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百亩杂草被同时收割的情景是什么样的?
试问一堆男人同时收割杂草是什么样的?
当两个斗气的男人率领他们的护卫们以“拼命”的形式快速收割百亩杂草的时候,那壮观景象犹如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气势恢宏啊。
姚青禾帮着刘氏做午饭,时不时抬头望望那片百亩杂草丛,内心第无数次感叹,怪不得老一辈的人都重男轻女,的确有道理啊。
“别看啦,你男人跑不了。”刘氏打趣她,把一块浸湿的帕子塞给她,“快去给你男人擦擦汗。媳妇温柔的一举动,比吃大力丸还管用呢。”
“噗!娘,你听谁说的啊。”
“不信我的话,你别去呀。”
“就去就去。”
姚青禾撒娇的噘噘小嘴,拿着湿帕子慢慢走向男人。
虽然已经八月中旬,离中秋还有五日,天气也渐渐凉爽。但是忙了一上午没有停歇的男人们早就疲惫不堪,动作也比刚开始慢下来许多。
姚青禾提着水壶过来招呼着大家来喝茶,热热的茶既能解渴,还能把汗激发出来,去去身体的疲累。
澹暠嵃接过小娇妻递来的茶碗,小口小口吹着热气慢慢喝。
“来,坐下喝。”姚青禾拉着他坐到旁边的草堆上,跪在他身边拿湿帕子仔细的擦去饱满额头上的汗珠。
澹暠嵃薄唇翘起,单手圈着她的小蛮腰,“娘子,你不生我的气啦?”
“嗯,看你这么乖,不生气了。”姚青禾拉过腰上的大手擦擦,却见粗砾厚茧的手掌泛红,没有生茧的掌心深处磨出澄黄色的水泡。
一滴泪砸在那颗小小的水泡上,澹暠嵃惊慌的丢掉水碗,捧着她的小脸,柔声问:“娘子,为什么哭啊?被谁欺负了快跟我,我帮你讨回来。”
“没有。”姚青禾抽噎着抹掉泪水,歪头枕在他的肩上,“相公,对不起,其实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很孤单、很害怕。”
澹暠嵃面色一暖,抱她坐在腿上紧紧搂住,薄唇亲吻樱粉的小嘴,轻轻呢喃:“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这一夜太难熬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到天亮的。”
“我也是啊。”姚青禾揉揉眼中的泪,依偎在他怀里撒撒娇。
澹暠嵃垂眸凝视憨态可爱的小娇妻,好想这般平和安祥的陪着她,看日出东方、看夕阳西下、品山中美味、饮清冽琼浆,多么幸福的生活呀。
“娘子,我们把这一片山买下来吧。”
“我想买,但是钱不够。等以后赚大钱再买吧。”
姚青禾也觉得这里是个风水宝地,也许会成为她实在梦想的大本营。虽然她还没有想到梦想是什么。
“喂,别偷懒。”苗延赫拿绸帕擦掉脸上的汗珠,不满道:“青禾姑娘,你很偏心哟。为什么给他擦汗,却无视本王的辛苦呢。本王干的活儿不比他少,凭什么他能得到你亲自端水,擦汗,还……还坐他腿上。”
姚青禾羞红脸,嗔怨的瞪他一眼。这混蛋不能小声点儿吗?瞧瞧四周的护卫们都寻声看来,瞧他们的憋笑表情。
“哼,讨厌鬼,厚脸皮。”姚青禾腾的站起来,转身就跑。
“喂,你为何骂本王?”苗延赫怔怔的看着小女人的背影,又傻傻的看向澹暠嵃,“她为何骂我?”
澹暠嵃拍拍手,“看来王爷不仅讨厌,厚脸皮,脑袋还很笨呢。”
“喂,澹暠嵃,你……”
苗延赫气得挥舞拳头,真是气死他了。澹暠嵃仗着是小女人的男人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哼,走着瞧,总有一天他会让青禾姑娘心甘情愿的和他离开。
“澹暠嵃,咱们比一比吧。”
“比什么?”
澹暠嵃直起腰,扭头看向走过来的苗延赫。此时他的雪白长袍已经被他用镰刀割成短袍,露出里面穿的绸裤,还有葱色的汗巾子一角。
苗延赫也挺起腰板,扭头看看帮刘氏做午饭的姚青禾,“让青禾姑娘瞧瞧我和你,谁才是最值得她托付终生的男人。”
“她是我的妻子。”澹暠嵃阴恻恻的警告,墨漆鹰眸闪烁敌意。
苗延赫高傲的轻哼声,“只要本王喜欢,本王不会介意她成过亲,更不介意她已非女儿身。”
“你找死!”澹暠嵃握紧镰刀,一步步逼向苗延赫。
“怎么,你想杀了我?”苗延赫也握起镰刀,毫不示弱。
呼啦——!
一群男人围上来,形同水火之势。
“都给姑奶奶散开!”
不知何时冲进人墙的姚青禾拿着锅铲,气势汹汹的对着围上来一圈的男人们大吼。又转身瞪向两个斗气的男人。
“你们两个吃饱撑的是不是?打什么架?再敢打架,我立即命鲁一和苗央扒掉你们的裤子,让你们光着腚满山跑!”
“噗!”
“噗唔!”
“咯呃!”
……
众男人们集体捂嘴,一张张脸憋得通红。
少夫人,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能把少庄主裤子扒掉的人,除了庄主夫人和李夫人,你是第三人啦。
青禾夫人真强悍。我等大开眼界。天底下竟然有敢扒王爷裤子的女人,还让他光着腚跑山?若是传回国内,传到皇上耳中,不知道会把皇上笑什么模样。
比起众护卫们几近飙高的情绪,两个男人却阴沉脸色,愤愤的瞪着挥舞锅铲的彪悍小女人。
“娘子,是他先挑事的。”澹暠嵃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姚青禾斜白一眼,看向另一个,“你呢,你想说什么?”
苗延赫喘个大气,“我就挑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噗!这混球真敢承认啊。
姚青禾一锅铲敲在俊逸男人的脑袋上,疼得他凄凄大叫。她咬紧满口小白牙,又准备拿锅铲敲他头,吓得他连忙躲到苗央身后。
“你给我出来!”
“不,本王不出去,你能奈我何。”苗延赫在苗央的肩上露出一颗头,朝着姚青禾做个鬼脸,“男子汉大丈夫,被你一个小小女子命令,我的颜面何在。”
姚青禾冷笑,拿着锅铲指向苗延赫的鼻尖,“你堂堂男人当缩头乌龟,躲在护卫身后又有何颜面?有本事滚出来,在我面前挑事啊!”
“就不出去,你有本事来过来抓我呀。”
“我滴娘呀,你个不要脸的,看我一会儿不扒了你裤子让你光腚跑山去。”姚青禾瞪圆眼睛,扭头看向澹暠嵃,“你是我男人不?”
“当然。”
“是我男人就把那个不要脸的抓来,老娘要好好修理修理他。”姚青禾撸袖子,挥锅铲,一副要把苗延赫打成植物人的架势。
“喂,你们夫妻欺负人,我表示不服。”
“不服?等我男人抓到你,我打得你心服口服!”姚青禾伸手抓住苗央的胳膊,回头大喊:“相公,抓住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本王不陪你们玩啦。”
苗延赫见势不妙,推开苗央便往旁边的山上跑。
白影飞速掠过,即使澹暠嵃的反应极快,也仅仅抓到苗延赫衣袍的一角布料。
“嘶啦——”
一道撕裂声之后,哪还有苗延赫的影子。
“算了相公,让他去吧。”姚青禾摆摆手,对苗央说:“让鲁一跟着你进山去找找吧,千万别出事才好。”
“谢青禾夫人。”
苗央拱手,带领灰袍护卫们,又有鲁一和几个暗卫跟着,所有人朝着山中寻去。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没等护卫们回来,苗延赫先主动的回来了。他手提着几只野兔子,一脸得意。
“青禾姑娘,我亲手抓来的野兔,快烤来尝尝。”
姚青禾仅是看看却没有动。
“你跑进山里就为了抓野兔?”澹暠嵃递给苗延赫一个野菜馒头和一个水囊。
苗延赫也不嫌弃,在破褴的衣袍上擦擦手,接过来就吃,说:“我要在青禾姑娘面前展现我的魅力,她才会知道天底下有比你更适合的男人。”
姚青禾翻翻白眼,指着还有一半的杂草地,“剩下的五十亩杂草地就麻烦你独自割完。”
苗延赫停住咀嚼的动作,呆滞的盯着她,语音不清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给你展现雄性魅力的机会呀。”
“哈哈,你终于看到本王的魅力所在。哈哈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苗延赫愉快的吃着野菜馒头,喝着清冽的山泉水。他忽然发现野菜馒头也没有那般难吃,而且还甜甜的。
姚青禾与澹暠嵃相视一笑。这厚脸皮的笨蛋,真好骗耶!
吃过饭,护卫们也都回来了。苗央更是把自家王爷给抱怨一番,直到看见苗延赫杀来的大白眼,他才立即闭嘴。
直到黄昏时分,苗延赫都在努力的割着杂草,偶尔会直起腰看向姚青禾,总会笑嘻嘻的问:“青禾姑娘,我割草的技术很好,对不对?”
和刘氏一起编杂草垫子的姚青禾头也不抬,敷衍的“哼哼”两声。
苗央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拿着镰刀走过来准备帮忙,却被苗延赫一脚踢得老远。
“本王正在向青禾姑娘展现我的魅力,你跑来捣什么乱啊。滚去干你自己的活儿,少来烦我。”
“王爷,请保重身体。”
“少废话。滚一边儿去。”
苗延赫快乐的割着杂草,旁边又有姚青禾“相陪”,他觉得自己比那边带领护卫们移植大树的澹暠嵃幸福多啦。
苗央跟在澹暠嵃身边帮忙挖树根,偶尔看看挥舞镰刀割杂草的主子。如果被京都的那些世家小姐们看到王爷如此光景,那一颗颗少女心得多伤啊。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看出苗央的担忧,澹暠嵃看向苗延赫,“他被保护得太好,也该吃些苦头,懂得百姓疾苦。日后成为掌权者,才能懂得体恤百姓,忧思国运的好君主。”
苗央认同的点点头。掩去眼中的担心,继续挖着树根边的泥土。
另一边,苗延赫已经累到虚脱,他走来姚青禾身边坐下,边喘着粗气边问:“你故意整我的,是吧?其实我不傻,我知道的。”
姚青禾编好一个草垫子塞到他的臀下,笑盈盈的瞟他一眼,“那你还心甘情愿的被我恶整?”
苗延赫扭头深目凝睇她清丽白皙的脸,喃喃轻语:“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