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戈把右手放在桌子上,说道:“我右肩受了枪伤,现在感染化脓,发烧。”
元刚一郎:“请问什么名字,贵庚多少?”
赵振戈:“我姓赵,今年虚岁二十八岁。”
“赵政委?”元刚一郎冷冷一笑,“你好,赵政委,我正在等你。”
欧德海、赵振戈闻言一惊。
只听身后“哐”的一声,急诊室的门被关上,四个身着便衣的日军队员闪现在四周。
只见几个人瞬间出手,“唰”的一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欧德海等五人被大网网住,四个角的日军向另一方交叉,大网把欧德海等四人裹了起来。一边两个拉网的人跑步转圈,欧德海等被裹在一起在地上滚动,元刚一郎在“哈哈”狞笑。
网中的赵振戈压低声音:“匕首匕首!”翻滚中的欧德海和战士艰难地摸到了腰间的匕首,紧紧地握着。
元刚一郎在一边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停!”
大网刚停住翻转,赵振戈大吼一声:“起!”五把匕首同时划向网线,只见大网已经从中间断裂,赵振戈一跃而起,手里举着亮晃晃的匕首。接着,欧德海、刘大成等三个战士也一跃而起,“保护赵政委!”四人团团围住赵振戈,
元刚一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一时不知该向部下发出什么指令。
欧德海对战士们喊道:“上!”
知道们举起四把匕首冲向拿着四把日本军刀的行动队队员。
小护士夺路而逃,元刚一郎手起一把飞刀,小护士“啊”了一声倒在门口。
小城的夜晚,静谧得有些荒凉,即使建筑物窗户映出来的灯光也是灰黄而暗淡。稀稀落落的街灯在风沙中飘忽不定,偶尔过路的马车车轮的的“吱吱”声伴随着几声狗叫似乎证明这是这还是人类的聚居地。
五六个黑影在街巷里穿行,动作诡秘而又迅速,这是穿着便装的兰排长和他的士兵在执行一项见不得人的肮脏任务。
他们来到了小分队落脚的旧营房后面的小巷里。兰排长比了一个立定的手势,小声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弟兄们,这次是邓司令信任我们,才给我们这个美差,任务完成,一人十块大洋”
一个精瘦的士兵喜形于色:“哦,顶老子半年的军饷了!”
兰排长:“不少了吧,兄弟们,大家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任务。前面有岗哨,我们从这里进去,挖洞!”
两个士兵拿出钢钎和撬棍,划着墙面的砖缝,开始取砖打洞。
话说这边县医院急诊室里,双方打得正酣,匕首闪寒光,军刀起冷风,八个人杀得难解难分,欧德海四人短兵器不敌长刀,略占下风。
大柱被日军对手打掉匕首,日军对手的军刀直指大柱的脖子。
欧德海躲过劈来的军刀,一个蹲步把日军乙绊倒,匕首直指日军乙的咽喉。
站在一边观战的元刚一郎冷冷地一声:“住手!”
双方都对看了一眼,放开了各自手中的人质,退回各自的一边。
兰排长等人还在挖墙,已经有七八匹砖被取下,精瘦的士兵尝试爬进去,头进去了肩膀过不去,卡在那里了。
兰排长等人使劲扯,才把他拉出来,脸上挂流了血,兰排长一个耳光扇过去。
兰排长“蠢啊你,才他妈狗洞大小,你就钻!你是狗啊?再挖!”
士兵继续取砖打洞。
孙刚三人买马料离开了营房,欧德海、赵振戈等五人去了医院,小分队剩下的十多个战士在营房里,除了四个哨兵外,院子里有的人在擦枪,有的在擦澡。
吴晓薇端着盆子到井口去打水,而张万顺在井口边擦澡。
吴晓薇嗔怒道:“哎,张万顺,你别光着身子当着女同志擦澡,不难为情呀!”
张万顺嘻嘻一笑:“我穿着裤头,吴医生,你都难为情啦?”惹得众人大笑。
吴晓薇用她的脸盆打了张万顺的背一下:“我是医生,什么没见过?”
这时,大门外传来马蹄声,只听哨兵问:“孙班长,回来了?”大门打开了,只见孙刚等三人牵着驮着几捆草料和一袋食物来到了院子里,众人拥了上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孙班长,有什么好吃的?”“老孙,辛苦了!”“嗯,我闻到肉香了!”“快拿出来啊!”
孙刚卸下了口袋:“同志们,开饭罗!”。
大伙迎了上去:“快快,吃什么,快拿出来!”
孙刚一手挡住伸过来的手:“别急别急,今天一人八个肉包子!”
众人“哇”一声欢呼起来。
孙刚:“猴子,我还买了几个鸡蛋,一会儿你煮给赵政委吃。”
孙侯仕:“好嘞。”
突然,“嗖——”的一声,一把飞镖从吴晓薇的头上擦过,钉在了房间门上,惊得吴晓薇手中的水盆落地。
大家怔住了,孙刚走过去把飞镖拔下,飞镖上穿了一张纸条,孙刚展开纸条,纸条上写着:“县医院危急!!!”连连三个惊叹号!
孙刚:“吴医生、孙猴子留下,其余跟我走,快!”说罢跳上马背,两腿一夹,飞奔而去。
后面,十来个战士骑马紧紧跟随。
营房背后小巷里的兰排长听着出门的马蹄声,大喜:“天助我也,八路出去了,快快!”士兵加快了挖洞的动作。
县医院急诊室的两军打斗暂停,两方怒目相视。
元刚一郎懒懒地拍拍手:“不错不错,打了个平手。”
欧德海:“你们是什么人?”
元刚一郎:“哼,我们从山西跟你们到新疆星星峡,又从星星峡跟到这里,我们也交手了几次,嗯,你的,还不明白?”
欧德海:“******,小鬼子,你们想干什么?”
元刚一郎:“简单,我们想要一个人——他,‘扳机’!
欧德海怒斥道:“小鬼子,你做梦吧!”
元刚一郎:“哈哈,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美梦成真’吗?请,我们到房子里谈。”
欧德海:“谈个屁啊!小鬼子,来啊!我们来分个胜负!”
元刚一郎不屑地说道:“刚才不就打了个平手吗?哼,我还没有出手嘞!”
欧德海往地上啐了一口:“操!老子来对付你!”
欧德海一个箭步上前,匕首直插元刚一郎。元刚一郎反手一拨,欧德海差点一个趔趄,没有刺中。
元刚一郎收手站定,说道:“我看还是谈谈吧,请!”
赵振戈上前一步:“小鬼子,来,咱们俩来过过招。”
欧德海上前阻拦:“老赵!”
元刚一郎来回踱了一步:“嗬,来吧,你一只手,我也只用一只手。”
欧德海阻拦不及,赵振戈已经一步跨了出去,右掌照元刚一郎颈部劈了下去!
赵振戈来势凶猛,元刚一郎不敢与赵振戈对掌,左挡右躲。
赵振戈不知是哪家拳法,掌法精奇,只见他身形飘忽,出掌更难以捉摸。
元刚一郎挥舞右手纵横迎招,左手闲在一边,步伐似进似退。
赵振戈斜身半转,陡地拍出两掌,掌势凌厉,直指元刚一郎左胁。
元刚一郎低声一哼,退了一步,半寸之间躲过这一招。
赵振戈得势不让人,攻势中虽然仍以攻敌右侧为主。
赵振戈、元刚一郎打来打去已经打出了急诊室,来到医院大厅。
两人又打了几个回合,元刚一郎右掌翻掌成抓,向赵振戈脸上抓去。
赵振戈斜身转过,右拳直击元刚一郎左胁。
元刚一郎立刻甩出右臂,闪电一般卷向赵振戈左臂。
赵振戈这一拳竟不缩回,运劲于臂,硬接元刚一郎的一抓,但“嗤”的一声,赵振戈的左臂绷带竟被扯下一片,伤口鲜血直流。
赵振戈一惊之下,又出一拳,这一拳打得更狠。
元刚一郎侧身一让,把赵振戈拳头握住。
赵振戈此时更无退缩余地,全身力量,从拳中送出。
岂知内劲一迸出,登时便如石沉大海,不知到了何处。
赵振戈暗叫一声:“啊哟!”
只见元刚一郎的拳头如流星锤般迎面飞来!
赵振戈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旁边观战的日军士兵,将他换作了替身,接了元刚一郎这一重拳,士兵“啊”的一声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欧德海等急忙团团把赵振戈护住,众人分成了两拨占据了大厅左右两侧。
就在医院急诊室里两军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孙刚等策马穿街走巷,一路狂奔,可却走进一个死胡同,尽头是座灯红酒绿的妓院大门,孙刚一勒马缰,战马一声长鸣,前腿腾空而起。
这可惊坏了妓院门口的揽客的众女子,回神之后一拥而上:“老总大哥,下马玩玩!”
孙刚一脸恼怒调转马头:“******!走错了,退退!”
十来匹马挤挤攘攘调转头,奔驰而去,门前招客的女子们一脸失落。
兰排长亲自用肩膀试试墙洞的大小。一试正好,兰排长急急说道:“快进,找到药品,马上回到这里!”
士兵一个个进去,兰排长看看左右,最后一个钻入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