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薄茧指腹在胸膛上描绘着刺青的花纹,映入眼帘是小女人的清秀笑颜,即便常年接受非常人般严酷训练的男人也抑制不住身体的躁动,暴走的情绪渐渐显露。
灰方男人气得脸色阴沉,他很骨气的扭头不看她,“士可杀不可辱,请你给我个痛快吧。”
“凭什么?”姚青禾哼哼,似刁蛮更似撒娇,她一展小女人的柔媚,故意点起脚尖凑近男人,嘟起樱粉的唇瓣,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扑嗵!扑嗵!扑嗵!……
灰衣男人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此时的他比面对最棘手的敌人还要紧张。尤其扑面而来的清雅馨香更令他难以克制的咽吞口水。
姚青禾巧笑俏兮,纤细小手直接按在男人赤果的胸膛上,诱惑的说:“回答我呀?我漂亮吗?”
“漂、漂亮!”灰衣男人紧张得结结巴巴,像是木偶似的被姚青禾牵引着。
“那你家王爷想请我去醉花镇,还是请他去醉花镇?”姚青禾歪歪头,眨眨大眼睛挑逗着,见男人要开口回答,一根纤纤玉指贴在他的唇上,“等等,回答的机会只有一次哦。如果你撒谎,我可是会伤心的。”
小女人娇媚的嗓音儿如弦琴般余音绕梁,不仅愉悦了耳朵,更愉悦了心。
灰衣男人垂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显然他的内心在挣扎。实话实说,还是刻意隐瞒。
一个是王爷看上的女人,一个是王爷想要控制的男人。
“原来你说我漂亮是骗我的啊。”姚青禾泫然欲泣,扁扁小嘴,失落的呜咽起来。
“不不不,我没有骗你。你很漂亮,真的很漂亮。”灰衣男人慌作一团,两只手不敢扶她,又想要触碰她,几次抬起又放下,最终叹气,“是,我家王爷……喜欢姑娘。”
姚青禾抽噎一声,抬起头时已经笑如灿花。她收回匕首,豪气的拍拍男人的肩,“乖孩子,就知道那混蛋没安好心。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今晚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把匕首端回怀里,姚青禾大摇大摆的走回去,一屁股坐在澹暠嵃的怀里,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央求:“相公,我想要八幅裙。”
澹暠嵃墨漆鹰眸冷瞟那灰衣男人,“再去抓三个来,剥下人皮,给少夫人制八幅裙。”
呃!穿着人皮的裙子,好恶心。
姚青禾干笑两声,小脸埋在他的颈侧,深深嗅着独属于他的淡淡檀香味,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刚才她那一系列的举动也挺害怕的,她怕诱惑不了灰衣男人说出实话,反而弄巧成拙被挟持。
怀中小女人的依偎让男人阴鸷的心情瞬间大悦,他墨漆眸子微眯,不露声色的挥手禀退暗卫。
舍命嘿嘿一笑,扭头看向那五名灰衣男人,“留个活口回去报信吧,免得赫连延保又派人来打探。”
“不必。”澹暠嵃环紧小娇妻,“早在医馆中,他早已识破我的身份。”
“哦?”舍命玩味的笑笑,瞥一眼澹暠嵃怀里的小女人,“看来赫连延保想与你抢女人啊。”
“抢我的女人,做梦!”
暗卫押着五个灰衣男人悄悄离开,外面的天也亮了。
舍命伸个懒腰,捶捶僵硬的老腰,站起来望望窗外,“我本想今日离开,看来走不成了。”
“澹二壮的眼疾治好了?”澹暠嵃低压嗓音,他发现怀里的小娇妻已然睡熟了。连着三日没有睡好,她的身体已极为疲累。
舍命看看睡梦中的姚青禾,老眼一片柔软。“丫头也不提认我作义父的事情,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禾儿早已视四叔作义父。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难道四叔耿耿于怀?”
“也不是。”舍命讪讪,负手走去门口,忽然回头说:“我想带二壮回醉花山庄去,和傻子一起治疗,我也方便些。”
澹暠嵃沉默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只是……
“相公,老伯。”姚青禾揉着眼睛,“二壮心里还有恨意,我想先化解他对大壮的恨意,再请老伯带他回去治疗吧。”
“也好。”舍命同意。近日他与澹二壮相处久了,也渐渐走入他的心里。
无人的时候,澹二壮会把自己的心事说给老头听,对傻子哥哥害自己跌入毒塘的往事也很介怀,积年累月的恨意让他淡忘了家的温暖。
姚青禾觉得澹二壮对家人还是挺关心的,只是恨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让他没有余力再去体会家人给予的好。
“老伯,你再多留几日吧。我会想办法化解二壮的恨意,至少面对傻子哥哥的时候能够坦然些。”
“如此甚好。”
舍命抬步要出屋子,刚刚打开门,却见刘氏匆匆而来。
刘氏先怔愣一下,见是舍命,立即笑着道早,“老神仙,这么早就起啦?今儿有啥想吃的吗?”
舍命笑笑,“粗茶淡饭足矣。人老了,最喜欢那口软烂的粥食。暖胃,养身。”
“成啊。今儿早上我熬粥久些,保准老神仙吃的顺口。”
刘氏笑笑,与舍命作别后便进到屋里,伸头往内室瞧瞧,问:“都起来了吗?”
“起来了,娘。”
姚青禾穿好衣服出来,请刘氏在外室的凳子上坐了,“娘,我这就去灶房熬粥,你就歇歇吧。”
“算了,让三妮子和五妮子去熬粥。你们快点收拾收拾,一会儿跟着你爹和春明大伯、张六叔到邻村买牛和玉米种子去。”
“嗳,我知道了。”
“快去吧。”
刘氏起身离开,姚青禾关上门回到内室,叫出藏在屋顶的暗卫,又从钱匣子里拿了十两银子。
澹暠嵃已经穿戴整齐,“现在就去吗?”
“嗯。”姚青禾把钱袋子交给他,有点担忧的说:“我真不该任性把草药卖给不认识的药馆,招来那么一个煞神。相公,你很生气吧?都怪我,我错了。”
澹暠嵃莞尔,抬手为她重新插好银发簪,“在他们眼里,我才是煞神。不过也亏得你任性,否则我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敢跑来醉花镇开药馆。”
姚青禾眨眨眼,“相公,那……我误打误撞,反而帮了你?”
澹暠嵃屈指刮刮她的小鼻梁,“下不为例。”
“嘻嘻。好。”
为男人系好腰带子,姚青禾主动献出自己的小手,“相公,我们走吧。”
澹暠嵃笑而不语,牵着小娇妻一起去前院与长辈们汇合。
一听到去买玉米种子,邻居胖婶也让儿子赵狗子一起去。虽然对种玉米不抱希望,但是能让儿子跟着去见见世面也算不亏。
因为老里长家的老牛死了,一行人只能靠走路去邻村。幸好要购买两头牛,姚青禾算计着连板车一起买了,回来坐牛车也方便。
澹木石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同时还有澹春明、张六和赵狗子。
—— —— ——
邻村离澹家堡子也有小半日的路程,幸好他们早早的出门,大概辰时(8点时间)抵达邻村,花牛村。
十年前花牛村也是个贫穷的小村落,后来沾上秀山落富村织绣坊的光,村里的妇孺、姑娘们每日忙于女红,然后选精致的送去织绣坊。
短短十年时间,花牛村从贫穷的小村子变成现在家家瓦盖大院的百余户大村子。也是临近醉花镇百里之内第三大富裕村。
第一,秀山落富村;第二,五十里外老落富村;第三,花牛村。
刚刚抵达村口便被警觉的村民拦下来询问。澹春明常年跟随在老里长身边,自然与花牛村的村长熟识。
澹春明拿出老里长的亲笔信交给村民,村民立即笑意迎入村入,领到村长家。
花牛村的村长家果然不错,十间大瓦房不比醉花镇的大户人家的房子差。尤其建在后院的凉亭,颇有些韵味。
村长很是牛气,只愿意接见澹春明,其余的人只留在前院的厢房里喝茶等消息。
张六叔对此很是不高兴,但也仅仅是说两句牢骚话,便不再开口。
姚青禾和澹暠嵃反而轻松,把买牛和玉米种子的事情交给澹春明去办,也省得他们外行买错东西。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澹春明乐呵呵的从堂屋走出来,他手里拿着村长写的两张纸急奔到姚青禾面前,说:“成啦成啦。我们现在就去村东头买牛,旁边有木匠的,连板车也一并买了。”
“谢谢春明大伯。”姚青禾接过两张纸,上面写着壮牛两头,银二十五两;木车二套,银三两。另一张写着:玉米种子半石,十两银。
“半石,十两银子?太贵了。”张六叔看到纸上写的玉米种子价格,惊叹不已。
姚青禾也觉得太贵了。一石麦子大概银一两半,一石稻米大概银二两,这个玉米种子半石就银十两,价格的确太高。
“春明大伯,村长没有写错吗?”
“这还是看在老熟人的情面上卖给咱们的呢。”
澹春明也没搞懂,玉米种子怎么比肉还贵。
姚青禾张张嘴巴,却被澹暠嵃拉去旁边说悄悄话。
“禾儿。”澹暠嵃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玉米种子乃是外来物,价格极高。不如种些别的吧。”
“不行。玉米耐旱,生长快,产量高,我们种了今年,明年就不愁种子。”姚青禾咬咬牙,说:“半石也行,比没有强。”
“你放心,我会派人去醉花山庄取来些种子。”
“不,我不想用醉花山庄的东西。”
姚青禾咬咬牙,她就要靠自己的一双手创造奇迹。
澹暠嵃无奈叹气,追着她一起离开村长家。
“大壮媳妇,咱们先去买牛吧。”
“好啊。”
姚青禾拉着澹暠嵃跟在后面,偶尔路过的年轻少妇们忍不住盯着澹暠嵃。
“相公,没看到你这张假脸也挺招人迷的!”
看到小娇妻咬牙切齿,似笑非笑的小表情,澹暠嵃心里一阵发寒。立即露出憨憨的笑,抱住她的小蛮腰,讨好的撒娇:“娘子,我想吃糖!”
臭男人,只会用糖来压制她,以为她不敢反抗吗?
姚青禾瞥见远远的一个少年扛着锄头走来,她立即笑颜如花,对那少年招招手,“小兄弟,你家离这儿远吗?能不能给我一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