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几万名士兵排列在军营前,猛烈的北风卷着飞雪,向士兵们狠狠迎面扑来,他们的脸和手早已麻木,连骨头似乎都冻透了,落公一副气势恢宏的样子站在众兵眼前左右走晃。
“过几日便是出战之日,我不想再看到北域落荒而逃的样子,希望大家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作战!!听明白了吗!”
“明白!!”
众士兵撕裂嗓子齐声回应。
紧接着,士兵们便各自组队,俩人举枪互相对打比试。景城下意识向端木岸瞥去一眼,发现端木岸也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看,很快地,俩人自然而然切磋起来。
“砰!刷!咻!”
空气中传来的皆是一声声兵器碰撞的声音。
景城长剑挥洒,挥着落公曾传授的七十七式天绅倒悬的剑法。端木岸也不甘示弱,速度极快,在景城挥剑的同时,身形一闪,剑头狠狠栽进尘土中。景城锁眉,拾起剑,由下往上一挑,猛然刺向他。
端木岸随即用枪遮挡,一个重力压倒而来,被击的后退七尺。
端木岸惊慌的望着景城,有些诧异。
“小子,你学得还挺快的。”
景城眸若冷电,长剑如虹,又再次迎接而上,剑拔弩张。一霎间,四面八方熏然起浩荡风波,刀光剑影,漫天尘土。
顿时,两人不分高下。
数分钟后,景城手腕一翻,举剑身游坦之击出,直击他腹。而端木岸也莲步生风,划出一枪,孤注一掷。
惟见,两人都迎来致命般的一击!
一刹那,两人手中枪剑锁定在各自的命脉前,戛然而止。
端木岸错愕瞪着景城,这小子真是进步神速,竟然能赶上他的枪!就在端木岸若有所思时,一个士兵脚步匆匆的赶来递上书信。
“岸将军,你有封家书。”
端木岸余光一瞥,随即收回枪,奇怪的拿起书信来看。
“我爹?”
景城听到这个字眼,侧眼一瞥,耳畔隐隐听见端木岸嘴里呢喃着内容,目光紧拧,顿时觉着刺耳,收回如虹剑,默默转过身,向人少处走去。
然而这一幕,恰好被落公撞见了。
……
景城坐在一角,仰望着漫天飞雪,一缕悲痛的情愫悄无声息的从心底蔓延开来。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报仇,莫非是因为你家人?”
一个声音突然扬长而来。
景城见到是落公,也没选择回避,只是黯然低垂,沉吟了良久,才淡淡的从口中吐出一句实话,
“我爹是因为中了东朝毒箭死的。”
悲痛至极的话落下后,景城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落公抬眸,见他沉浸在失落中,随即问了问,“景城,如果北域输定了,你会离开吗?”
景城一滞,却摇了摇头。
“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誓死要歼灭敌军。”
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孩子,却说出了这样惊心的话。
一个能把生死置身事外的人,不是濒临灭亡便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落公显然对他的回答不为意,倘若是为了忠君报国,他定当全力支持,若是为了报仇,不过是在为他自己附送折磨。
落公轻叹息,低声询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选择是错的?”
景城余光一瞥,冷若冰霜的起身。
“报仇本来就是有进无退的路。”
一句冷沉的话落下,落公抬眸,望着景城那孤寂背影渐行渐远,胸口骤然一钝,莫名觉着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