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催马扬鞭飞奔赶来。青儿见是端木仇,随即扬起唇角,拱手低拜,“大少爷你来了。”
端木仇见竹房燃起熊熊大火,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下,惊慌失措的上前追问,
“宁嫣是不是在里面?”
青儿一愣,抬眼直瞪瞪地看着端木仇的脸,正要回答时端木仇恍如一阵风,迫不及待的冲进了竹房。
“大少爷危险啊!大少爷!!”
还未来得及阻拦,端木仇已越入这火焰之中。
屋内火光四射,各种酒坛随着烈火燃得更加起劲,空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几具山贼的身子已被大火吞没,还有的垂死挣扎在火焰中,但还是没能逃过。这帮山贼曾经杀伤无数,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端木仇顾不得看戏,只见被摧毁的竹房烧成了木炭,还在倾斜伫立着,但随时会破塌而下。
端木仇冒着白烟,一脚踢开凌乱不堪的废墟,脚底踩过那灼热的地面,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宁嫣!宁嫣!!”
突然,一抹秀发映入眼帘,端木仇迅速拉开压在地上的木板,宁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满头黑灰,颈项血迹斑斑,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仿佛半边脚已踏入鬼门关。
“嫣儿!!!”
端木仇刻不容缓将她揽入怀里,一阵痛心的抱紧。
半昏半醒中的宁嫣,兴许是闻到了这股熟悉的好闻气息,一只手颤颤地扣紧他的衣襟,“相公……”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端木仇迅速双手将她稳稳抱起,一阵抖擞险些站不住。他的脚底已被火烧得吃痛,他咬牙忍着,抱着宁嫣义无反顾的冲出火场,随即又一声爆炸,身后的竹房最终全全覆没在大火之中。
端木仇一把无力跪地,小心翼翼地将宁嫣放下,手掌沾满了她的血迹,那般红艳刺痛他的双眼,脸上还犹存着一闪而过的恐惧。
“大少爷,你没事吧!”
青儿随即跪了下来,担心不已。
端木仇仿佛没听见她说话,惊慌失措的摇晃着奄奄一息的宁嫣,脸色已惨白无血,手脚钻心的冷。
“宁嫣!宁嫣你醒醒啊!!”
青儿见他奋不顾身的救她,脚底的血肉都仿佛被火剐烂了一般,一阵心疼,十分不明的开口问,“大少爷,她是宁家人,你为何……”
见宁嫣依旧毫无回应,端木仇害怕的将她抱上马。
“大少爷,大少爷你……”青儿欲想说些什么,他已快马加鞭的渐行渐远,青儿滞在原地,心不由得被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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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河庄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医徒们一如既往勤劳的煎药着,这安然自若的画面恐怕也只有绣河庄独有。此时,原本在堂屋里刺绣的顾十七,身子莫名一颤,针头刺入了指头间,顾十七疼得呻吟,一滴鲜红的血从皮肉中冒出。
一旁捣药的景城见状,不假思索起身向前,“阿七你怎么了?”
“没事。”
顾十七淡定摇头。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愈愈不安,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之事。
景城见她手指冒血,担忧的从药箱拿出绷带前去包扎。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顾十七见他如此细心为她包伤口,楞了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悸动,久久回不过神。不过是一点小伤,他竟然吓成这样?
景城突然抬头,却刚好发现她目不转眼的盯着他看,不由笑弯了眉眼,“别那样看我,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顾十七一慌,立即别开眼,脸上涨起一层红晕。
“谁看你。”
说完,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心怎么会怦怦地剧烈地跳动?
“那你瞅啥?”景城不屑的问。
顾十七咽了口唾沫,怒目圆瞪,理直气壮的丢出一句,“瞅你咋地!”
景城一阵无奈,摇头轻叹息。
“好罢,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