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司令:“既然如此,好吧,欧团长,赵政委,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兰排长,你们撤下。”
兰排长:“是。兄弟们,收枪!”士兵们收起了枪,排好队。
邓司令:“钱副官!你给八路军客人安排住宿。”
钱副官:“是。”
邓司令话中有话:“兰排长,你呢,去给几个哨卡打招呼,明天沿途放行!”
兰排长:“是!兄弟们,撤!”兰排长带一帮人匆匆撤去。
邓司令:“二位,你们看,公事公办,我邓某没有为难你们吧?为表示我们对友军的支援,我给你们补充一些粮草。”
欧德海:“不用了,我们有买粮草的经费,我们自己去买。”
邓司令:“哦,你们知道哪里有粮草行吗?”
欧德海:“这个地方我不止来过一次,知道。请问,这县医院在哪里?我还没去过。”
邓司令:“哦,是给赵政委疗伤?我这就叫钱副官带你们去。”
欧德海:“多谢邓司令。”
邓司令:“欧团长,你们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安顿下来?”
欧德海赵振戈对看了一下。
赵振戈:“我们先安顿下来,再去医院。这么多人去医院,把看病的老乡都吓跑了。邓司令,你的药丸有了效果,我还可以挺一阵子。”
邓司令:“哈哈,我的‘天元强筋丸’不是吹的吧。钱副官,你先带八路军去营房,然后再带赵政委去县医院。”
钱副官:“是!”
邓司令:“二位,我就不远送了。”
钱副官:“欧团长,赵政委,请吧。”
钱副官带着欧德海、赵振戈一行从司令部大门出来,骑上马。向城东走去。队伍经过水果摊,水果贩子在帽檐下眯眼观察。
队伍过去了,一个小纸团滚到了水果贩子装水果的竹筐前,水果贩子一把把纸团捏在了手中,看看左右无人注意,水果贩子打开纸团,纸条上写着日文:“县医院,扳机—>赵政委”
水果贩子看着远去了的队伍,收拾起摊子快速离去。
夕阳西下,天色已晚。
钱副官带着欧德海一行人来到城东头的一处僻静的街区,钱副官勒住马,对欧德海说道:“欧团长,到了,这就是我们部队的驿站,以前是国军132团的一个营部。”
欧德海向大家挥手:“下马!”随即跳下马来,带领众人随钱副官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大院子,正面是砖墙,其他三面是三排平房,差不多有二十来间砖瓦房,靠大门右边是水井、厨房、马厩,整个大院不新不旧,倒还整洁。
钱副官满脸堆笑地对欧德海说:“欧团长,赵政委,这井里有水,厨房有锅有柴。”
“好,不错,谢谢钱副官。”欧德海说着举目四望,观察营房的各个角落,“大成,里外都两个岗,其他的检查房间!”
刘大成:“是!”
欧德海又对孙刚说道:“孙刚,带两个人,去粮草行补充两天的干粮和马料。”
孙刚:“是!”
欧德海:“刘大成,岗布好后,你和大柱,鲁平安我们四个送赵政委去医院。”
刘大成:“是!”
吴晓薇走到欧德海前面:“我也去吧。”
欧德海:“算了,医院有医生,你给同志们检查一下,看谁还有伤痛。”
赵振戈拉拉欧德海:“老欧,你就不去了吧。”
欧德海:“那怎么成!我要和你寸步不离,你现在是我们的天王老子,看着你,我放心。我要保证你一根毫毛都不能少,你要有个什么情况,我就是提着脑袋到总部也交不了差!”
赵振戈:“哈哈,天王老子!好好,咱们走走走,我看这个县城还闹鬼了。”
赵振戈刚说完话,突然一阵昏晕,头上汗水直往下滴。
欧德海:“老赵!”
赵振戈扶着廊柱:“没,没什么。”
欧德海扭头对钱副官说:“钱副官,我们快走吧。”
钱副官:“好,走吧。”
大柱把赵振戈扶上马,五人骑马随钱副官出门走在一条长长的小巷里。
孙刚带着两个战士在街道上骑行。孙刚虽然来过这个县城,可时间久了,那次又是在夜里,他真搞不清粮草行在哪里,他只好问一个路人。刚好一个赶着马车的老乡迎面而来。
孙刚上前对那人问道:“老乡,什么地方有卖马料的?”
那人却一脸惶恐,退缩着身子,摆着手说:“老总,我今天已经给你们送过两车马了,我家里的牛已经没有吃的了!”
孙刚知道他误会了,忙说:“老乡,我不要你家的马料,我是问你哪里有卖马料的商铺。”
那人定睛看着孙刚:“马料?商铺?”
孙刚:“对,卖马料的商铺”
那人忙用手一指:“往东,再往西。”
孙刚:“谢谢。”走了两步孙刚停了下来,“这往东再往西,不是又回来了?管他的,走!”
县医院是一座有点陈旧的西式两层建筑,和周围的房屋风格大不一样,这是当年一个西班牙的传教士筹钱修的教会医院,他还从西班牙招募了两个医生,一个内科医生,一个外科医生,还来了两个护士,第一次把西方医药带到了这个被黄土包围的小县城里。据说,后来义和团来了,内科医生和一个护士跑掉了,还在手术台上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和护士却被义和团抓起来烧死了,那个开肠破肚还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也死了。幸好,那天晚上突然下了一场百年一遇的大雨,浇灭了大火,救下这座医院,留存至今。
天已经黑了,医院已经没有病人了,一楼的大厅还亮着灯,在挂着“急诊室”牌子的房间里,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他们正在为一个急诊病人看病。
病人是一个老大娘,壮年的儿子站在旁边。
医生收了听诊器,对大娘说:“住院吧,老太太。你的病很严重,又是肺气肿,又是冠心病的。”
老太摇了摇头说:“唉,算了吧,我儿子一个人挣钱,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六口,吃饭都不够,哪来钱住院哦!”
站在一旁的儿子弯腰扶住他娘的肩头:“娘,听医生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病!”
医生:“老太,你看你儿子多孝顺,住院吧。”
老太:“不住不住,你给我开点药。”
儿子:“娘!”
老太:“别说了,医生,开药吧。”
这时一伙人闯了进来,身着便服,气势汹汹,来的正是日军飓风行动队元刚一郎和他的四个部下。
医生感到不对劲:“你们……”话未落地,医生被日军队员抱住头,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噗”一下喷满一桌子。
老太也被一个日军队员一刀刺进胸膛,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儿子大吼一声跳过去拼命,元刚一郎飞起一脚,把儿子踢翻在地,一个日军队员上前,一刀砍了下去,儿子胳膊一挡,左脚一踹,竟把日军队员踢倒。这时元刚一郎右手一甩,一道亮光划过空中,一把匕首插进了儿子的脑门,那个倒地的日军队员一个鱼跃,又一刀砍在了儿子的颈上。
护士满脸惊恐往桌子下面钻,被日军抓着头发拖了出来,一个日军举起了匕首。
元刚一郎举手制止:“你的,坐在那里。”回头对部下说:“不要惊动国军,不要开枪,搜!”
日军队员在一楼分头搜索,元刚一郎在大厅中央伫立。
一个日军队员返回报告:“报告少佐,没有人,安全。”
另一个日军队员也紧接着报告:“少佐,安全。”
元刚一郎:“呀西,快把尸体藏好,各就各位,我们守株待兔。”
几乎同一时间的一条大街上,在一个卖烟酒的小店前,欧德海下了马。
欧德海走进小店,向老板喊道:“老板,来瓶高粱酒!”
赵振戈在马上问道:“老欧,你要干啥?”
欧德海边给钱边说:“个来月滴酒未沾,馋啦,快到家了,晚上喝两盅!”
赵振戈:“执行任务可不能违反纪律啊。”
欧德海:“嘿,你还是那个德行,别小题大做!”
也在同一个时候,五个身着便装的国军在小巷里快速穿行,神色诡异,为首的是兰排长。
钱副官带着欧德海等来到县医院门前,右手一指:“欧团长,这里就是县医院。”
欧德海:“钱副官,辛苦你了,请回吧。”
钱副官:“我去给院长打个招呼。”
赵振戈:“不用了,钱副官,你家里还有人等着你,请回吧。”
钱副官:“欧团长,赵政委,那我就告辞了。”
钱副官向欧赵二人敬礼,二人回礼,钱副官离去。
欧德海、赵振戈等五人下马,上台阶,跨进了医院的大门,进了门诊大厅。大厅亮着灯,“急诊室”牌子赫然在目,众人向急诊室走去。
推开门,众人进了急诊室,只看见一个医生坐在诊断桌后,一个护士在一旁站着。
欧德海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看见女护士一张僵硬的脸,嘴角微微抽动,心想,这女娃还算俊俏,怎么一见到我们这些八路,就那么紧张?他收回目光,示意赵振戈坐下。
穿着白大褂的元刚一郎嘴角笑了一下:“请问,有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