的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比任何人都好吧?景城自嘲一笑,心底的恨意云翻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