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疑惑不解。这字据写得通俗易懂,就算目不识丁的人也能明白里面讲的什么。
杨氏拉着中年男人坐在小凳子上,说:“大兄弟,我指个字,你读个字,成不?”
中年男人懵懂的点头。按照杨氏的要求,把字据上的内容重新读一遍。
直到他读完最后一个字,长长的舒口气,便听到杨氏笑盈盈的说:“没错没错,字数不多不少。看来是真的。”
众村民差点没气晕过去。这婆娘真是贼精贼精的,竟然想到用算字数来辨别真假。看来以前没少被骗过,积累出经验来了。
杨氏兴高采烈的拿着字据到石磨旁,大拇指按了墨汁,在空白处按了手印,“你也按个手印。”
姚青禾微微一笑,拇指沾了墨汁,在另一边空白处按下手印,又说:“这字据要在我的手里放着,否则银子被你拿回去,又跑来不认账怎么办。”
杨氏原本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偏偏被姚青禾提出来。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只能虚伪的笑着说:“哪能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娘,绝不能做说话不算话的事儿。”
姚青禾拿起字据在杨氏眼前晃晃,“断绝关系的字据从你按下手印后立即生效,以后我与你们没有关点关系。”
杨氏暗骂,黑心的小蹄子,说翻脸就翻脸,真当老娘拿你没办法吗?咱们走着瞧。
一面又笑着说:“成。我马上就拿银子走人,包你满意。”
“请吧。”
姚青禾收好字据,看着杨氏领着孙氏和张氏,端着红巾盖着的托盘离开院子。
胖婶来到姚青禾身边,低声问:“大壮媳妇,万一她们把东西搬出村子之前就发现了,怎么办?”
姚青禾小声说:“那托盘里的确有五十两银子,可惜……嘿嘿,老里长爷爷早有安排,别担心。”
“好。”
胖婶好奇又不敢问太多。她早前听儿子说老里长吩咐去祠堂取来五十两贡银,又要用红巾罩着免得被村民们知晓。
她担心儿子做不好,便亲自跟着去祠堂取来贡银。如今看到这般情境,难道老里长想要帮姚青禾脱离娘家?可是那个时候姚青禾还没回来,老里长又是何意呢?
“婶子,你先回家去歇着吧。回头,我再登门道谢。”姚青禾拉着胖婶的手,亲自送她出了院门,又向赵狗子道谢。
赵狗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呵呵的扶着胖婶回家去了。
村民们也渐渐散去,甚至有些人悄悄跟着杨氏婆媳三人去到村口的大门楼,想知道她们抬走的托盘里到底有没有五十两银子。
热热闹闹一上午的院子终于恢复安静。
“爹,我先回屋换件衣裳,再去向娘请安。”姚青禾恭敬的福了礼。
澹木石原本有肚子的话要问,看到儿媳妇一身的污渍,也不忍她难受。便把话吞回肚子里,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收拾好了再过来也成啊。”
“娘子,我和你一起。”澹大壮憨憨的跟着姚青禾往后院走,那依依不舍的样子逗乐了还没走的村民们。
村民们纷纷和澹木石打趣,说今年冬天没准就能抱孙子。
澹木石笑呵呵的答应着,向村民们拱手相送。村民们也没不意思再留下来看热闹,与澹木石招呼一声有事定来帮忙,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
—— —— ——
后院,新婚房。
姚青禾前脚跨过门槛,立即被追来的男人横抱起,屋门被他快速踢上,急不可待的抱着她往内室的大床走去。
“澹暠嵃,你放开我。”姚青禾在他怀里扭动,却发现男人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正在磨蹭着她的****。
她僵住身体,任由他抱到床上。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浅色的薄唇压了上来,疯狂的慰藉着泛滥的思念。
“相公,我的衣服……脏。”
“撕啦——”
“相公,我口渴!”
“嗯。”
男人闷哼一声,捧着她的小脸更加疯狂起来。
肺腔里仅有氧气消耗殆尽,姚青禾憋得满脸通红,大眼睛溢满水色。
如果有人说接吻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那么她立刻赏那人两巴掌。如果有人闲着蛋疼,总结天底下奇奇怪怪的死法,被吻死的名单上一定有她。
“娘子?”
发现怀里的小娇妻越来越无力,男人理智瞬间回归,他惊慌的爬起来,一把抱起姚青禾,那只没有戴假手皮的修长大手在姚青禾的胸口上帮忙顺气。
呃……臭流氓。
姚青禾头昏脑胀,两眼模糊。但不妨碍她看清胸脯上的狼爪子。
“澹大壮,把你的爪子拿开!”
“娘子,我帮你顺气呢。”
被吼的男人很是委屈。即便他脸上装得很可怜,心里却乐开了花儿。嘿嘿嘿嘿,娘子比棉花还软,而且有淡淡的女儿香,特别好闻。
姚青禾戳戳男人的人皮面具,“澹暠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浸在淡淡女儿香的男人睁开眼睛,想要偷亲一下却被两根纤纤玉指按住薄唇,没得逞。
“昨夜回来的。”恢复独属于他的低沉嗓音,听在耳里都觉得舒服。
姚青禾险些被他的声音诱惑,她暗暗掐自己的大腿,问:“你没有出去寻我吗?”
“没有,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乖乖在家里等。”
“真乖。”
姚青禾心花怒放,嘟起樱唇赏他一记么么哒。
“禾儿,我想你了。”
男人快速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俊朗不凡的脸庞。迷得姚青禾大脑一片空白,连他话里的意思都懵懵懂懂的,就被压在床上……
都说小别胜新婚。
姚青禾觉得这句话适用于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她和澹暠嵃刚刚成亲七日,其中有五日分别。算起来尚在新婚期。
“娘子,专心点。”
“坏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澹暠嵃想起他的母亲总爱挂嘴边的话,每次父亲都会笑着捏捏母亲的脸蛋,然后亲昵的唤一声“娘子”。
男人是只狼,尤其尝过甜头的狼更加凶猛。
从正午到黄昏,满室绵绵缱绻,红宵帐子诉温情,犹恨日短。
不知恩爱了多少,不知思念了多少,只觉得再多的爱都无法言喻自己的心,澹暠嵃一次次倾诉着对姚青禾的爱,姚青禾也一声声回应着对他的痴恋。
当窗外夜幕降临,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朦胧的明月悬在苍穹之上。
锦被之下,澹暠嵃和姚青禾紧紧相拥而眠。
虽然不是初尝情欢,可小别离之后的相聚,小夫妻更加思念对方,恨不得把对方融到自己的骨子里。
姚青禾沉沉睡着。连日的风餐露宿,又要时刻准备的化解危险,她已经疲惫不堪。
如今在熟悉的怀抱中安睡,她的叶儿眉都舒展得漂亮,樱粉的唇微微翘起,睡梦中甜甜的笑。
澹暠嵃静静的凝视着怀中的小娇妻。即便知道她这几日很辛苦,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疯狂的占有她,从内心确认她是他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禾儿,我好想你。”
俊朗的脸庞在娇美俏丽的脸蛋上蹭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摸嫩滑如脂的小脸,“禾儿,你是澹暠嵃的妻子。”
“嵃。”姚青禾梦里清清楚楚的喊出一个字,翻个身抱住男人的腰继续呼呼大睡。
澹暠嵃眼神热切的凝视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娇妻。她的梦里,有他;她在梦里如此亲昵的唤着他的名字,那是他的名字,不是胖傻子的。
这份安心让澹暠嵃激动的睡不着。收拢手臂将姚青禾紧紧贴着胸膛,浅色薄色蜻蜓点水般落在嫩白凝脂的小脸上,每一个亲吻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老伯,快跑,大野猪来了!”
姚青禾惊慌的睁大眼睛,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对面的墙壁。
“老伯是谁?你不是独自进山的?”
邪肆而沙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姚青禾打个激灵,回头便对上一双闪着邪魅狼光的鹰眸。
“咕噜!”
姚青禾吓得吞咽口水,心脏扑腾腾的狂跳起来。她怎么有种被自家男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这不科学啊!她又没搞外遇,为什么要受这种威胁?
“你看我干啥?别用这种狼光盯着我,讨厌!”姚青禾在男人眼前摆摆手,不自在的扭转身子面对他,“我刚才做噩梦了。”
“老伯是谁?”
澹暠嵃阴沉着俊脸,墨漆鹰眸闪动危险的光,比山里的猛兽还要令人恐怖。
“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害怕。”
姚青禾胆惧的双臂抱着自己,把身体缩成一团。男人眼睛里的光芒让她想起山里那点点绿色幽光。虽然不是狼,但一定是猛兽。
见小娇妻如此光景,澹暠嵃心里一痛,墨漆鹰眸中的凛冽立即消散,取而代之是万般柔情。
长臂伸来将姚青禾抱过去,放在腿上。单臂环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心疼她入山的这些日子又瘦了不少。澹暠嵃压在心里诸多的责备,疼惜的抚摸她清瘦的小脸。
“禾儿,告诉你,这几****在山里是怎么过的。有没有遇到危险?和谁在一起?那个老伯又是谁?”
男人一连串的问题急切又饱含疼爱之情,姚青禾心里暖暖的,她莞尔一笑,握住抚摸脸蛋上的修长大手,“你放心,我过得很好,老伯每天都抓来野鸡烤给我吃呢。”
呃……她似乎忘了点事情。
“相公,现在几时啦?”
“嗯?”
澹暠嵃疑惑的应声。便看见怀里的小娇妻像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光着脚丫儿便往外室跑,又跑来去墙角箱子里找出旧衣服披上。慌慌张张的踢踏着绣鞋,头也不回的跑了。
“娘子,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