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外冲的一幕,立即引起了端木岸的注意,试图追上去打探情况的他,当场就被落公拦下来,“让他去吧,那是他们的事。”
端木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默默的坐了下来。
……
顾十七一路赶回村子,而景城也沉默寡言的跟在后头,拿把如虹剑仿佛随时都要从剑鞘中抽出来。顾十七提心吊胆的回到竹屋前,发现身后的人还在,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过身镇定自若的叫喊,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何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景城抽冷一笑,“是谁不放谁?如若不是你,华南前战就不会有那么多死去的弟兄!”
他早就放了她八年,可她却偏偏出现在战场上,甚至成了他最恨的敌人。是她招惹他在先,又凭何理直气壮说放过她?
“难道你以为打仗都是必赢的吗?”
顾十七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感到好笑。
“那是因为你破了婠儿的迷药!如若不是你出现,我景城一把枪就能歼灭敌军!!”景城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大得像要爆炸的样子。
歼灭?这一句话在顾十七听来是多么的可笑。
从他身上,顾十七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那个景城了,那张脸像看着敌人,对她永远只有嫉恶如仇。顾十七也自知,如若当初自私一点,不答应蛊女,管它绣河庄是生是死,就算注定遗臭万年,也起码得以安详在人世,可这一步还是错了。
她做错过很多事,当她想要赎罪,却又被骄傲自大的聪明而活得狼狈。
“骄兵必败。”
一句话落下,顾十七无所畏惧的转身走进竹房里。
景城像听到了什么字眼,额头青筋猛然一跳,盯着她的背影跟了上去,“你说什么?”
顾十七听见脚步声踏了进来,神色定住几秒,早就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愤怒,也并未感到惧怕,转过身无畏的迎视他喷火的黑眸,语句清晰,
“我说你骄兵必败!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景城怒目圆睁,眉毛竖起,突然手圈上她的脖颈,“自以为是的是你!你这个东朝狗贼凭何骄傲的说我?”
他的手心还没用力,顾十七已经面色一片惨白。
顾十七红了眼眶,一瞬间被他这副恨不得撕碎她的恐怖表情心生惧意。可是他凭何这么生气?救她的人是他,放她走的人也是他,倒头来要把一切的罪责丢给她?
顾十七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
一脸从容淡定的笑容望向蹙眉看着她目不转瞬的男人,开口道,“这门槛可是你自个踏入的,你一口一句东朝狗贼,到底谁犯贱呢?”
“你没资格说我!”
景城咆哮着,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狠狠瞪着顾十七,复杂的眼神里愤怒和揪心不断的交织着。
顾十七只觉得缠在颈项的手,力道大了几分,使她呼吸变得仓促。可对一切早就去之淡然的她,依旧淡淡一笑,
“在我看来,你也高尚不到哪去。”
景城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牙齿顿时咬得咯咯响,怒火像海浪一样在胸中翻腾。可过了一秒,眼中的怒浪却化作唇边冷笑,嗓音里含着冻人的自嘲,“也对,我病入膏肓,所以这样作践自己。”
顾十七还没反应过来,耳畔就听见刷了一声,衣裳左袖瞬间被撕扯下来,即刻露出了白皙的肩膀,顾十七一慌,抬眸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