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番动作只是在眨眼间完成的,昆吾迥诺根本未来得及阻止她。
“嘶……”昆吾迥诺吃痛将手抽回,怒冲冲的瞪着信苍曲,“该死的火妖!”
信苍曲却完全忽略了他的咒骂,将粘着鲜血的剑刃往羊皮上一抹。
昆吾迥诺不出声了,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手中那张羊皮,心中疑惑:莫非鲜血可以使其重现字迹?
不一会儿的功夫,果然见羊皮上慢慢显现出了字迹,第一行写着“戾恨斩辰”四个字。
“这是辰恨剑剑谱!那……”信苍曲大致溜一眼羊皮上的内容,又移眸看向昆吾迥诺,“你手中的,便应是风魂剑剑谱!”
昆吾迥诺看了看被信苍曲割破的手指,照着她的样子将鲜血涂在手中的羊皮之上,少顷,便见这张羊皮也显现了字迹,最先入目的正是“啸魂破风”四个字。
“果然。”信苍曲脸上绽开一抹笑,趁其不察,伸手便要夺过昆吾迥诺手中的羊皮,结果却被昆吾迥诺巧妙的躲开了。
“你……”信苍曲眸光一利,看着昆吾迥诺,然后忽又轻轻的笑了起来,“呵呵……迥王殿下若想谢谢本上,便不必了,将你手中的羊皮交给本上就好。”
“苍上搞反了吧?”昆吾迥诺邪魅的一笑,“这两张羊皮皆是沾了本王的血才会显现字迹,说来也应苍上谢本王才是。”
被昆吾迥诺这么一说,信苍曲也觉得自己稍稍有些理亏,之后又灿然一笑,退了那么一小步道:“那……你我功劳各半。”
昆吾迥诺冰眸中闪着一抹算计,顿了顿,才道:“好吧,既然办法是苍上想出来的,本王也并非贪功之人,你我便一同试剑如何?”
信苍曲将他那算计的眼光看得清楚又明白,念头一转,也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昆吾迥诺又看了看那两具骷髅,颇为感慨的道:“将他们葬在一处吧。”
“好呀。”信苍曲答应的甚是爽利,却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昆吾迥诺转眸瞧了瞧她,欲言又止。
对上他那双冰眸,信苍曲岂会不知其意,却依然不为所动,“迥王殿下身为七尺男儿,这种力气活,自然应该当仁不让,难道还想攀着本上一弱女子不成?”
“苍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肯承认自己是女人?!”昆吾迥诺不由深感无语。
信苍曲不理会他的揶揄,盈盈一笑,催促道:“动作快点哦,本上还饿着呢。”
她话音刚落,昆吾迥诺便一掌劈了过去。
惊觉那彻冷的掌风已迎面袭来,信苍曲赶忙往后一跳,身形又一转,才稍显狼狈的平安脱险。
而后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登时烟尘四起,信苍曲方才所站之处赫然被震出了一个大坑。
“邪鬼,你故意的!”信苍曲不由怒火顿起,若不是自己闪得快,非得被他一掌劈死不可。
“怎么能说是故意的呢?这些可都是跟苍上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昆吾迥诺得意的笑道。
“……”信苍曲气得险些抓狂,却无可反驳。
昆吾迥诺以掌力将那两具骷髅托起,安放入坑里,然后挥动宝剑轻舞一下,剑锋掀起的尘土便尽数添入了坑中,且很快便已将祜剑辰与凤红竹的骸骨埋好了。
昆吾迥诺又就地取材,找了一棵小树,“噌噌噌……”几剑下来便用树干雕成了一块墓碑,并在上面刻上了‘辰王祜剑辰辰王妃凤红竹之墓’。
“这也算圆满了。”信苍曲平静的看着墓碑,淡声道。
“走吧,看来今日只能吃鱼了。”昆吾迥诺似笑非笑的出声道。
这密林太深太暗,他们又已耽搁了许久,若再往里走,且先不论能否找到食物,到时再想出去都要走很久,实在不划算,再者,他们已拿到了辰恨剑、风魂剑的剑谱,自是先练剑为重,所以昆吾迥诺才会说今日只能回去吃鱼了。
“没找到食物,却找到了这些,也不算白走一遭。”信苍曲看了看手中的风魂剑,自我安慰道。
七日后的清晨,天色刚刚转亮,纪冲风便将万辗尘与华生策叫到了书房中。
“少主。”
万辗尘与华生策齐齐朝着座上的纪冲风见礼道。
“嗯。”纪冲风应了一声,缓缓问道:“都准备得如何了?”
“我等皆已按照殿下的安排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华生策拱手回道。
“很好。”纪冲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向两人,“可有那两个人的下落了?”
万辗尘与华生策两人对视一眼,自那一晚之后,那两人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一连七日下来,他们几乎将华云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搜遍了方圆数州数城,并用尽了千方百计,在华云山一带黑白两道的势力几乎倾巢出动,却还是未查到半点蛛丝马迹,而少主(殿下)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命他们掘地千尺也要将那两个人挖出来。
纪冲风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心中已有了答案,“没查到?”
“请少主降罪!”
“请殿下降罪!”
两人皆躬身请罪道。
纪冲风却半晌未语,目光望着窗外的朝霞,似在深思着什么。
万辗尘、华生策二人也不敢动弹分毫,只静静的等候发落。
又过了一会儿,纪冲风终于再次开口了,“罢了,你们起身吧。”
万辗尘、华生策应声起身。
纪冲风从座上站起,缓步走至窗前,边走边道:“那两个人若轻而易举便被你们找到了,又怎配为本王之对手?”
“属下无能。”两人又朝着纪冲风垂首道。
纪冲风轻轻摆了摆手,目视着窗外的晨景,再问道:“各方势力都到齐了吗?”
“还没有。”万辗尘回道,“如今九侠岭、松正门、陆家庄、玉水阁、黑白楼五方势力皆已赶到,江湖上的其他帮派势力尚未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