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没理会他一路走到府外,身后的陈篱忍不住跑了上来,“十七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顾十七转过身喊了一下,脚步一退直与他拉开距离,接着弯腰作辞别,“公子,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顾十七着急的转身就走,身后突然传了一句吆喝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东朝人?”
顾十七脚步戛然而止,定在原地。
陈篱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她面前徘徊了一圈,“只要我在宴会里面大喊一声,你就没命了。”
顾十七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猛的抬头看他,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陈公子。”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陈篱随即转头,见到迎面走来的景城莞尔一笑,像遇见老朋友似的打招呼,“哟城将军,别来无恙。”
“陈公子近来可好?”
“挺好的。”
景城瞥了一眼顾十七,故意问,“这位是……”
“这是我爹的救命恩人,顾十七。十七姑娘,这是北域大将军,景城。”原不知他们早已相识的陈篱还在做介绍。
景城斜眼一笑,装模作样的伸出手向她问好,“十七姑娘,幸会。”
顾十七一愣,不明的看着他。这张容颜已看不到从前那样滑稽,除了冷漠也只有冷漠,两道冷厉的浓眉下那双黑如泼墨的眼眸仿如鹰隼,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寿宴开始了,我们进去坐吧。”
一旁的陈篱突然开口,顾十七的思绪瞬间断开,双睫一颤,并未主动去与景城问候,而是被逼无奈的走回府里。
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就不该来,如今被陈篱发现了这些事,倘若走了说不定会有后果之忧。顾十七咬牙切齿,正自责后悔时,一个身影突然坐在她旁边,原以为是陈篱,可没想到却是景城。
顾十七的心瞬间被绷紧,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原来你真的是视钱如命呢。”耳边突然来了一句嘲讽。
一霎间,顾十七愣住,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双手紧紧的揣着衣角,任由他说话。
景城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悠悠笑出了声,“当年我爹中毒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先去找银两给你而不是跪在你面前苦苦哀求救人。”
“够了!”顾十七别开眼。
她不想往事重提,为什么他非得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
景城更是哭笑不得,故意滑稽的凑近她耳畔,“够了?什么够了?听够了?还是你拿的钱够了?我亲爱的阿七姐姐,需不需要我再拨点银两给你,让你去救济那些平民百姓?”
“景城!!”
顾十七忍无可忍起身大喊一声。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愣眼一片望向顾十七。
顾十七左顾右盼一眼,憋着青红的脸,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尴尬的转身立刻离开。
景城森寒的双眸一拧,二话不说拿起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