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烛看着月儿轻笑了出声,恐怕这丫头还没动了心思吧,这叶显可真够失败的,折腾了这么久,人家小姑娘还不知道是何事,比起上官昊林搞定心中尚有别人的燕云来说,这效率真是太低了,不过想到月儿如今的小年纪,玉烛又觉得叶显算是条真汉子,至少还顾忌人家年纪小,怕吓着,所以总结这男人啊,还是靠得住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叶将军应该是要出征了,所以想见见你!”香梅笑得很奸诈,那意味很明显,“这一开战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停息,这得有多想念啊!”
“还不赶紧去!”玉烛笑弯了腰,这叶显还真够聪明的,不能进来就叫出去,但转而又皱起眉头来了,“香梅,你听说过哪里打仗了吗?”
“好像听说,皇上下令要灭了霖国,叶将军、林将军明日都得赶赴边疆,这一次皇上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下了死命令了!”香梅也只是听皇上身旁的公公提起,也不知道皇上身边的人好似对她都不错,可能是爱屋及乌吧,跟着皇后这个主子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但人好伺候,连带着福利都不错。
这般状况倒是她没有想到的,玉烛陷入了沉思。
宫殿外,叶显一身青衫,背手而立,温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越发衬托出他的清郎俊逸,好似从遥远国度里走来的翩翩公子,一点都不似一个长年征战的沙场将军,这样的他让月儿有有一刻的痴迷。
“叶将军,您找我!”
听到月儿的声音,叶显翩然转身,一张熟悉的俊脸落入她的严重,温和得令人觉得世界都是温暖的。
叶显点点头:“我明日就出征了,来看看你!”他的话极轻极软,软得能将她这颗孤独飘零至今的小心脏找到停泊的港湾。
还记得她和玉烛姐姐刚来太子府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沉稳得话都不多,不爱笑,让她有些害怕,那时候玉烛姐姐还开玩笑,说她这般怕他以后就把她嫁给他就不会怕了,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怕他了。
“哦,要去多久?”月儿被他看着她太过认真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一时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还不确定,看战况吧!”拿下一个霖国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现在在皇后姐姐的宫里,你放心,她肯定会照顾我的!”在她的心里玉烛不管是太子妃还是皇后始终都是她的姐姐。
叶显轻笑了出声,果然跟在玉烛身边的人都是这样,个性直爽得不懂规矩,都敢说皇后会把她照顾好的,幸好皇上如今还算清醒,不然像前阵子,这样的个性又不知要惹出什么祸来。
小丫头又长高了,比起初见她的时候,长高了好多,到了明年就是个大姑娘了,还记得当初倩倩的个子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晶莹剔透,倩倩的年纪还是那般懂事,竟然还能伺候太子妃,懂事得让人心疼。
后来皇上知道她热爱医术钻研,又怕她太小伺候不了玉烛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太子妃,因为爱屋及乌就把她调到太医院学医了,看着她一天天恢复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他好似收获了一件至宝一般,看着她心情都清澈了一般,那双眼睛好似能洗涤他多年来的杀戮。
微风吹起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叶显伸手帮她把发丝抚平:“嗯,还有不要成天跟太医院那些男太医搅和在一起,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别闹
“哦!”月儿听话的应了一句,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叶显抚过她发丝的手就这么停留在空中。
看着月儿微红的脸蛋,叶显轻笑了一声,小丫头长到,也知道害羞了,等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久了。
“你回去吧,没事就听皇上的话待在倾蕙殿,不要到处乱跑!”月儿点点头,她怎么就觉得叶显的话有些奇怪,好像是关心,又好像是担心,她也有些想不明白,总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和她好像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想起那句男女授受不亲,月儿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才进门,玉烛就看到了,脸上的笑容细细的笑开了,其实叶显的人品还真是不用说了,侠骨柔情,俨然就是武侠剧中的男主角,有时候她就在想这样的男人看着就比上官昊越靠谱,为何当初她看上的不是他呀,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机会。
“皇后姐姐,你说叶将军他们去边疆打仗会不会有危险啊?”月儿呐呐的问,想起他的神情就有些担心。
“哟,我们的小月儿舍不得啦?”玉烛有些戏谑的开口,其实她的心情也是很沉重。
“皇后姐姐又笑话我了,这好好的日子不过,时不时的这里打仗那里打仗,死的都是人啊!”月儿一脸伤感,凭良心说她还真是讨厌打仗,“你说人生病死了,那是没得选择,好好的打仗杀人,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玉烛心中一愣,是啊,每个若都能像月儿一般善良,没有那么多企图心,安安耽耽的过日子该是多好啊,可惜这永远都不现实,即估计得走千年,才会到她那个没有战争的时代。
“那些上战场的人其实都不是想打仗的人,那些想打仗的人最后没有上了战场!”玉烛有些感叹,自古帝王为了巩固皇权,又或许为了扩张领土,牺牲的是他的百姓和士兵。
“就没有不打仗的办法吗?”月儿托着腮帮看着玉烛,好似玉烛口中出来的就是答案一般。
“有,就是当这天下只有一个皇帝的时候就不会再打仗了!”玉烛这个时候指望像现代那么高的民主是不可能的,“或许皇上这一次攻打霖国是对的,天下之势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三国也是该统一了,不然这打打杀杀何时是个尽啊!”
玉烛这话是说给月儿听也好似说给自己听一般,上官昊越有野心也有能力,他若一统三国,真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即便不是他的心爱之人,她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朕的皇后真是有见识!”
上官昊越一声嬉笑,一张俊脸掩饰不住的欣赏。
他何时来的?为何不见人通报,抬头就见香梅面有苦色的跟在他背后,不用说就是他不让人通报:“皇上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特殊嗜好吗?”
“朕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何来偷听之说!”上官昊越剑眉微挑,熟悉的邪气曼了一脸,大手一挥,“都退下吧,门口守好,朕有话要对皇后说!”
“是!”一干人等退得干干净净,一时间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玉烛突然有些不敢看他,靠在床上的身子挪了挪,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了,虽然被抽得血也养得差不多了,但肚子里这个,这么一折腾,她还真是怕了。
一个不小心,玉烛把靠在软榻上的靠枕掉下了地,手才伸出去,孩子没捡到,就被上官昊越狠狠地握住,然后只见他低头,将地上的枕头捡起,拿好,靠放在她的身后,托着她身子的手却没有松开,玉烛发现她并没有靠在原有的靠枕上,而是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这个靠着胸膛,还能感受到熟悉的心跳。
“皇上!”玉烛发现她的声音有些梗咽,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若不是几个丫头,她都怀疑,她站在了最高处,还是享受不到人间的温情,终究逃不开这皇宫的寒冷,跟她婆婆一样,守着自己爱的人,远远得看着他幸福。
上官昊越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这样抱着她静静的,没有跟以前一样,怒气冲冲或是冷嘲热讽,也没有像以前的以前一样,妖孽般的深情款款,正当玉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的时候,上官昊越开口了。
“烛儿,我们把孩子拿掉吧!”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声音极轻极轻,轻得好似生怕玉烛听到,却又害怕她听不到,听得出来,很是矛盾。
“皇上遣了所有的人,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玉烛大抵是太生气了,没有听出上官昊越的话有什么不一样,他叫她烛儿,又说我们。
见上官昊越没有开口说话,玉烛又忍不住嘲讽:“现在不想要我命了?还是怕有其母必有其子,生下孩子,即便是我死了,我儿子也会跟我一样,留在你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不准这么说他!”上官昊越几乎是粗暴的开口,玉烛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他现在恨是激动,“我儿子怎么会是祸害呢?”
“那你为什么不要他?”玉烛轻笑着出声,半响终于发现了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从说出第一句话以后,哪哪儿都有些不对劲。
“烛儿,我不是不要他,我是舍不得你啊,舍不得你去冒这个险,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上官昊越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玉烛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了,“我很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我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玉烛倏地转头,抬首看着他,只见,英俊的脸蛋满满的痛苦与迷茫,仿佛有些东西在挣扎,难道说,他总会有清醒的时候,玉烛忍不住呢喃出口:“昊越!”
“嗯,是我,你的小佑子!”
轰的一声,玉烛的脑海平地炸开,曾经失去的东西忽然间又意外的出现在她眼前,一种兴奋从心底窜上心头,然后爬上眉梢,两行清泪悄悄滑落,等这一刻,她几乎是抱着绝望而等下去的:“你终于回来了,我差一点就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