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公和端木岸看到她来了,都下意识向景城瞥了一眼。他和顾十七的事,作为兄弟的他们也都知道了,按照军营规定他们应该将她擒拿,可大伙都知道这个来历不凡的女子对景城不同,都不动声色。
“篱儿,来好好招待这位恩人。”
陈员外说完,身后立即迎来一身青衣的男子,手中一把折扇左右煽动,行为举止十分温雅,生得眉清目秀,只是唇薄眼细,看着让人觉着滑稽。
陈篱走到顾十七突然拱手弯腰,感激的开口说,“我早就听说过你了,你叫顾十七对吧?多谢你当年救我爹一命!”
这一举动可把顾十七吓了一跳,双睫乱颤,
“公子不必多礼,应该的。”
对面的景城手中的酒杯一滞,沉吟了两秒后,心有余悸的紧蹙眉头。
这时,陈员外缓缓走到酒席前,开口说道,“感谢在座的各位在百忙之中能抽空来来参加我陈某的寿宴……”
陈员外在滔滔不绝的敬词时,一旁的陈篱突然凑到顾十七耳畔,呢喃道,“十七姑娘,你的医术真的很厉害,不妨跟你说,当年我四处求医,那些庸医给我的答案只有等死,幸亏遇见你,否则我爹也不会有这场宴会的存在了。”
然而这番话,对面的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景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顾十七注意到景城异常的冷静,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淡淡的回了一句,“公子言重了。”
“最后,陈某还要感谢咱们北域的大恩人,城将军、落将军以及端木将军,奋不顾身为咱们保住了华南一带,将东朝狗贼打得落花流水,陈某在此先干为敬!”
陈员外话音一落,立即走到这桌酒席前敬酒。景城余光一瞥,脸色冷沉的仿佛一座冰雕,默默倒了杯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只怕东朝隐患还在。”
说完,此时突然停滞下来,周围的目光恍惚的盯向景城。
顾十七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瞬间麻木下来,心紧张得像一块石头。景城这番话她再清楚不过,那个隐患就是她。
落公见势不妙,立即使了个眼色给端木岸。端木岸眼一愣,立即大笑三声,拿起酒回碰陈员外的酒杯,故意岔开尴尬的气氛,“来,我们继续敬酒,今晚陈员外七十大寿,大家一定要喝得不醉不归!”
在端木岸的带动下,大家恍恍惚惚的回神,迟钝的回应道,“不…醉不归!”
喧闹的人声又再次回响起。顾十七下意识抬眸,发现景城正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顾十七心一震,知道自己不能久待了,故意抚着胸口做出难受的动作,试图借机离开。
“十七姑娘,你怎么了?”这一举动很快吸引了陈篱注意。
“我突然有点胸闷,我出去走走。”
顾十七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可还没走远,很快就听见陈篱跟来的脚步声,“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