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玄之立马把手收回来,从床上起来。
稳了稳语气道:“你真的叫忆慈?”
“是啊,我就是叫忆慈!”忆慈天真的回答他的话。不知道是这几天相处的问题,还是离玄之昨天救了她的原因,她说话已经不那么冲。
“那你不记得我了吗?”离玄之问道,又开口提醒道:“无人村的我,你救下的我,你不记得了吗?”
忆慈摇摇头道:“不记得。”
离玄之彻底蒙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明明是木海洋,却又名叫‘忆慈’。除了自己和离嘉之,谁都不知道‘忆慈’的存在,那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是忆慈还是木海洋?是木海洋还是忆慈?
“你什么时候下山的?”离玄之问道。
“五天前!”忆慈很平静的回答他的话。
“小时候的事情你记得多少?”离玄之追根究底的问。
这时忆慈突然暴躁起来道:“你烦不烦!”因为她突然感觉到,头微微发痛起来。有些疼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
离玄之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头疼!”忆慈感觉她最近好像什么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就是感觉头疼,但已经记得凌素和初雨他们。
“不想了不想了!你休息一下吧!”离玄之如今不知道该上前,抱着她,还是放任她不管。如果她和木海洋是两个人,自己就不该对忆慈抱有心思,仅是对她的感恩。但要是她是木海洋呢,自己的女人,怎么可放任不管。
走到窗边立马发射他的信号弹,因为他知道连锋一直跟着他们,并没有离开。离玄之点燃了一点香,忆慈很快就安静的睡了下去。
离玄之开口问道:“查的如何了?”
“爷,凌素是古塘画舫上的一个小倌,整天都在画舫上,我把他的画像带来了。”把画像递给离玄之,离玄之看了一眼,竟发觉和自己有些相似,但这个凌素却不是长这个模样。
“知道他们人去了哪里吗?”离玄之继续问道。
“跟丢了!”连锋抱歉道。
离玄之自然明白,以连锋的武功确实很容易被发现,跟丢了是很正常的事情,接着开口道:“三日后马西县,暗中跟着她!”指了指迷昏了的忆慈道,音落连锋便离开了,先赶往马西县。
而就在慈儿出现的同时,月渊皇宫里的月念生,同样知道了她的下落。
言二在御书房内,回禀月念生道:“皇上,找到木姑娘了。”
月念生提笔,微微一愣,一点朱砂掉落在奏折上,没有抬起头,问道:“她怎么样了?”
“据属下消息,她无大碍,但却好像连离玄之都不认识了!”言二继续道。
“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
“不知,还在调查之中!”
“恩,知道了,下去吧。”月念生始终没有抬头看言二一眼,他怕他的关心被言二一眼看穿。
等言二走了,月念生放下笔,思绪混乱。
待到深夜之时,给贺韵儿留下一张字条,便一人出了宫。如今也身在封州。
忆慈的休息日还剩下一天,她可不想放过。便早早起床,把未转过的街,都去转了转。身后的离玄之再也不敢对她动手动脚了,当然也不准他人动手脚。再没确定她就是木海洋之前,他不会再对她轻薄。当然要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必须找到凌素。
凌素肯定知道,难怪他离开那天会这么放心自己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月念生竟然会来。如今便与忆慈面对面,但她好像也是不认识他一样,仅是因为他生的好看,多看了两眼而已。
月念生走到她面前道:“海洋……”
忆慈又一次蒙了,开口道:“你认错人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月念生如今的语气不想从前那般,温柔,而是一副高冷模样。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记得你?”忆慈也是无语了,自己下一次山,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人把自己认错了。第一个认错的人,还跟着自己,这又来了一个。接着指了指离玄之道:“他也说我是海洋!你可以去问问他,我是还是不是?”
离玄之朝他微微点头,算是行礼了。忆慈没去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在街上乱逛,看到什么都新奇,也确实新奇,没见过这些玩意儿。
月念生走到他身边开口道:“她真的不是海洋吗?”
“不知!她连你都不认识,看来真的不是海洋了!”平静道:“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你的皇宫还不是要乱套了!”
“我只是来看一看她,今晚便回去!”月念生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还会不会消沉。结果见到的却是一个,活泼乱跳的小丫头,但却不认识他们的一个名叫忆慈的人。那真正的木海洋去哪里了?
两人相顾无言的跟在忆慈身边,这样引起路人的目光却是一批一批的来,忆慈也习惯了。
陪着她逛完了的封州,忆慈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从牌坊门口往马西县去了。
离玄之当然知道她的任务,也不急着去追她,倒是去送了月念生。
“以后海洋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离玄之开口道。
“还没有人敢和朕如此说话!”月念生脸上浮现他的傲气。虽然也只是这么说,但还是开口告诉他道:“他一直让你回安和,朕替你往后推了一年。明年他一定让你回安和,你自己小心吧!”
月念生已经替他做的仁至义尽了,道完,他便又赶回了皇宫。像是从来没有出宫过一般,同样的整理奏折,同样的翻各种妃嫔的牌子。
而离玄之跟着她跑到了马西县。问了问藏在暗处的连锋,才知道她是要去偷,血玉!
如今的忆慈一袭夜行衣。蒙着面,剑也未带,趴在一个镖局的屋顶上。确定所有人都没发现她时,她悄悄的溜进院子,侧身又躲过守卫的人,摸到院后的石壁上。敲了敲,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划开石壁缝,把短刀抽出,刀片,运力推进,把机关分开。
屋顶上的离玄之看着她如此熟练的手法,就知道她没少干这种事,倒和木海洋不太像。她从来不偷偷摸摸的,要偷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的,大张旗鼓的说。
忆慈左右看了一眼,溜进了石门里面,可石门立马被紧闭,实在太大意了。虽然里面没一个人,东西也任你偷,但是,怎么出去?
拿上血玉,放进胸口。就在研究怎么出去,但却没有了短刀,划不开石墙那道缝隙。只能望‘门’兴叹。等明天有人进来,就直接打出去好了。反正也出不去,在叫几个分堂的兄弟来帮一下就好了。
正打算,就这么干等着,信号弹也准备好了,就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离玄之推开了一条缝道:“把血玉给我,我便救你出去!”
“不给!”
“那你就在这等死吧,我立马叫人来抓你,反正你不是海洋!”离玄之故意这么道。
忆慈开始以为他是逗自己,后面那句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啊,自己不是他的海洋,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伸手把血玉塞给他道:“给!救我出去!”离玄之接过血玉,笑道:“不救!”
“离玄之你给我记住!”忆慈愤怒道。把她的愤怒之声,直接挡在了门里。
忆慈才知道被他给骗了,还把血玉给丢了,自己还死活出不去。正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时,听到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身的缝隙,她立马警惕起来。
听到门外离玄之的声音道:“快出来!”
她才稍微安心,一下就滑了出去,赶紧离开。等确定离开了他们的范围内,忆慈才彻底放心道:“你这人还挺讲义气的嘛!”
离玄之笑道:“既然知道我讲义气,那你也就别想偷回血玉。”当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因为忆慈从来没主动碰过他,但这次逃出来后,忆慈摸上了他的肩膀。
被她发现了的忆慈,有些傻笑道:“我不偷就是了!”
“你偷也偷不到了,我不太放心你,所以血玉也不在我身上!”离玄之棋高一着道。
她依旧贼心不死,口头上答应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偷回去呢。
现在听他这么说,忆慈才平静的收回手道:“好吧!你赢了!这次任务没有完成,我就不能下山了!”她对着离玄之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陌生,毕竟对他也不陌生了,知道他是离玄之,更知道他不是个登徒浪子。
听忆慈的语气有些哀求一般,离玄之软了软心道:“我已经送到画舫了!这样你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反正是偷了出来。”
有些不信道:“你会如此好心?”
“那信不信由你了!反正我这里离古塘不远,要是你不去,我就去了,顺便把你的血玉卖个好价钱!”离玄之故意这么说道。
又提醒她道:“听说你师兄凌素是画舫的头牌小倌,我倒要去见识一下。顺便还能让他伺候伺候我呢?”道完朝前走了几步。
“你敢!”忆慈追上他,威胁道。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自豪的回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