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镇
一路快马,顾十七和景城最终在老地方茶楼停下,先后点了几样小笼包,半时辰的等候,门外踉跄走进一个身影,那个在端木家收买的家丁终于到来。
家丁探头左右窥望,一见近楼台边的俩人,埋头不慌不乱过去。
“事情查得如何?”顾十七开门见山的问。
家丁淡淡道,“前几日一名女子前来找大少爷,我听到他们在商讨什么山贼之事,说是两天后行动……”
“山贼?”顾十七眉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沉吟了会,又问,“还有呢?”
家丁胆怯的作答,“没了。”
“没了?”一旁的景城诧异,随即拎起他的衣襟谩骂,“给了这么多银两,你就打探到这点消息?还没头没尾的!”
顾十七一见景城如此粗暴,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连忙扯下他袖子,用眼神告诉他适可而止。“放开他景城。”
景城没好气的撒开手,双手不悦的抱肘。
顾十七深思一番,继续问家丁,“宁嫣是何时嫁入端木家的?可有儿女?”
家丁诚实摇头,“大夫人嫁进端木家不到一年,还未有子嗣。听说亲家公是苏州县的财主,那月大少爷出巡意外结识了夫人,才有了这桩婚事。”
顾十七又陷入一番深思。照样子,唯一确定是端木仇在私下进行着某事,而这事和他的脚伤一定脱不了干系,再者是那封不知其意的信和宁嫣到底有无关系?
景城见顾十七想得出神,一时陷入困惑,“阿七,你得知什么所以然吗?”
顾十七目不转睛的望着茶杯,淡淡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说人话。”景城顿时翻白眼。
“不知道。”话音淡淡,顾十七抚着下颌,“目前看来,我们得知道这个端木仇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
景城一下子心血来潮,“怎么做?”
顾十七转头望着呆滞的家丁,眼珠子一转,打响手指头,“约他出来。”
端木家
晚膳过后,宁嫣一如既往便推着轮椅上的端木仇到书房,便独自回寝休息。自从脚瘫痪后,镖局交由端木岸打理,端木仇闲下后只能靠看书的时辰来打发时间。
宁嫣走没多久,那名家丁照顾十七的吩咐拎着书信鬼鬼祟祟的到书房。
“大少爷,方才有位女子托我把这封信给你。”
一听到女子,端木仇目光一闪,毫不犹豫接过信,待家丁离开后,不假思索的摊开来看。
———古树林,速速前来。
端木仇眉头一蹙,莫名觉得奇怪,向来都上门禀告,为何这次约树林见?难不成是计划出了差池?端木仇忐忑不安,随即在门外左右张望一眼,确定没人后纵然起身,将席子置在轮椅上摊高,再将书房内的火烛光调亮,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端木岸接着左顾右盼一眼,迅速走过曲折游廊,并未直往大门而出,而是绕阶缘屋至前院,翻身过墙。
顺利出府后,他小心翼翼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
古树林乃西镇最幽静之处,极少人会路经此地,它并未传说有何邪物,只是林中光线阴暗,即便是早晨,苍天大树木也会遮住绝大部分光,只落得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枝叶照射而入,使得树林格外地神秘诡异,令人胆颤。
而顾十七正是巧妙了利用这一点,如此幽静而又神秘,约在此地,实在难让人不疑惑,所以端木仇一定会来。
只不过—————
顾十七拿着胭脂水粉细心的为景城那张俊逸的脸上化上浓妆艳抹。不得不说,平日里捣鬼捣蛋的景城,换上一身像样的碧罗裙后,出奇的美。顾十七望着他,那抹红唇,仿佛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感。
“为何是我来见人?”景城全身难受的扯扯裙角,抓抓大腿,原本映入顾十七眼帘的小家碧玉形象瞬间破灭。
到底还是男儿身。
顾十七郁闷至极的双手抱肘,“因为他见过我。”她随即叹了口气,转身往前走接着又说,“听着,待会我躲在树后给你提示,我写什么你便念什么。”
“哦。”
景城摸摸自己的胸部,极度不适应的跟着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