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院里只剩下留守的吴晓薇和孙侯仕。孙侯仕不无担心地问道:“吴医生,你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吴晓薇:“恐怕是赵政委病不轻吧。”
他们俩都没有发现在不远的暗处,兰排长等从走廊一个个悄悄潜过。
医院大厅里的势态异常险恶,欧德海众人护住赵振戈退到了墙边,几乎把背都贴在了墙上。
对面的元刚一郎拔出了枪,对着欧德海,恶狠狠地说道:“我本不想动枪,惊动国军,现在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说吧,把‘扳机’交出来,有什么条件?”
欧德海:“哈哈,小鬼子,你也太不了解我们八路军了吧!我们不是做买卖的!”
元刚一郎:“中国不是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吗?”
欧德海猛地一下掏出枪来。
欧德海:“这玩意儿谁不会?我看是‘有枪能打小鬼子’!”
元刚一郎把枪在食指上转了两圈:“好好,我们都把它收起来。”
元刚一郎收起了枪,欧德海也把枪放进枪套,就在欧德海收枪那一瞬间,只见元刚一郎右腿一晃,欧德海的手枪飞到了对面的墙角。
元刚一郎:“土八路顽固不化,死去吧!上!”行动队队员一下扑了上去。
赵振戈单拳举起,左右跳动,一记黑虎掏心打得对手栽倒在墙角。
欧德海和一个鬼子玩起了摔跤。
刘大成蛮力击打,对手节节后退。
鲁安抱起一个鬼子转圈,一把甩了出去。
大柱被对手摔倒在地,他就地一滚,一脚扫堂腿把对手扫个狗吃屎。
元刚一郎参战,他一掌将大柱打到水缸上,水缸破碎,水流一地。
元刚一郎转身又一招双峰贯耳,打得鲁安退到墙角。
元刚一郎又移步到赵振戈左边,几个回合,赵振戈伤痛难忍,体力显然不支。
欧德海转过来抢在赵振戈前面,与元刚一郎对战。
一个日军抓起一条木凳,砸在赵振戈肩上。
赵振戈大叫一声,一个趔趄,被刘大成接住。
欧德海两目怒睁,大叫道:“大成,掩护赵政委撤退!”
可元刚一郎“嗖”的一跃,移步堵在了门口,断了他们的退路。
一个鬼子抓起一个输液的铁架“呼”的一下,打在了欧德海的腰上,欧德海往前一跌,撞在墙上,满脸是血。
元刚一郎冷笑:“哼哼,干掉,除了姓赵的,统统干掉!”
墙角,欧德海和战士们不自主地靠在一起,把赵振戈围在中间。
在小分队落脚的营房里,兰排长几个人东摸西找,终于在一间房子里找到集中在一起的几大袋药品。
兰排长小声说道:“哈哈,这些外国药,值钱啊。快,带走。”
兰排长几人抱着、扛着、背着、提着袋子沿走廊小跑。
谁知一个人碰倒了一把扫帚,“叭嗒”一声。
人又跌一交,声响更大了,几个人马上蹲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边,吴晓薇正在整理随身药箱,吴晓薇听到了响声,拔出手枪,大喝一声:“谁!”
孙侯仕“哗啦”拉上了枪栓:“什么人?”
吴晓薇用枪指着平房走廊:“有情况,孙猴子,去看看。”
孙侯仕:“好。”
孙侯仕端着枪走向兰排长等藏匿的地方,用枪比划着,喊道:“什么人?出来!”
兰排长几个倒是沉得住气,没有吭声。
孙侯仕回过身对吴晓薇说:“吴医生,没有人啊!”说着转身往回走。
黑暗中的兰排长小声说道:“兄弟们,就两个人,一个是伤兵,一个是娘们。”
一个士兵:“怕什么怕,我们就从大门冲出去。”
兰排长:“好,暗偷变明抢,走!”兰排长几个真的就站起来,往大门跑去。
孙侯仕看见几个人看着袋子往大门跑去,连忙大喊:“有贼!有贼!”
欧德海、大成、鲁安、大柱掩护赵振戈挤在一个角落里。
欧德海手里紧握着匕首,刘大成手里举着一个瓦缸,鲁安双手举着锅铲,大柱手里握着半截木棍。
鬼子们围了上去,狞笑着举起武士刀,元刚一郎又拔出枪来,对准欧德海,扣动扳机,“叭”的一声,这枪声在这个小县城的夜里特别清脆。
就在元刚一郎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鲁安一跃而起,挡住了欧德海,子弹打在了他的肩上,他重重摔倒在地。
元刚一郎又要扣动扳机,欧德海、刘大成、大柱争着挡住赵振戈。
而就在这时,突然“呯”的一声巨响,医院大门被猛烈撞开,孙刚骑着战马率众闯了进来。
一场骑兵和步兵的战斗展开了!孙刚、战士们挥舞马刀砍向鬼子。鬼子用武士刀迎战。
房子太小,几匹马便塞满了,鬼子边战边往医院走廊撤退,两个鬼子在孙刚和战士的刀下丧命。
元刚一郎声嘶力竭喊道:“撤!撤!”
元刚一郎和两个士兵撞开一个房间门跳窗逃跑。
欧德海对战士喊:“追!”几个战士打马从大门追了出去。
孙刚翻身下马,拉住欧德海:“团长,怎么回事?”
欧德海:“鬼子先我们一步到医院等着我们。”
孙刚转向赵振戈:“赵政委,你没事吧?”
赵振戈:“放心,没有少一根毫毛。”
欧德海:“这奇了怪了,鬼子怎么知道我们会到这里来?”
赵振戈:“我看,不是那个姓邓的勾结日军,就是我们有内鬼。”
欧德海:“我们有内鬼?不会吧!一定是那个邓司令!对了,孙刚,你们怎么会来?”
孙刚掏出那张纸条:“团长,你看,有人用飞镖送来了纸条。”
欧德海看着纸条,又把纸条递给了赵振戈。
赵振戈:“形势复杂啊,这真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欧德海:“奇了怪了,这里的医生呢?”话未落音,就听见有战士喊:“团长!团长!这里有人遇害!”
众人赶向另一个房间,那是医生、老太和她儿子三人的遗体。
欧德海蹲下去抹下医生的眼皮。
欧德海站起来,从挎包里拿出高粱酒,慢慢地倒在浸血的地上,酒液渐渐冲刷着血迹。
这时,外面警笛声大作,汽车喇叭声,众人来到门外。
四面八方涌来一些医生、护士和病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医院院子里开进来两辆摩托车和一辆警车,十几个警察跳下车来,一个矮个巡长走过来。
巡长挥着警棍吆喝着看热闹的人:“闪开闪开!你们,怎么回事?谁开的枪?为什么开枪?”
欧德海:“老总,我们来看病,有人杀了医生,还要杀我们。刚才那一枪就是他们开的。”
巡长:“你们是什么人?”
欧德海:“我们是八路军,是你们邓司令的客人。”
这时,钱副官挤进来。
钱副官把肖巡长拉在一边:“肖巡长,他们是邓司令的客人,现在杀人犯已经跑了,你赶快全城搜捕去吧。”
巡长:“钱副官,这现场……”
钱副官:“留两个人吧。”
巡长用警棍指着两个警察:“王川,马风,你们在这里勘察现场,其他的兄弟,跟我走!”
巡长上了摩托车,警察上了汽车,轰隆隆驶了医院。
钱副官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对一个四十来岁,穿着白大褂的人喊道:“陈院长!”
陈院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陈院长一脸惊恐:“钱副官,这,这怎么回事呀,我们的一个医生和护士都被杀害了!”
钱副官:“肖巡长去抓凶手了,你赶快给这位八路军长官看病吧。”
陈院长上上下下打量着赵振戈,赵振戈已经体力不支,欧德海和刘大成架着他。
陈院长:“快快,快跟我来!”
吴晓薇、孙侯仕和兰排长几人在营房院子里打得正欢。
孙侯仕把吴晓薇挡在身后,一个人左挡右躲。
孙侯仕:“吴医生,你快走!这几个毛贼我来抓!”
兰排长握着拳,左跳右跳:“你小子一只手还英雄救美!”
吴晓薇冲到前面把孙猴子往后一拨:“孙猴子,你闪开!让他们见识见识老娘的手段!”
兰排长哈哈一笑:“老娘?小娘子,本大爷来陪你玩玩儿!”
吴晓薇“哼哼”一声冷笑,身形突然一变,摆出一套蛇形拳的架势,“看我来收拾这几个毛贼!”
兰排长:“好架式!来来来,咱俩过几招!”。可不到三招,吴晓薇一招金蟒吞月就把兰排长击倒在地。孙侯仕跑过去飞起一腿,踢得兰排长“哇哇”大叫,孙猴子口中还念念有词:“嘿!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转头又对吴晓薇说:“吴医生,你还真有一手!那几个交给你,这个我来对付!”
几个士兵又一拥而上,吴晓薇沉着应对,身段舒张,柔中带刚,时而如游蛇吐信,时而又如巨蟒甩尾,那几个丘八被打得东倒西歪。
这边,孙侯仕和兰排长也打得难分高下,板凳、水桶、竹筐、扫帚,能用的都用上了。
正打得热闹,门突然开了,欧德海回来了,赵振戈手臂缠着崭新的纱布,精神好了许多,后面跟着小分队的战士们。
兰排长一看不妙,赶紧惊叫:“兄弟们快跑!”那个精瘦的士兵问他:“药?”兰排长已经甩开了双腿,“药你个娘”说着就往院子后面跑。
欧德海问吴晓薇:“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