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的暗卫被吼得目光呆滞,全身僵硬,一个个像木头似的堵在门口。
“看什么!滚出去!”
又是一声吼,暗卫们立即回神,吓得“嗖嗖嗖”带着风声消失在屋门口。
男人怀里露出半个小小的脑袋,水润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声问:“屋梁上不会藏着暗卫吧?”
“不会。”
澹暠嵃抓来旁边的大棉巾将小娇妻从肩膀包裹到脚踝,他简单披了件干净长袍,横抱着她往炕上走去。
“相公,他们没看到吧。”姚青禾想到自己这身白花花的皮肉被一群男暗卫看到,全身都不舒服。
澹暠嵃安抚的揽她入怀,柔声安慰:“放心吧,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看女主人。”
“哼,刚才他们都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姚青禾不依不饶,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尤其是他身边的暗卫,总不能全部给咔嚓了吧。
澹暠嵃摸摸她的小脸,“我一会儿让他们回暗阁领罚,行不行?”
“你要怎么罚他们?”姚青禾抓住他的大手,生怕他会说出全部“咔嚓”掉的话。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的手上沾了鲜血,还是他亲自培养的护卫的血。
澹暠嵃凝睇她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小脸,漂亮的额头上沁出点汗珠。似乎猜到她急切询问的心思,他清清喉咙,故意阴沉沉的说:“怎么罚?当然是发配回暗阁,挖掉双眼,再不准踏出暗阁半步。”
这个惩罚也太重了,而且护卫失去眼睛和要他们命有什么区别?
姚青禾吓得全身一软,几乎倒在他的怀里,“不行不行,他们是你培养的护卫,对你忠心耿耿。挖掉双眼,这不是逼着他们去死吗?不不不,我不同意。”
“可是他们看过你的身体,不能原谅。”澹暠嵃墨漆鹰眸里闪烁怒意,让姚青禾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两只颤抖的小手紧紧攥住男人的长袍衣襟,她急促的喘气,一句完整的话含在嘴巴里就是说不出来。
“我……我……”
姚青禾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她仿佛失去语言的能力,不知道该怎么劝阻男人。如果因她而伤了忠诚护卫们的心,她就是罪人。
见她如此,澹暠嵃心中一痛,抱住她轻轻抚顺着娇弱的背,低沉嗓音像一剂良药,渐渐让她平静。
“别担心,我只是逗逗你。其实早在他们闯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你护在怀里,他们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看到。”
姚青禾长长吁口气,幸好……幸好……咦?
“你说他们没有看到?”
“对呀。”
澹暠嵃爱怜的亲亲她的漂亮额头,“这下你放心了?虽然我会惩罚他们,但也仅仅是受鞭刑罢了。”
“为什么要受罚,听到你的吼声,他们如果不进来才有问题。万一主子受到威胁,难道他们必须听到主子的命令才能闯入救人吗?”姚青禾的小拳头捶捶男人的胸膛,“不准惩罚他们,我的命令。”
澹暠嵃讪讪一笑,薄唇凑近她柔软的耳朵旁,低喃:“娘子,你越来越有庄主夫人的气派,看来我可以放心的把醉花山庄交给你管理。”
“别,我才稀罕你的东西呢。我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才不掺合你家的事情呢。”姚青禾推推压上来的男人,“自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来烦我。”
“禾儿,你刚才说谁家的事情?”澹暠嵃打死不走,非要以体量压制住小娇妻的反抗。
姚青禾气得瞪他,“你家,你家,你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的明白?”
“呵呵,禾儿,看来我最近太宠你,你已经忘了身为人妻的事实。”澹暠嵃眯起燃烧熊熊欲焰的眸子,将绵嫩绵嫩的小娇妻收拢在身下,“今儿晚上,我就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姚青禾气哼哼的翻白眼,“就算你耍牛氓,我也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的女人?”
俊朗的脸庞越靠越近,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诱惑着她艰难的吞咽口水。哇咔咔,帅锅锅来出卖色相,她要不要收了这个男妖精?
姚青禾迟疑呆滞之际,已经失去最有利的阵守战地,被男人亲得迷迷糊糊,刹那间丢盔弃甲,在男人宠溺的爱恋之下享受飘飘天上仙的美妙。
烧得热热的炕上男妖精和女妖精打了一夜的架,直到女精妖哭着喊着求饶,男妖精才胜利凯旋,美滋滋的走出屋子,带着一身的迷迭女儿香,吩咐暗卫重新烧热水来。
不知过了多久,暗卫提着热水进来又悄声出去。
澹暠嵃抱着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娇妻重新坐入浴桶里,他舀了一瓢冷水混在冒着热气的浴水里,拿绸帕为她撩了水浇在肩上,顺便欣赏自己奋战一夜的成果,无数朵漂亮的红梅花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
“老师,不要走。”
姚青禾抱住男人的胳膊哀求,她沉浸在痛苦中,叶儿眉深深皱在一起,翼羽般的眼睫沾着几颗晶莹,不知是她的泪还是凝结的水汽。
澹暠嵃收拢手臂将她圈入胸膛前,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问:“老师抛下你走了吗?”
“老师,不要走,我会乖乖的。”姚青禾依旧沉浸在噩梦之中,她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哭泣,抓住男人胳膊的小手紧得十指泛青。
澹暠嵃耐住性子为她擦洗好身体,拿来大棉巾包裹好,抱着她重新躺回炕上。
热热的土炕温暖了姚青禾略显冰凉的身体,她贪恋的缩缩身子,也往男人怀里蹭蹭。许是太过熟悉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刚刚的委屈和惧怕已然消失。
睡梦中的她安心的窝在熟悉的怀抱里,两只小手熟门熟路的摸过坚硬腹肌,小身子也顺势贴上来,将他精壮的腰紧紧困在她的臂弯里,她开心的轻声呢喃:“嵃,我喜欢你。”
澹暠嵃全身一震,他低头凝睇小娇妻,樱粉的唇瓣勾起甜甜的笑,她依恋的用鼻尖蹭蹭他的腹侧,语呓不清的咕哝一声,继续安心睡去。
因为她喊了别人而不爽的心情瞬间放晴,他缓缓躺下,收紧长臂将她禁锢在怀中。凝视她未施脂粉的清秀丽颜,脑海里是她动情时又羞又大胆的放浪形骸。她像是一只山林中的精灵,时而娇媚,时而羞赧,时而大胆包天,时而衿持娴雅。
“禾儿,你是最甜的糖,也是最美的毒药。”澹暠嵃忍不住再次品尝小娇妻的甜美。他想从今以后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带在身边。
“嵃,坏蛋。”
姚青禾生气的噘起小嘴,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可她不醒来,不等于男人愿意停手。澹暠嵃掀起被子将自己和姚青禾一起盖住,被子下又开始了男妖精欺负女妖精的激动场面。可惜女妖精抱着必死的决心反抗男妖精的镇压。
“澹大壮,你给我滚下去!”
“娘子,你叫我什么?”
危险而低沉的嗓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之后……
—— —— ——
清晨从东方射来的一道阳光顽皮的照在姚青禾红韵未消的小脸上,澹暠嵃侧卧在她的身边,屈起单手支着头,满眼深情的凝视着她的睡颜。
姚青禾哼哼唧唧的娇憨声逗乐了男人。她生气阳光惊扰了好梦,翻个身继续睡,却……
“哎哟!我的腰!”
“腰怎么了?”澹暠嵃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修长大手立即揉按在她的后腰处,不轻不重的按摩,“娘子,舒服吗?”
“哼,舒服个屁。还不是你一夜搞得七八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姚青禾懒得睁眼,看见他都觉得烦。
这男人吃了大力丸吗?还是从上辈子开始当和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这辈子被她遇到,就算开荤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嘛。虽然这一夜都是他在卖力耕耘,而她是享受劳动成果的。
“娘子,很不舒服吗?”
“废话,你一夜被折腾七八次能舒服才怪。”姚青禾实在忍不住翻白眼,她斜睇男人略生青胡茬的下巴,小手摸摸感受微微刺痛,她嫌弃的噘噘小嘴,给出两个字的评价:“真丑!”
“哼哼,你敢嫌弃我?”澹暠嵃故意用青胡茬的下巴去刺扎她的肩膀,颈侧和锁骨,痒得她身体缩成团子,咯咯的大笑。
清脆悦耳的笑声犹如天籁,比窗外欢愉鸟鸣还要动听。他喜欢这般平静的生活,喜欢清晨起床凝视她的睡颜,喜欢听她欢乐的笑声,喜欢被她紧紧抱住的感觉……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不再是曾经那个自暴自弃的行尸走肉,他会忘记自己肮脏的身世,会忽略加储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权势和财富。
从这一刻开始,他好想当个凡夫俗子,与心爱的妻子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相公,比起荣华富贵,我更喜欢和你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姚青禾勉强仰起头亲亲他的青胡茬下巴,看到墨漆鹰眸中闪动欣喜的泪光。
澹暠嵃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侧嗅闻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禾儿,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什么?”姚青禾茫然的眨眨眼睛,她又不是他脑袋里虫子,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澹暠嵃亲亲她的额头,“我和你想的一样,过平凡夫妻的生活。就像你说的,粗茶淡饭足矣。”
“哈哈,那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当然。”
澹暠嵃抱住姚青禾像两个顽皮的小孩子在宽敞的炕上打滚,二人嬉笑着度过美好的清晨。
因为怕引起怀疑,未曾吃过早饭,澹暠嵃和姚青禾便悄悄潜回王二八的家里。刚刚翻过后院的矮墙,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吼骂,还有女人哭饶声。
澹木石见到自己的傻儿子和儿媳妇从后院翻墙进来,他顾不得好奇,急慌慌跑过来,说:“你们去了哪里?快过来帮着劝劝,千万别闹出大事啊。”
姚青禾看看院子里围着的一群人,好奇的问:“爹,出什么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