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未走几步,不料一个踩空,脚下一片尘土瞬间陷了下去,随即一声尖叫俩人毫无预警的掉进了地洞里,五尺高的深洞重重一跌,尘土飞扬。
月光顺着洞窟口打进,映衬着躺在地板上的俩人。
顾十七迷茫的睁开眼,疼痛不堪的揉了揉颈项,抬头眼帘缓缓垂下,却瞥见一只手掌压在她胸上,然而那是景城的手。
顾十七瞪大眼睛,甩开他手,不假思索反手给了摔在侧边的景城一掌耳光。
“啪!”
莫名其妙被打的景城,又一脸无辜的攀爬起身,“我又不是故意的!”
“快爬上去!”
顾十七气得火冒三丈,起身拍了拍衣裳的尘土,这五尺深的地洞,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些捕猎的人留下的陷阱,只是没料到,他们居然中招了。
琢磨了半个时辰,景城决定让顾十七踩肩而上,不过这地洞的边缘想当陡,难以找到能支助的点,爬上去极度费劲。
“阿七,没想到你格外的重……”
景城狰狞着脸,额头颈项都蹦出一条条青筋,扎步死撑着肩上的人。
“闭嘴!”顾十七又气又羞,竭尽全力的踮起脚尖而上。景城微微抬头,见她卖力攀爬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唇角抹过一丝滑稽的狞笑,故意抖擞身子。
千辛万苦拽到洞顶的顾十七,却因脚下晃得厉害,她一阵惊悸,没站稳脚的她一个不小心往后倾斜,随即滑落而下。
“哎呀小心……”
景城故意叫喊,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紧紧抱住,一个重重的跌倒,顾十七安然无恙的压在景城身上,又是尘土飞扬。
不过她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痛。
顾十七骤然嗅到一股好闻气息,彷徨的抬起头,只见身下的景城一脸痛苦的狰狞着,顾十七惊恐万状的询问,
“你没事吧?”
景城伸手压住她的后脑勺,目光温柔似水的与她对望,那张狰狞的脸强忍着露出一丝温软的笑意,“没事,痛并快乐着。”
如此近微的距离让她耳根一热,双睫乱颤,随即气急败坏的推开他,一拳重重捶向他的胸膛,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
景城笑意连连的望着她,心情极好。
……
过了大半天,一个狼狈的上身从地洞探出,?随着一股清凉风迎面扑来,顾十七咬牙用肘顶住地面,费尽千辛的终于爬了上来。
“阿七别忘了我。”
地洞下传来一声叫唤。
“等等,我找个绳子给你。”顾十七精疲力尽的起身翻找,索性从树林里找了一根树藤将景城一并拉了出来。
俩人还未能喘口气歇息时,林子里一道黑影徐徐而来。
顾十七闻见脚步声,骤然起身,“糟糕!端木仇来了!”顾不得肮肮脏脏,她手忙脚乱的把景城拽起,将他用力推向前,随后自己蹲在一棵大树后巴头探脑。
景城慌张整理自己,清了清嗓子,踉跄的走向前,
“嗨……请问你是端木仇吧?”
端木仇一见眼前陌生的女子,眸子瞬间怔住。头挽一窝丝,稀稀疏疏,两边蝉翼鬓,脸上的妆容似乎被尘土掩盖极为灰黑,一条碧罗裙脏兮兮,难以入眼。
“你是何人?青儿呢?”
端木仇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越看越奇怪。
景城噎住话,保持镇定的从他身后一望,大树后的顾十七立即在宣纸写了行字摆给他看,景城瞥见后随即扯出一张笑脸,照旧念了出来,“我是她妹妹,她病了,是她让我来给你交代。”
妹妹?
端木仇上下瞄了她两眼,青儿怎么说也生的一副倾城美貌,妹妹怎么这般邋遢肮脏?端木仇觉着郁闷,也没刨根问底,反倒开门见山问道,
“事情怎么样?火药准备的如何?”
火药?顾十七一阵惊悸,这个端木仇竟然私下准备火药?这个极具危险之物让她困惑端木仇到底要做何?没时间多想的顾十七先写了行字给景城照旧念。
“一切准备妥当,待等少爷吩咐。”
景城怪里怪气的腔调让顾十七一时快憋不住笑。倒是景城,向来比较磁性的少年音在他极度压声下变得像老太太。
端木仇忽然划过一丝笑,目光望向月圆之日,仿佛望着胜利之光。
“好,后天宁龍寿辰,便是他们家所有人的祭日!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天我已经等了快一年,我端木仇终于可以为先祖杀了这帮山贼!!”
顾十七远山眉一横,到底是怎样一个深仇大恨要到歼灭全家的地步?不过仔细想想,宁龍?这个名字倒是个大线索,倘若找出此人,一切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也不枉今日掉地洞这一趟。
“恭喜少爷。”
景城鞠了一下躬,不明盯着端木仇,他这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真令人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