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禾生得清秀如莲,嫣笑一笑百媚生也能迷死一大片男人。虽然她长年被后娘虐待,但她天生丽质,皮肤白皙如玉、嫩滑如脂。
抛开漂亮的外表,重生的灵魂也带着娇俏可人的豪爽性格,时而又有点小腹黑,顽皮爱捉弄人,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又露出异于乡野村姑的狠辣。
不可否认,与澹暠嵃这个大魔王厮混久了,总学会些冷硬心肠和手段。
澹满财战战兢兢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女人。美,很美,美得令他痴迷;狠,真狠,尤其她樱粉唇角藏不住的狡诈。
“别怕,留个记号罢了。等你以后行凶时就会给自己提个醒,免得性命不保,断了你们家的香火。”
“小美人,你,你就饶过我一回吧。”
澹满财痛哭流涕,磕头哀求。他已经摔断一条腿,今儿被崔福全逼着来追姚青禾已经让他的腿骨再次折断,恐怕回去再重新接好也要落下残疾。
残疾了,在村子里就会失势。今后谁还会听从他的号令,恐怕他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未来茫茫无希望,澹满财忽然怒红了眼睛,“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呵呵,凭什么?”姚青禾冷蔑的翻白眼,“为给你留个念想,让你以后别再害人,就砍掉十根手指吧。”
“什么?”澹满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苦笑的比哭还难看,“小美人,你真心要置我于死地啊。砍掉手指,比挖掉我的眼睛还要狠毒。”
“哦?不想砍啊?”姚青禾想想,也觉得惩罚太重,“那好吧。留一半,砍五根手指。至少你能拿筷子吃饭。”
“小美人,我求求你给个痛快,杀了我吧。”澹满财扬起头,闭上眼睛,一副甘愿赴死的豪义模样。
姚青禾嗤笑,摆摆手,“少来,我嫌你的血是脏的,才不要杀你呢。”灵动的大眼睛眨眨,她乐呵呵的说:“不如间一跳一的砍,能留哪个是哪个。”
“你……噗——!”
一口鲜红的血喷薄而出,澹满财蜷缩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大喊:“崔福全,桂英大姐,你们好狠的心啊!”
“义父,快,别让他死了。”
姚青禾慌了神,看向舍命。
而澹暠嵃却更快一步上前,点住澹满财身上的两处穴位,用指腹沾了些鲜红的血液嗅闻,俊郎脸庞顿时冷如冰霜。
澹暠嵃站身,抬脚……
“啊!”
崔福全凄惨的大吼,身体被旋个圈,躺在地上。而一只穿了云寿纹黑牛皮靴的大脚踩在他的胸口。
忽听得几声骨碎的脆响,崔福全面如土灰,张大嘴巴却半个音儿都喊不出来,喉结滚动像卡住食物却咽不下一般。
“相公。”
姚青禾被吓到了。虽然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澹暠嵃发怒,但这次是最恐怖的。看到澹暠嵃俊朗的脸庞浮现浓浓杀气,两只墨漆鹰眸更是透着野兽般的危险。
“禾儿,扶四叔去驴车里歇着,这里交给我来处置。”澹暠嵃慢悠悠抬起脚,看向小娇妻时已换上温柔的神情,墨漆眸子溢满宠溺。
姚青禾僵硬的点点头,她走到舍命身边,佯装扶着他的胳膊,“相公,你要多加小心。”
“好。”
澹暠嵃回给她安心的笑,目送她扶着舍命去了驴车上歇息。
他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澹满财嘴巴里,对旁边的暗卫命令道:“砍断五根手指,送他回村。”
“是。”
暗卫沉声应道。已经拿出最锋利的匕首,按照姚青禾之前的意思,间一跳一的砍断澹满财双手里的五根手指。
中毒未解的澹满财昏昏沉沉,只觉得十指传来的痛与心跳连在一起,他全身都跟着心跳而颤抖,直到眼前一黑……
从清晨开始的小雨已不知何时停止,混杂泥土芳香的空气里仍然弥漫着点点血腥味儿。
一身黑袍的澹暠嵃后退几步,墨漆鹰眸里精锐的寒光一闪而逝。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看着暗卫翻身上马,将昏厥的澹满财像驮麻袋似的横在马鞍前,朝着澹家堡子的方向急驰而去。
俊雅的白袍男人摇着铁骨扇走上前来,笑吟吟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崔福全,刚才那脚狠踩已经将他的所有肋骨踩断,即便救了命,却已是废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醉花山庄的人都敢杀。我……我是醉花山庄酿酒庄的管事,只要我能活着回去,禀告庄主,定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崔福全仍然不思悔改,即便成为废人,他也要报仇。要让这个男人成为比他还惨的残废。
苗延赫以扇半遮面,得意大笑,眉眼瞥向旁边冷若冰霜的男人,讽刺道:“澹兄,看来你堂堂醉花山庄的少庄主治下不严,连区区小庄子的管事都敢欺到你的头上。哈哈哈,听他的意思,还要告到老庄主的面前呢。澹少庄主,今儿丢人可丢大了呀。”
澹暠嵃冷觑一眼,不耐烦道:“架也打过了,热闹也看够了,你也该滚蛋了。”
“哟,少庄主这话说的真不厚道。我刚才还与你并肩作战,难道你是这般对待战友的?”
“你?哼!”
澹暠嵃斜眼轻佻一笑,懒得理睬厚颜无耻的苗延赫。他大步来到崔福全身边,一把将他提起来,“本庄主留着你的命,看你能不能告到老庄主的面前。”
纵然是傻子,从刚才白袍男人对眼前这人的称呼,也能分辨出真假。崔福全仿佛看到黑白无常鬼正在朝着自己招招手呢。
“少,少庄,少庄主……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求少庄主饶了我的狗命。
崔福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求饶,可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两条悬空的腿笔直垂下,一汩汩腥骚的尿液顺着裤管流到地上。
“哎哟,这胆子还敢杀少庄主,瞧你吓得都尿裤子啦。”苗延赫掩面偷笑,摇摇扇子嫌弃的瞥了眼地上尿水。
澹暠嵃冷眯鹰眸,手轻轻一放,崔福全已跌坐在地,他绝望的仰头看着主子。自从老庄主隐居京都之后,年仅十岁的少庄主便成为醉花山庄的真正主人。
除了醉花山庄的大管家和各分庄子的大管事,没有人见过少庄主的真容。甚至有人曾经怀疑少庄主根本是老庄主的夫人,后来又被山庄的大管家反驳。
如今,传闻中的少庄主终于现身,就站在他的面前。原本想巴结少庄主能步步高升,没想到……
“呵呵呵呵,没想到我崔福全聪明一世,竟将自己的前途给断送了。”崔福全躺在地上自嘲大笑,衰败的神情与他平时的嚣张形成强烈对比。昔日多么霸道,今日就多么颓丧。
澹暠嵃伸出一只手,暗卫立即递上锋利匕首。
铿!
匕首嵌入地里,堪堪扎在崔福全的脑袋边。
“按照山庄的规矩,以下犯上,是死罪。按照国律,谋害人命未遂者,当判自戕之刑罚。不管哪一个,你都逃不掉。”
崔福全捂住胸骨碎裂的胸口,他颤抖的手去握匕首柄,几次伸出又惧怕的缩回。他不想死,他私藏的万贯家财还没有享受几日,怎能轻易死掉?
如果他死了,澹桂英那个死婆娘拿着他的钱去养小白脸。呵呵,就算他活着又怎样,澹桂英还不是在酿酒庄子里与年轻的长工勾勾搭搭,真当他不知道吗?
不,他不能死。他死了,也要拉着澹桂英一起下地狱。把钱都留给他的儿子,也好过被臭婆娘花天酒地的养男人。
崔福全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握住匕首,出其不意的朝着澹暠嵃的双腿划去。
“小心!”
苗延赫大惊,唤声时已看到澹暠嵃后退数步。
而崔福全……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马儿飞驰而去,崔福全几乎爬在马背上,几次险些被甩下马背。幸而他抱住马脖子才稳住身子。他回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一人来追,才释然一笑,喝令马儿快跑,回去澹家堡子。
看着崔福全跳上马背逃跑,苗延赫幸灾乐祸的说:“澹兄,你今儿丢人可丢大了,连个没功夫的人都能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跑。你被美人挖空了身子,连脑袋也挖空了?”
“你既非傻子也非瞎子,难道看不出我有心放走他吗?”澹暠嵃掸掸袍摆上的泥土,转身朝驴车走去。
“相公,你做得真好。”一道轻盈的香风飘来,扑入男人的怀里。姚青禾仰起小脸,笑颜如六月艳阳,美得令人窒息。
澹暠嵃眸中柔情闪动,低头亲亲樱粉嫩唇,嗓音沙哑呢喃:“都按照娘子的意思办,娘子满意吗?”
“当然满意。”姚青禾点起脚尖,噘起小嘴亲亲青胡茬的下巴,赞赏道:“相公,你装得真好,一点破绽都没有。”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真不明白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苗延赫走过来,一副鄙夷的表情,瞥见油腻腻的小夫妻,他故意讽刺道:“明明丢人的事情,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是好事?哼,本王就觉得你们丢人了。”
“你个傻子,懂个屁啊。”姚青禾送苗延赫两颗白眼,拉着澹暠嵃的大手,“相公,走,不理这个憨瓜。我们继续赶路吧,听说离无名山不远啦。”
“好。”澹暠嵃宠溺的揉揉她的头,任由她牵着手走去驴车。
驴车的帘子被掀起,澹桂芹慌张的跳下来,“大哥,大嫂,快请老神仙给看看吧,爹和娘病了。”
“啊?病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