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离玄之满脸笑意走在前面,而忆慈满脸的愤怒跟在他的身后。
对他有一副欲除之而后快之色。
而离玄之再一次确认了,不管身后的人是叫忆慈,还是木海洋,都是他的人。是他曾经怀中的那个人,右耳后的那颗朱砂痣,可以替他确认。还有她的身姿和声音,脾气,生气的模样,这些都是她改不了的。
更让他开心的是,忆慈和木海洋竟然会是同一个人,但他唯一疑惑的就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突然木海洋消失了,忆慈就出现了;忆慈消失了,木海洋就出现了。他要搞清楚一点,还有明明两人都认识自己,为什么却当作不认识般?
忆慈追上去和他聊起天来:“离玄之,据我知道的消息,你……孤僻!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会那么不同?”
离玄之笑着回头道:“有什么不同?”
“说不出来,像师兄一样,不似他们说的一样!”忆慈如今对他完全放下戒备。
“你师兄对你好吗?”离玄之突然停下脚步关心道。
忆慈一脸自豪道:“当然了,师兄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对我好了,师父和师妹还有一刀哥对我也很好,但还是不及师兄。”
闻言,离玄之顿生一股浓浓的醋意。他开始吃凌素的醋,同时又非常感激他,替自己照顾好了面前人。
“我对你不好吗?”问道。
忆慈伸出手道:“把血玉还我,这就是对我好了。”
“不可能!”坚决回道。
原来她故意搭话,却是为了血玉。要是没有血玉,她又会消失吧?幸好一切都在掌控中……以忆慈的功夫想要这么简单的就把血玉盗出来,是不大可能。这一切当然都是离玄之安排的,让连锋先来马西县的原因就是这个。
很显然她还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给她偷的血玉。
忆慈只知道拿不到血玉,自己就不能下山了。起码又得关上好几个月练功,才能再接任务。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和离玄之搭话的原因。
在听到他说不可能时,忆慈差点动起手来,面前男子真是软硬不吃。
离玄之接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老实些,否则血玉就到不了画舫了。在上画舫前,我会把血玉还给你。”
忆慈闻言,追上他道:“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凑近她柔声道。
忆慈向后退了一步,隐藏自己的高兴,恐吓般道:“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我就,就杀了你!”显然没有底气,因为她根本就没那本事,杀不了他!
离玄之笑了笑,未语。自己何曾骗过你?
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离玄之开始问道:“你能和我讲讲你的事吗?”
忆慈被他突然的开口,有些惊吓到。但又碍于他答应给自己血玉,语气不似那种冲的问道:“你想听什么?”
“所有……”
“所有的话,要讲个十天半个月的,你确定要听?”忆慈故意道。
“恰好我有空!”笑答。
忆慈也是被他打败了,开口道:“好吧!以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一睁眼就看见了师兄,然后师兄告诉我,我是和小师妹比武被她打进湖里了,被他们捞了上来,再有的事,我就记不清了。之后就整天和小师妹在山上练功,就在前几天接任务下来了。就撞见你了,你就说我是那个叫什么木海洋的。再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离玄之心生疑惑道:“那你怎么认识我的?你是什么时候落水的?你水性不是很好么?”
忆慈想了想,头又痛了起来,微微晃了晃脑袋道:“我们都认识你!因为你是……”头痛欲裂般蹲在地上道:“我头好痛!”
离玄之立马随她蹲下来,关心道:“别想了别想了,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忆慈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脑中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倒在地上。
“忆慈忆慈……”离玄之唤了几遍,她丝毫没有动静。不得已把她抱了起来,送到连锋安排的客栈里。
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她像是熟睡般。可离玄之还是点燃了安神香,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情。
连锋从门口进来道:“爷,血玉属下已送往古塘,还打听到了一件事。”
“何事?”离玄之平静道。
“画舫里的凌素,在几个月前被一个男人买走了。”连锋开口道。
“为何今日才告诉我?”离玄之望着连锋道。
“是爷之前让属下调查,今日才回禀过来。画舫上有规矩,下了画舫,上面发生的事情,一字都不得透露,否则便是死!”连锋是在向他表明态度,对他忠贞不二的态度,即便是死。
“好了,起来吧!我知道了……”接着又问道:“那我怎么上去?”
连锋把请帖递给他道:“这是画舫的请帖!”
离玄之接过请帖,上面赫然写着“离玄之”的名字。除了名字,请帖上完全空白,只是请帖是画舫的模样,打开便能见到名字。
见他接过请帖看着自己名字时,连锋才轻声说道:“爷,是假的!”
接着道:“但要是没请帖,是上不去画舫的。属下打听过了,掌舫的都是既聋又哑的……”
离玄之把请帖递还给他,才想起忆慈道:“不必。”指了指床上接着道:“有她,我便能登舫。”
连锋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忆慈道:“木姑娘?她……”
离玄之打断他的话,纠正他道:“她叫忆慈!”
“爷!?她就是忆慈?”连锋被他的话惊呆了,声调微微高了高。听离玄之那次在梦中叫过一次,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爷,那她怎么长的和木姑娘一模一样?”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但我总觉得忆慈和海洋她们是同一个人。”离玄之脑中的疑问更多,摇摇头应道。
连锋一直以为,忆慈只不过是离玄之以前认识的老相好罢了。竟没想到会是木海洋,更没想到的是,她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而木海洋还因为忆慈和离玄之大吵一架,这一切在他心中都是个问题。而离玄之和他一样,同样的问题。只是确认了她是木海洋,但忆不忆慈的他不明白连锋也没在开口,因为他看见,离玄之已经进入了沉思。他不会去打扰到他的思绪,还是很疑惑的去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女子。明明长得和木海洋一模一样,为什么她会叫忆慈?
沉默了片刻,离玄之开口道:“你与我一起上画舫吧,也好去探查一番。”
“是!爷。”连锋应诺离开,留他一人站在窗台,双眼放空。
许久,许是站累了,离玄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忆慈,柔声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木海洋也好,忆慈也罢!”
音落,离玄之褪去长衫,和她躺了下来,当然了,他把她抱在怀里,而她全然不知,一夜就睡在他的怀里。
第二天清晨,鸡鸣声传来,忆慈才清醒过来,感觉头已经不痛了,才想起来还要去画舫。
刚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胸口上,而这个人恰好在她醒来的同时,也睁开了眼睛,此刻正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忆慈有些害羞,但她说话却很冲:“你做什么?”
离玄之笑道:“我做什么?你确定是我在做什么,而不是你在做什么吗?”
忆慈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是自己趴在他身上,而他只是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背上而已,立马跳起来道:“无耻之徒!”
离玄之也坐了起来,看着她微红的脸,满脸笑意道:“还要更无耻的,你要试一下吗?”
“你——”忆慈哪听过这些话,伸手指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心道:“你给我记住,这个仇等血玉到手了,我一定要报!”
离玄之伸出手,轻轻搭上她的手,温柔笑道:“你这样指着我,我会惩罚你的!”
忆慈一个翻身,下了床,拿起自己的剑道:“古塘见!”
他勾起嘴角道:“你不等我,我便不去,你一样拿不到血玉!我让你自己选择,是和我去呢,还是你一个人去。”
忆慈愤怒道:“离玄之你别太过分!”
闻言,他不以为意,下了床,站起身,伸开双臂看着她道:“替我更衣!”
“想的美!”忆慈如今看见他就想杀了他,还想要自己给他更衣。
“可以!我现在一声令下,你就要在山上呆个十天半月的。哦不!甚至更久,你看哪个划得来?”离玄之存心想调教一下她。更何况,知道她两大弱点,这就更好办了。
忆慈人已经走到门口了,但在听到他这话时立马停住了脚步。却还是没有转身,离玄之也没有说话,手依然张开着。
片刻之后,忆慈咬咬牙,转过身,眼中充满怒意,但却没得发。上前几步,把剑往桌上重重一放,“啪”的一声,就见离玄之满脸得意的笑容。
忆慈把他放在床边的衣服拿起来,抖了抖。离玄之此刻脸上浮现得逞之色,双臂张开着,等着她乖巧听话的给自己穿上衣服。
可忆慈有那么听话就不叫忆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