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我的脸,还需要他准允吗?”
“废话,我是有夫之妇。不管做什么事情之前,当然要征求相公的意见啦。”姚青禾理直气壮的辨驳取悦了内心阴霾的男人。
苗延赫不满的抱怨,回头用眼神警告澹暠嵃必须点头。
姚青禾懒得理睬苗延赫的抽疯行为,她乖巧的看向她家男人,得到点头准允后才试探的伸出小手。
“放心,这张脸是真的,不是假的。你摸摸,能感受到我炽热的体温。”
听到“体温”二字,姚青禾突然没有触碰的欲望,反而嫌弃道:“谁要感受你的体温啊。好恶心!走开走开,我不要摸了。”
“喂,怎么要摸是你、不要摸也是你。不行,我今儿非逼着你摸我。”苗延赫不依不饶的耍赖,气得姚青禾一脚踹在他蹲屈的膝盖上,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想到会被挨踹,苗延赫傻傻的像瞬间失忆似的,又恢复了姚青禾最熟悉的面瘫脸。
“活该!”
姚青禾咧着小嘴得意的笑,明媚笑颜映入两个男人眼中胜过世上最美的花儿。一个温暖缱绻,一个含情脉脉,仿佛世间万物皆虚无,唯有安于心中的美人儿才是他们最珍视的宝贝。
“快起来。”拿着细木柴轻敲苗延赫的膝盖,姚青禾专门打在膝盖下部韧带的位置,而那条腿会无意识的弹踢起来,一下下像青蛙蹬腿儿似的。
“哈哈哈,真有趣。”姚青禾玩得上瘾,有节奏的敲打着。
苗延赫皱紧眉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腿弹踢,即便绷紧腿肚的肌肉也无法控制。
“姚姚,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岳秀姌拉着朱时寒进来,就看到坐在烤窑前玩得不亦乐乎的姚青禾,还有一脸郁闷加疑惑的苗延赫。而澹暠嵃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姚青禾回头笑嘻嘻的招招手,“秀儿姐姐快来。”
“在玩膝跳反射。”岳秀姌放开朱时寒的手,走到姚青禾身边坐下,拿起细木柴转身敲在澹暠嵃的膝盖下部。
澹暠嵃只觉被敲打的地方瞬间酸麻无力,之后是隐隐的痛感。同时,他也感觉到膝盖下的小腿有向前颤动感,如果不是站立姿势,他也会和苗延赫一样无法控制的弹踢。
“娘子,这是怎么回事?”朱时寒可不想被敲打,他决定先发制人,当个不耻下问的人,免遭皮肉之苦。
岳秀姌耸耸肩,“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身为医者的老舍就能解答这个问题。”她伸出手摸向澹暠嵃的膝盖下部,说:“这里有几条韧带,当敲击时大腿的股四头肌会受到刺激而收缩,感觉神经接收到刺激后传输到大脑中枢,人们就会感觉到膝盖被敲,然后做出反应。”
姚青禾抚额,朱时寒和澹暠嵃沉默,苗延赫目瞪口呆。
“怎么,你们没听懂?”岳秀姌觉得她解释得多简明易懂啊。
“秀儿姐姐,连我都没听懂,他们更不可能听懂。”姚青禾投给岳秀姌一个“你傻”的白眼,挑选两根粗细差不多的木柴,然后找澹暠嵃要来三根弹性极好的牛皮绳,绑住两根木柴,并且连接好。
“来,你们一人拉一头,让中间的牛皮绳绷直。”姚青禾让苗延赫和澹暠嵃按照她的方法做好。
她握着刚才敲打苗延赫膝盖的细木柴站在中央,“拉好了没有?别太用力,拉断牛皮绳就做不成实验了。”
两个男人像斗牛拔河似的,谁也不让着谁。
姚青禾抚额,威胁道:“喂,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搞懂那个膝跳反射?”
“嗯。”
异口同声,但……木柴之间的牛皮绳快被拉断了,两边握在男人们手里的牛皮绳也没幸运多少。
姚青禾暗咬牙。哼,让你们不听话,让你们暗斗狠,让你们……
细木柴敲在中间快被拉断的牛皮绳上,她预想中的情景发生了……
“咚!”……
“唔!”
……
“咚!”……
“哎哟!”
多么和谐完美的画面,姚青禾把细木柴扛在肩上,单手叉腰得瑟的左右扭头,看看捂着腹部黑脸皱眉的澹暠嵃,再看看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苗延赫。
“活该!我已经告诉你们别拉太紧,你们偏不听话。这下好了,挨一闷棍,爽了吧?”
“娘子。”
成熟内敛的嗓音里透着“求安慰”的小撒娇。
“小青禾。”
潇洒风流的哼腔故意挑高尾音,外泄出“求包养”的耍无赖。
姚青禾丢下细木柴,目不斜视走向烘焙房,“不想知道就算啦,再也没机会了。都滚出去,三天之内不想看到你们两个。”
“咣铛”一声木门被重重关上,留下院子里四人面面相觑。
岳秀姌看看沉默的三个男人,最后选择她最信赖的男人,小声问:“相公,她这是怎么了?”
朱时寒意味深长的瞟了眼那两个臭小子,搂过妻子的纤软老腰,“走,我们去花田欣赏秋色。”
岳秀姌乖巧的点点头,大摇大摆的跟着朱时寒走了。
“不好啦!大哥,嫂嫂,有贼啊!”
院门外冲进个娇小的人儿,一不留神撞进朱时寒的怀里,小姑娘气喘呼呼的大叫:“爹爹,有贼,偷东西。呼呼,快抓贼。”
朱时寒宠溺的摸摸女儿的头,轻声安抚:“别急,慢慢说。来,告诉爹爹,你看到哪里有贼,偷了什么。”
澹玿敷衍的抱抱老爹的粗腰,转身跑向澹暠嵃,扯着喉咙大喊:“大哥,快去抓贼,澹桂英从你们的房子里偷走一个小盒子,鬼鬼祟祟的往南边的山洞跑啦。”
“咣”的下烘焙房的木门打开,姚青禾满手面粉的冲出来,抓住澹暠嵃和苗延赫的手就跑,小嘴里叨叨着:“糟了糟了,她偷走的肯定是赫连三印。我今早才放到首饰盒子藏起来的,没想到竟被她瞧见啦。快去追她。”
“娘子放心,我定会将她抓回来。”澹暠嵃剑眉紧蹙,瞥见同样讽刺冷笑的苗延赫。
姚青禾推了他们的背后一下,“抓到她之后送到北山来,我在狼窝等着你们。”
“好。”
二人皆明白她的意思。澹桂英敢偷东西,又能躲过花田谷里的暗卫们,显然有内奸帮忙。至于那个内奸,自然是她的亲娘,刘氏。
避开澹家人,将澹桂英抓到北山的狼窝,如此便能掩人耳目的处理掉澹桂英。
二人身形如闪电,一青一白瞬时淹没在温泉的白烟气中……
“姚姚,你去狼窝也带上我吧。”岳秀姌凑过来,热切的挽住姚青禾的胳膊。
姚青禾挑挑秀眉,“婆婆大人,你不怕被狼咬死?”
“那些狼不是你的宠物吗?”岳秀姌眨眨眼睛装可爱,就差哼哼唧唧的撒娇卖萌求带走。
“唉!好吧。不过……”姚青禾看向沉稳内敛的公爹太上皇,“爹,你要不要一起?”
朱时寒微颌首,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当然。”
“嫂嫂,我也要去。”澹玿噘着小嘴卖萌。
“不行。”朱时寒抢先一步拒绝,摸摸女儿的头,温声安抚:“你年纪还小,那场面太血腥,会吓到你的。”
“爹。”澹玿无奈的垮着小脸,“爹,我连血腥的战场都去过,还怕这点小血腥?”
“如果是活生生挖出心脏呢?你见过吗?”姚青禾凑到小姑娘耳边大声问,吓得小姑娘捂着胸口,一脸惊愕。
挖心脏?把活人的心脏挖出来?呃!好恶心哟。
“是啊,女儿,真的很恶心。”岳秀姌听到女儿的心声,走过来摸摸她的小脸,“乖,去帮忙收割玫瑰花,今晚我们回醉花镇去。”
“为什么要回去?”澹玿嘟嘟嘴,恋恋不舍的望向姚青禾。
姚青禾耸耸肩,表示嫂嫂也不知道呀。
“老庄主,老夫人,少夫人,人已经抓去狼窝。”鲁一突然出现,适时化解了尴尬。
安抚澹玿几句,朱时寒和鲁一各带一个,避开山谷里的明暗哨卫,赶去北山雪狼崽的领地。
北山,雪狼的领地。自从炸山建造花仙谷时,东山和南山的野兽被赶到东北角的最高山峰去生活,雪狼的北山领地是唯一能有小型动物活动的地方,当然也是为了保证狼族的食物链供给。
北山禁猎,南山禁采,这是花田湾的硬性规定,违规者逐出山谷,严重者定为重罪,接受劳动教育。
雪狼与灰灰成为狼夫妻之后,共同治管北山的领地,同时也歼灭了两个外来的狼族,并且编收到自己的族群中。
如今,雪狼率领的族群已有四百多头狼,而且新出生的小狼崽也很多,顽皮的在山森里追逐嬉闹。
当澹暠嵃和苗延赫抓着澹桂英和一个黑衣男人丢进狼窝的时候,雪狼正在陪着灰灰在一起缱绻亲昵的梳理毛发。
“嗷呜!嗷嗷嗷呜!”(坏人,打扰我的好事)
澹暠嵃甩去一记眼杀,雪狼昂着脑袋不服气的气势。
苗延赫瞧着桀骜不驯的白色公狼挺有意思,他微微蹲下身,伸出手试探的摸摸狼头,“狼王,好久不见。你还认识我吗?”
雪狼歪歪脑袋,一副“你傻,我不认识”的冷漠表情。它是动物,但不是傻动物,虽然这个人类的脸变得陌生了,但是他身上的气味是不变的。
苗延赫本想多和雪狼聊几句,却发现雪狼根本没有与他聊天的意思,两只眼睛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
它慢慢走过去,警觉的远远嗅闻独属于黑衣男人的气味,两只深邃的狼眼渐渐变得凶狠。
“雪狼崽,先别动他。”
姚青禾提着裙摆闯进来,恰好阻止雪狼欲图攻击黑衣男人的喉咙。她蹲到地上抱住雪狼的脖子,温柔的抚摸着雪狼的头,“先乖乖的等一会儿,我会给你报仇的机会。”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笨蛋,他是我的仇人)
“我知道,我会给你报仇的机会,我承诺。”姚青禾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安抚暴怒中的雪狼。
从刚才雪狼眼中的赤色凶光,可以断定朱嘉的那些白衣少年护卫只有一半是他暗中培养的势力,另一半很有可能是赫连国藏在醉花镇的杀手组织。而这个黑衣男人也混在护卫群里,可能他半途逃跑才活下来。
经过姚青禾的安抚,雪狼变回温顺的样子,它用身体蹭着她的腰侧,亲昵的将狼头枕在她的肩上。
“唔!我的头,我的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