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来回走着，“突破！老周，这绝对是重大的突破！你小子没白跑，这一趟解开我们太多的困惑了！”
“看把你激动的，”老周也笑了，“这一切只是我们根据一些资料做出的假想，就是资料本身，也只是一些秘闻。我们能够欣慰的，就是这些推论刚好符合我们所经历的这些诡异的事实而已。”
“这也足够了啊，看你淡定的，要知道，在没有路可走的时候，最符合事实的推论就是最接近真相的。”
“说是可以这么说，但是还有个问题你没注意到，我也没来得及说。”
“什么？阿凌的爷爷发帖的内容？”
“原来你意识到了，那我就好说了。那些帖子写的都是他对中医的一些见解，本来我看着索然无味，里面甚至都没有提他自己在那园子里搞得那些东西。但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这些不像是一些无聊的随笔记录，更像是一种汇报。”
“汇报？”老周说的和我想的还是有一些偏差，我想的是那些帖子会透露出一些信息，但是老周说的不是内容，而是形式。
“嗯，发帖时间规律，发帖内容有序，像是在和谁汇报一样。可能是那个组织，也可能是任何人，但这些也无关紧要了。问题在于，阿凌的爷爷真的和那个组织有关？”
“但是看阿凌从地下带出来的信件，她爷爷和小夜她们也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那这就有可能是他和两边都有关系，周家人，第三股势力。”老周皱了皱眉。
“我倾向于认为阿凌的爷爷和周家人更为亲近，他晚年那些事情，很可能是被第三股势力干涉或者影响了。可能是他主动的，也可能是他被胁迫了。”我说道，“但是说到这里还是毫无头绪啊！”
“你真奇怪，刚才不是你说突破吗？还重大突破。”听我抱怨，老周不乐意了。
我忙解释道：“我不是说我们的推论。推论到这一步，当然是非常有利的了！我是在发愁，下一步怎么做？你想啊，你老家也回了，能看到的资料也看了，那不就是该行动了吗？问题是好像无从下手啊。”
这种感觉很急人，你明明知道有一个谜团在那里存在着，还很吸引你，你又知道一些看上去很是关键的因素，但是回到现实，你发现你其实还是只能处于隔岸观火的状态。
老周想了想，揉了揉脸说：“也不是没有一点下手的地方。暗洞是暂时不用去了，一来危险，二来不会有新的进展。何家的事，我们完全可以交给阿凌仔细调查。周家的种种历史，我们可以问小夜。然后，剩下的事情，不如调查一下更为关键的一个点，就是那第三股势力到底是什么。”
见我没回应，迟疑了一下，老周又道：“话说回来，小夜怎么样了？这几天你没有再见到她？或者，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我摇了摇头，道：“这个点儿，估计又在地洞了。你回老家的时候，有好几次半夜，我都差点忍不住开门拦下她，但还是没有做。我觉得跟她始终有一种隔阂，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问也罢。反正她应付那些东西，暂时看起来是轻松有余力的。阿凌也没有要我们再次下去，所以先等等吧。说不定她姐姐在信中说的那什么牢笼陷阱的，她就快完成了呢！”老周倒显得轻松了。
“哪有那么容易呢！最好我们还是叫上阿凌，再制造机会，见她一次，”我也长叹一口气，“不过，你还是说说调查第三股势力的事情吧，我们眼下似乎只有这个突破口了。”
老周站起来，“我想找到这个研究所的老巢。”
“你这是活在梦里吧？那要是个幌子，假的，然后实际上根本没有怎么办？”我嘲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也没说他们的老巢就像是政府办公楼一样，在某个街道存在着。有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大院，也有可能是个什么酒店之类的。但一定是有一个现实的场所的，否则那五个人不会是那种打扮。”
我心道人想怎么打扮，还不是网上互相通一下气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但我其实也存在一种侥幸心理，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场所，那对于我们的调查来说就是莫大的方便。
于是我问老周：“即使真的有，你又准备怎么办？你们查资料时，找到地址或者联系方式一类的信息了吗？”
老周走上前把窗户关上，转头看着我道：“没有查到，不过我们还有办法。”
“这个怎么说？”
“何延凌。”
“托阿凌帮我们调查？我们都找不到，即使她们家很有实力，但没有一点儿线索的话，她也是会束手无策的吧？”
“那个图标就是线索，”老周笑道，“我其实一直相信，阿凌她们家不简单，如果她肯拿着她爷爷的堂标，好好地问一问家人的话，说不定会有线索。毕竟何家以前是做中医的，那个时候，和他家往来的一些人或者机构，何宗茂的几个儿子不会一点儿也注意不到。明天可以告诉阿凌，我们不妨赌一把运气。”
“这倒是可以。那现在怎么办？”
“都快三点多了，当然是回去睡觉啊。”老周打了个哈欠。
关上窗子以后，屋子里暖了起来，雨虽然还是很大，但传进来的声音小了许多，我被老周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困了。
“那好，慢走，不送。”我懒洋洋的道，“不过，明天几点见？”
“你来定吧。上午要是喊我的话，我会跟你拼命的，老子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老周摸了摸头道，“但是也要约阿凌，下午比较好吧。总之，也是你来约。”
“嘿！你他娘的倒是会省事儿！”
“那是，谁教我的情报多呢！”说完，这厮就开了门。
楼道里雾气依旧，但隐约淡了一些，阴森森的。
“走了。”老周好像满不在乎，挥了挥手就上了楼。
我把门关上，心说终于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躺在床上，我忽然又想到阿凌，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做些什么呢？明天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