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给阿凌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她听说我和老周要她过来,很是兴奋,说自己在家里也是十分无聊。又问是什么事儿,我只说有新的线索了,具体情况等她到了当面再说。
挂掉电话,我下楼吃了便饭,准备晚一点儿再叫醒老周。没想到刚吃了一半儿,就看他也往这家店里走。
“你不是很困吗?居然不用人叫自己就起来了?”我看他眼泡子肿着。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睡太久会失去紧张感,一想到研究所我就浑身不舒服。”
我看了看他,没再接着说,就告诉他阿凌我已经约好了,她这几天都方便,一个小时左右到这里。
老周要了碗酸汤面,就道:“那个研究所,我怕不好找,网上信息太少。”
“即便是找到,恐怕我们一时也很难进入。这种听上去就很秘密,自然会在安保上严加管控。所以,你有什么额外的计划吗?比如乔装打扮、偷偷潜入之类的?”
“哪用这么费事?”老周就笑了,“只要能找到地方,我们想进去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我们还有这个。”说着,他把那画着凤纹图标的卡片拿了出来,
我心说不会这么容易。
两个人吃完,还是先到了我屋里。
阿凌敲门的时候,我正半躺在床上,老周过去开了门,她就闪了进来。
这次,她扎了个高马尾,戴着吉普帽,褐色的外套和长裤,老周就笑了,说又不是去探险,她这一身全是野营的标准了。阿凌笑笑,说这是有备而来,就知道我们叫她不会有好事儿。我听她开着玩笑,觉得她这一身也不错,朴素之中有一种让人很踏实的美。
坐下之后,我马上把老周回老家的所见所闻跟她讲了一遍,有讲了老周来这里查到的资料。阿凌和我预想的一样,对这新的突破也很激动。最后我说了那个奇怪的论坛和她家中医堂标的事,她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
老周劝她别想太多,仿冒的事情多了,这件事说不定也是好事者恶搞的。
阿凌没理会,却低声的说了一句,“那个研究所,我知道。”
我和老周先是一惊,随后开始狂喜起来。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周激动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住地说好。
我也很激动,但是忽然看到阿凌还是微微低着头,似乎还在纠结着一些事情。我冷静下来,就问她怎么了?
“那个研究所,你们真的要去?”阿凌犹犹豫豫的问道。
“那是当然,凭着一次偶遇把这个研究所从幕后揪出来,本来无望,没想到刚一说你就知道它,这不是天意吗?哈哈哈。”我开心的笑着。
“而且不是我们两个,我们想请你也一起去。”老周忽然说道。
“那研究所,我也没去过,没有见到过里面的人,”阿凌看着老周道,“我给爷爷整理他的资料时,曾看到过两张褐色的老式信封,已经被拆开,里面什么也没有,外皮上面就写着你们说的这个研究所的名字。地址我也记下了,因为非常好记,A市的人基本都知道那个地方。”
“那是哪里?”我问道。
“西岭公墓。”
“卧槽!”老周惊叫了一声。
那个地方我也知道,我刚搬过来的那两天出去买家具时,听一个老板说起过。说是最近和他要好的一个家伙喝酒喝死了,家里人一定要把他葬在西岭公墓里。那地方真晦气,因为那个家伙出事的酒局,就是在公墓附近。我当时听了就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因为一般情况下说一个地方晦气都不只是因为一件事。当时那老板看了看我,没再多说,让我不要瞎操心。
现在忽然想起来,我就问阿凌和老周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阿凌苦笑了一下,“那地方,我们本地人一直觉得晦气。怎么说呢?就类似一个鬼怪故事的源头,经常可以听到新的诡异事件,虽然我觉得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毕竟是墓地嘛。”
老周就说:“我不太同意,每一个有故事传出的地方,往往都能找到一些原型,有时候,并不是真的鬼怪,也可能是一个流浪汉、独居者一类的,行为怪异,最终被人误解。”
“或许是这样。”阿凌想了想说。
“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我问。毕竟,她是连地下暗洞都敢一个人独闯的。
“环境我自然不怕,西岭公墓我也去过几次。只是,我实在是怕一些东西,一些和我爷爷有关的事。我怕我会继续陷入。”阿凌看着有些痛苦。
“你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是因为家里人?”老周关心道。
阿凌迟疑一番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几天里,我爸好几次跟我说不要调查这些事了。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他以前从不管这些的,以至于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老周看着她,“有一个道理,我觉得有必要讲一下。那就是,对于一件事情,如果你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失去任何先机。即便如此,就我们目前掌握到的这个研究所的线索来说,我觉得我们都不一定是占了先机的。谁知道,这些事情还有多少人在调查?不要让自己陷入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刻行动。”
“立刻行动?那我们有几成胜算呢?”我看老周说的极其肯定,就不由得想提醒他。
“这不是重点。诚然这样下来,我们自己也无法充分准备,但是你要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势力,或者说有可能和我们作对的人,在我们立刻行动的情况下,同样没有时间做出更充分的应对。”
阿凌就笑笑,“的确如此,逼迫自己的同时,也给别人制造了最大的压力。”
我无奈的笑笑,“既然如此,这是不是说我们又一次达成了一致意见?”
老周一笑,走过去把房间门拉开,又摸了摸自己口袋,扭头道:“那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