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素来国泰民安的北域,因出嫁当日環楼公主离奇失踪迎来亘古未有的躁动,城区出关口暂封,因定都灵阳,居于灵阳百姓陷入一场的坐如针毡的彷徨。
大殿内,只见云顶檀木作梁,整个殿由蟠龙金柱托起,十分富丽堂皇华贵,白玉铺造的地面熠熠生光,四周文武百官随着一条笔直的毯快步向前,直到朱漆方台阶前下跪。
雕龙宝座的人凛然起身,将手中卷轴愤然掷下地,凤眼生威的瞪着跟下人,冷厉道,
“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一名弯膝跪地的太监吓得连磕三个响头,忙着辩解,“北王息怒,奴才亲眼见公主进轿,听护送士兵说,轿子一路都是顺利出关,未经大风大浪,可不知为何…为何公主就不见了……”
“一派胡言!好端端的人会平白无故消失吗!”
北王龙颜大怒,惹得众人一颤。
这时,殿外一个驿差惊慌失措的越过满地官员冲上玉石台呈上一函信。
“回北王,东朝传来密信!”
北王眉头一蹙,二话不说接过手摊开来看,宣纸上写了几行字:
两国素好,然秦晋之日,北域辞而悔,如若不交環楼,东朝当为战。
北王额头青筋一跳,“糟糕!”
东朝认为公主失踪一事是他们从中作梗所为,竟要以失信为由借此开战!北王随即揉碎手中的密信,慌忙的叫喊,
“盖篱!”
一个身穿飞鱼服立身于金柱旁的锦衣卫半蹲下,拱手低拜,“臣在!”
“马上带人搜寻公主下落!”
“是!”
盖篱剑眉一横,深冷的眼眸高抬,腰垮绣春刀背身踏出大殿。众大臣依旧埋头跪地,不敢抬看台上怒火中烧的人,但他们都见微知著一场磨难降临。
————
长州镇
出了绣河庄后,顾十七和婠儿骑马一同前来长州探看苏夜芊开酒庄之事。不得不说难得出巡一次,长州镇虽小,但百姓安居乐业,八街九陌,街道两边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甚多。
一向深居绣河庄与世隔绝的顾十七初次看到这繁荣的景象,心情极好。
不过话说回来,让她们诧异的是,明明前阵子炮竹连天的北域变得寂静。
“奇怪,北域近来不是公主出嫁,怎么大街小巷连个鞭炮声都没了?”顾十七小声呢喃着。
婠儿摇摇头,表示不知。
……
“听说環楼公主不见了。”
“公主不见了?”
“是真的,我听说东朝那边还在等着要人……”
顾十七方好经过丝绸坊时,便听见两名妇人在窃窃私语着。她远山眉一横,奇怪的低头沉吟。出嫁之日公主不见了?这是什么个大乌龙?
没多久,千里迢迢终于到了酒庄,顾十七下马迎步向前,美眸凝视着柱梁上的牌匾———栖凤酒庄。前两日花重金在长州买下一块商铺,此番装潢起,四处洋溢着酒香,果真有了酒庄之色。
苏夜芊瞥见顾十七来了,步履轻盈的从里出,朝门前的她嫣然一笑,
“十七,谢谢你。”
顾十七点头示意,“不客气,既然你是我师傅的妹妹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不过苏姑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苏夜芊疑惑的望着她,“何事?”
“此蛊梦有一个禁忌,不能动情。倘若情动,所有的寿命都会毁于一旦。”
顾十七说完,夜芊不知为何心被狠狠拧紧,仿佛这个禁忌会牵绊一世,沉吟了良久才轻轻颔首,“我明白了。”
说完,顾十七朝酒庄走进,这才发现空旷旷一片,一个客人也没有。
“奇怪,怎么屋里没人?”
婠儿这时上来插话,“方圆十里那家酒庄生意如火如荼,客人都往那去了。”
这可不行,倘若没客人,苏夜芊会因寿命不足而毙命。顾十七眉目紧锁,如一尊雕像沉思着,睿智的双眼一亮,似是有了答案。
“看来是火候不够,酒的对象主要针对于男人……”她一颦一笑,唇角微微上扬,“用美人计。”
没多久,十七换上一身红衣罩体,里头一件淡粉色的荷花抹胸,一双修长白皙的秀腿裸露着,妖娆艳冶,唇瓣涂抹烈焰般圆润红唇,欲引人一亲丰泽。
苏夜芊和婠儿诧异的望着她,异口同声,“这是?”
“一个男人需求之欲,除了金钱,便是美色。”
顾十七如同长者一笑,手持一坛酒,站在门口,朝着走过路过的百姓推送,
“各位客官,栖凤酒庄开张大吉,招牌桃梦酒醇香诱人,都来尝尝吧~”
果不其然,路过的人走走停停,一些贪图美色的男人欲眼望见这妩媚的女子,纷纷往酒庄走进。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冷清的酒庄骤然一阵喧嚣,来得几乎是约二三十男人,她们三人忙里忙外的拿酒招待,看这阵势很快便要有人入梦,续命之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