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孕傻三年”的解释,姚青禾拉着澹暠嵃一边亲亲一边研究整整半日,最后嘴巴都亲肿了也没有研究出所以然来。连她自己都没搞懂为什么傻了?而且要傻三年?
故而,在给小娇妻去灶房端晚膳之前,顺便到二楼去看看一对儿子,然后虚心请教他的母亲大人。
岳秀姌在听到“一孕傻三年”之后哈哈大笑,兴冲冲的拉着傻儿子坐到窗下的榻上详详细细解释一遍,把她肚子里积攒小半辈子的专业术语及解释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塞给澹暠嵃。
感觉无数次被母亲大人的各类术语和谜之解释给暴击,澹暠嵃在母亲大人说得口干舌燥之时暖心的奉上一杯热茶,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就是……
“娘,你回幽州城的时候记得把两个臭小子带走。”
原来一孕傻三年是因为他媳妇全部心思都扑在孩子们的身上,而他在媳妇心里的地位从西山顶直接跌落到树屋村的菜窖里,这怎么行?
岳秀姌喝着热茶摆摆手,看到傻儿子渐渐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她回头乐呵呵的看着床上挥舞小拳头“咿咿嗯嗯”聊天的两个乖孙儿。
“相公出来吧。赶快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带着乖孙儿回家。”
藏在隐蔽处的朱时寒走出来,看了眼无人的楼梯口,才乐呵呵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抱起两个奶娃儿,“乖孙儿,跟爷爷回幽州城好不好?给你们的小叔叔造反去。”
“哈哈,延儿会受刺激的。”岳秀姌哈哈大笑。想到她的另一个傻儿子看到两个小奶娃儿的时候父爱大发,然后跑到凤仪宫去抓着石雪茜造小人儿。嗷,明年这个时候,她又有孙子玩啦。
朱时寒一边逗着两个孙儿,一边感叹:“娘子,看来我真是老啦。年轻的时候没觉得小娃娃们如此可爱,现在竟后悔当年没有对儿女们好一些。”
“少废话。快来帮我收拾东西。”岳秀姌瞥了眼抱着两个孙儿不撒手的老男人,“相公,姚姚的酿酒院子里埋着臭豆腐。要不……你陪我去偷一坛?”
“臭豆腐?”朱时寒微皱眉,但想到那炸臭豆腐的美味……放下两个孩子,他立即抱住岳秀姌往旁边的窗子走,“好,我们现在就走。”
“要不要安排个人守着孩子们?”
“在南儿的房子里,还怕有人来偷不成?我们快去快回,不会有事的。”
朱时寒抱着岳秀姌跃出窗子,飞檐走壁朝酿酒院子而去……
澹暠嵃到灶房取了晚膳,半路被满身浓郁脂粉气的女人拦住。他冷眼扫过女人妖媚如丝的容颜,转身将晚膳交给一起跟来的澹玿,叮嘱小姑娘几句,便让她赶快去送饭。
“你,跟我来。”
“王爷,等等我呀。”
姚金花故意大声喊着,提着裙摆追随男人的脚步而去。方向,正是南坡的山洞,而弯曲悠长的山洞尽头是奔流的溪河。
山洞里被放置了一些烛台,更有驻守放哨的护卫每半个时辰轮换一岗。所以,当看到澹暠嵃领着妖媚的女子走来时,驻守的三名护卫立即垂头,装聋作哑的等待那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山洞中。
护卫一用眼神示意两个同伴:怎么办?要不要偷偷告诉少夫人?
护卫二瞪眼:你傻呀?少夫人是个醋坛子,又因生孩子卧床休养。你敢去禀告,万一少夫人气大伤身,你拿脑袋来让少庄主消火气吗?
护卫三摇头:少夫人生孩子不能近身,少庄主憋得难受,找个女人也无可厚非。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咱们只当作没看见,都别浑说出去。
护卫一和护卫二齐点头,歪头侧耳听着山洞有没有传出点“暧昧”的声响。护卫三抚额,也忍不住好奇的凑过来偷听山洞里的动静。
弯弯曲曲的山洞里有诸多的岔路,姚金花紧紧跟在男人的身后,有点害怕又有点小兴奋。避开外面的护卫和暗卫,带她来这种地方……哼,他终究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忍得住没有女人的日子。
姚金花得意的想着,全然忘记她目前是个孕妇,也不适合干些不可言喻的事情。她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襦裙,又理理云鬓上的花钗。
“到了。”
低沉嗓音从前方传来,姚金花看到一处巨大的洞穴,一道铁栅栏,里面有一床一桌一长凳。桌上烛灯如豆,床上的薄被是粗棉布的,连枕头都是粗糙的棉布包裹。
“王爷,我……我……我不要在这里。”姚金花可怜兮兮的垂下头,绞动着帕子慢慢走近男人。她羞怯的抬起双手挽住粗壮的臂胳,傲人的柔软缓缓贴上去,妖媚诱惑、吐气幽兰,“王爷,奴家只想做你的女人。只要王爷宠幸奴家,奴家愿意弃暗投明,将国相爷的阴谋告诉王爷。”
澹暠嵃蹙紧的剑眉舒服,薄唇噙着一抹冷笑,修长手指捏住女人圆润的下巴,清冽嗓音带着高位者的威压,“哦?你要如何弃暗,如何投明。本王有兴趣听你说说。”
收回手,他故意不经意的在袍摆上擦过,然后迈步进到栅栏之内,端坐于床上。
姚金花怔愣一瞬,媚笑着走进去,直接坐到男人的腿上。两条纤细的手臂如蛇盘缠住男人的肩颈,傲人柔软贴在坚硬的胸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媚像噬心的毒药,麻痹男人们自认如磐石的毅志。
赤色蔻丹的纤指从宽厚的肩上滑落至胸膛,她放肆得意的笑,献上朱唇,在男人嫌弃的侧头避开时更加放肆的张口咬在淡淡青色胡茬的下巴,留下暧味的水色和齿痕。
“王爷,奴家在国相爷府中的地牢里见过一个人,那个人被砍去双腿,而且他的脸被烧得面目全非。”
澹暠嵃蹙眉,冷声质问:“你见过他?”
“王爷在说谁?奴家不明白。”姚金花眨眨眼睛,明知故问。
“你想要什么?”澹暠嵃失去耐心,厚茧有力的双手钳住女人的杨柳细腰,他眯起墨漆鹰眸浑身散发危险气息。
姚金花不惧阴森的煞气,她更妖媚的贴上男人,朱唇微动,吐出六个字:“我要侧妃之位。”
“凭什么?”嘴上凉薄的问着,澹暠嵃一个施力将姚金花压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威胁的整个身体都伏在她的身上,而身下也故意避开她的肚子,“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你以为本王会傻傻的被你牵着鼻子走?你觉得本王是副将,还是那些被你扇动的士兵,嗯?”
尾音调高带着独属于王者的威压,纵然姚金花已见识过赫连国相爷的威仪,也曾经戏耍高权者于股掌之间,但真正被眼前男人的霸凌气势逼迫之时,她竟有种死神降临的恐惧。
纤纤玉手被扣在粗糙厚茧的大掌中,她强扯出一抹柔媚入骨的笑容,翦水秋瞳专注而深情的凝望着他,“王爷,奴家要的不多,一个侧妃之位,一生荣华富贵,于王爷而言不过是在王府里养个闲人罢了。至于奴家,可以为王爷开枝散叶,多生几位小世子可好?”
“老匹夫府中地牢里的人到底是谁?”澹暠嵃盯着女人妖媚的笑容,厚茧粗糙的大手放开纤细的手腕,从女人的小腹慢慢抚上绵软的……
“九王爷。国相爷的男妾郑先生是如此告诉我的。”
“然后呢?”澹暠嵃慢慢低下头,鼻尖与她的脸侧隔着一指的距离。
姚金花双眼迷蒙,呼吸微微急促,“是赫连……延保……王爷,快,奴家要你……要你……”
“很好!”
缠上来的两条纤臂被无力甩开,一身煞气的男人突然起身站在床边,冷冽的墨漆鹰眸淬着嗜血的戾色。在姚金花猛然惊醒,坐起身准备重新缠上他的时候,那只厚茧大手已掐住她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便可送她去见阎王。
高位者的霸气与战神的煞气浑然于一身,望向令她心生畏惧的男人,连一句求饶都觉得是无用之事。她自嘲的冷笑,媚眼凝望男人俊朗的脸庞,似不甘的问:“王爷,你知不知道你的两个儿子是谁的种?”
“呵。那你来说说,你肚子里的种又是谁的?”澹暠嵃不被她挑唆,凌厉眼神扫过她的腹部,冷然道:“若我没有猜错,你根本没有怀孕,而且……你不仅与副将一人行苟且之事,连同其余的副将也皆被你诱惑。”
“那又如何。”姚金花破斧沉舟,完全不惧他的揭穿。她抬手摸摸仍平坦的腹部,“老管家已认定我肚子里的孩子,若你杀了我或害死肚子里的孩子,老管家还会心甘情愿的效忠于你吗?”
“所以你用不知是谁的种的孩子来离间我与老管家之间的信任?”澹暠嵃冷冷的看着面无惧色的女人。有点佩服她的胆识,怪不得从小就心狠手辣的给他的小娇妻下毒。
想到姚青禾差点因为身体长年积累的毒而怀不上他们的孩子,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掉,澹暠嵃就恨得咬牙切齿。
“王爷,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