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睛大睁,不可思议地看着玉烛,而上官昊炎却自嘲般笑了笑,还真是上官昊越的女人,说话的口气都这般像,嚣张、直接,只可惜她已是上官昊越的女人了,不然……
只见玉烛对皇上一番检查后,打开木箱,取出银针,在皇上脑袋上开始扎起来,一屋子吃惊得看着她,不敢出声,静得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而那个绝色的女子却丝毫未被这样的严肃气氛所感染,从容地扎针,一柱香时间过去了,才撤了皇上头上的针,转而从木箱子里取出一个东西罩住皇上的嘴巴。
陪在身边的太医院总管刘太医顿时吃惊地看着玉烛,他从医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个东西,嘴吧大的东西覆盖住皇上的嘴,只见玉烛一下一下的捏着,好似要把皇上喉咙的东西吸出来一般,正这么想着软软的东西一捏,皇拿开,只见皇上嘴巴张口,紧接着一口浓浓的血块吐了出来。
“皇上……”皇后率先呼出生来,人已到了床前,一把推开玉烛,只见原本还有些意识的皇上直接晕了过去,留下枕边一团触目惊心的血块。
屋内一群太医窃窃私语的两两对望,却始终不敢大声,本就束手无策的他们,面对情况恶化,毫无办法可想。
皇后凌厉的眼神扫过玉烛,腾腾杀气掠过:“来人,把玉烛拖出去砍了!”
殿内静静的,两名侍卫马上闯入殿内,好似等候命令许久般迅速,不过还没等他们动手就被人拦住:“母后,不可!”
上官昊炎,颜色暗沉,深深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恳切的像是在乞求。
皇后利眸一扫,眼光犀利地落在上官昊炎的脸上,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止,看他眸中那隐忍地光芒竟类似于疼惜,果真是红颜祸水,这是他儿子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公然阻止她的决定,就连当初让他放弃燕云,取孟灵琅都未曾这样过,心中的恼怒徒增:“拖出去!”
两个侍卫大步往前走,眼看就要拖着玉烛出去了。
“住手,你们眼里还有哀家吗?”太后揉揉眉心淡淡开口,语气显然有些不开心,“这皇上还没死呢,你们倒是先给弄出人命来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身体,还请母后恕罪!”皇后面色有些苍白,太后虽然平日里不问政事,甚至连琐事都不管,但是她的话,连皇上都不敢违背,开国皇后的功勋是她穷尽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
“罢了,刘太医皇上如何了?”太后露出难得的怒容,皇上躺在床上不想办法医治,倒还有心思杀人,“哀家今天把话撂这了,即便皇上今儿个过不了这关,也不关太子妃的事,要怪也怪太医,若不是太医束手无策,至于让太子妃一个只懂看些医术的女人来给皇帝医治吗?”
“微臣无能,请太后娘娘饶命!”
除了饶命还是饶命,皇上的病已慎入到五脏六腑了,即使华佗再世也挽回不了生命,本想着还能拖个一年半年的,这几天因霖国挑衅盈国,边疆已开战,太子出征,国内各地闹灾害,上官昊炎毕竟对政事生疏,皇上忧心积劳成疾加速病重,跟太医没关系,如今皇后借机为难太子妃,殃及池鱼啊!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只是昏迷,脉象平稳,已不似刚才那么微弱了,看样子,皇上是度过此关了!”刘太医一翻整顿好,面色大好,欣喜地向太后禀报。
“那皇上什么时候能醒?”皇后关心开口。
“回皇后娘娘最迟明日能醒!”刘太医下意识松了口气,说着就给玉烛跪下,“微臣想请教太子妃是如何救了了皇上的!”
“刘太医,快快请起,请教当不起!”玉烛赶紧扶起刘太医,虽然她活了快三十年了,可这个时代的身体才十六岁而已,刚刚成年,刘太医一把年纪的老太医给他下跪行礼请教,她还真当不起。
“玉烛也不懂医术,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爱看些奇奇怪怪的书,这些书自然也包括一些医术了,皇上的五脏六腑都严重受损,想来还是可以拖一些时日的,突然病情加重定是连日为国事操劳,造成的气血不通顺,淤血堵住喉咙导致不能进食,玉烛只是想这试试看把这些淤血排出来,看能不能让皇上度过此关,还是治标不治本,真正能救皇上的还得靠太医院!”
“原来如此!”刘太医恍然大悟当即对玉烛有了佩服之意,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未曾看到过的书,太子妃竟然能一语道破,关键的是身为太子妃不但没有架子,如此虚心坦诚相告,“往后微臣定当向太子妃讨教,还请太子妃不吝赐教!”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大败霖国,凯旋归来,不日就到京城!”一个士兵匆忙进来禀报。
“好,越儿好样的!”太后喜笑颜开得大赞了这一句,转而又开口道,“既然皇上没事,大家都回去吧,别杵在这,打扰他休息了!”
留下太医和守卫,其余人等都被太后遣散。
玉烛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直觉感受到了杀气,转眸却只见上官昊炎木然地盯着她看,眼睛里有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些痴痴傻傻的感觉,让她心头一置。
“走吧,炎儿,让你父皇好好休息!”
上官昊炎听话,转头,先她一步离开仪和殿,
玉烛踩着脚步出了仪和殿,人有些飘飘渺渺,她是一个人来的,当时的情形也只允许她一个人来,踩着落日的残影,走在高高的宫殿,淡淡的晚风盈盈吹来,浑身放松的身体在有些摇曳,果然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不跟女人争宠,单单是宫围的杀机就足以让她心惊胆颤,一个不小心,即便是太子妃也随时能丢掉性命,第一次感觉到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上官昊越回来了,不日就到,那太子府也该安全了吗?她是直接回府吗?如今皇上也没事了,该没有人还围困太子府吧,为了能顺利和叶显他们对接上,玉烛还是选择走了来时的小路。
踩着石子铺的路面,绿茵茵的柳树好似盛满了明媚,微风拂过,淡淡花香远处飘来,沁入鼻尖,在闷闷的心头韵开,遣散了适才还忐忑的心情,没有汽车尾气及化工产业的污染,古代的空气还真是好,没有雾霾,比用过空气净化的空气还干净,如果没有杀戮,还挺适合生活的。
如果注定要在这个时代生活,那么等上官昊越登基后,她就带着月儿去找个地方开间医馆,然后过完一辈子,似乎也挺好的,反正也没有亲人,哪里过都一样。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道寒光掠过阳光,倾入她的眼睛,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心下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带着周围温暖的空气也瞬间冰冷得冒着寒气,玉烛本能的用手挡住掠过的寒光,睁开眼,一把剑直直得对着着她,眼前五六个黑衣人,一身夜行衣,黑纱蒙面,这番阵仗跟她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杀手如出一辙。
“对不起了,太子妃!”为首的那位黑衣人冷冷地开口。
此处为通往宫殿的小路,地处偏僻,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玉烛想,看眼前这架势,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了,如此这般想,心情反而透彻了:“你们主子还真是看得起我,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用得着派这么多杀手吗?”
黑衣人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好一个厉害的女子,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开口竟是不屑的嘲讽:“早闻太子妃胆识过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了如此一个美人了!”
“既然如此,动手吧!”玉烛看着眼前的阵势,如果没猜错的话,周围还有埋伏,还真是看得起她,与其在恐惧中挣扎不如坦诚接受。
“对不起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玉烛闭上眼睛,唇瓣扯出一丝微笑,这一剑下去她又会到一个怎样的世界去,想象中的胸口的疼痛没有来,耳边传来的是剑齐齐出鞘的声音,紧接着刀剑混杂的声音。
玉烛觉察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跟前一堆黑衣人已经杀成一团了,隐约是知道有人来救她,其中一个听厮杀声判断好像是个女子,再仔细看,来救她的人只有三人,看起来身手比这些杀手还高出一筹,她的预感没有错,这周围还埋伏了很多杀手,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还有连绵不断的杀手涌来。
她正想开口,只见一个迎面一把剑正中的心脏处刺来,玉烛下意识躲闪,却不料后边也有一把剑向她刺来,杀手人数越来越多,看来是有备而来,防止有人救的。
玉烛胡乱的躲闪两次,却因为她不懂功夫而避之不急,眼看那把剑就要抵达她的胸口了,突然,身子一轻,落入一个温厚的怀抱,原本还在跟杀手纠缠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身边。
玉烛诧异地盯着他那蒙着的脸看,企图能认出是谁在救她,只见黑衣人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挥舞着手中的剑,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有些入迷,不可否认,男子的武功极高,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游刃有余,玉烛脑海里浮现出古装电视剧里英雄救美的场面,好像都是这样的,英雄都是一手抱着美人,一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些坏人杀个片甲不留,想到此玉烛的嘴角竟然扯出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笑。
“你还有心思笑啊?”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低低的痴迷,如夏日的微风温煦迷人,而让玉烛诧异的并不是这个声音好听,而是这个声音今日才对她说,要带她走,做他的皇后。
玉烛看着他那双直视前方的眼睛,进宫前还深情款款的眼睛,此时沉着、冷静,带着不可抗拒的杀气,心底掀起一阵浪花,如平静的大海被一阵狂风卷起,木然的看着他,身子跟着他凌乱的脚步前进后退,旋转,任由他搂着,心底只有一个声音:“苍夜秋,我值得你这么做吗?”值得堂堂皇上不惜在他国以身犯险吗?
搂着她的手一僵,一直直视前方的眼睛就突然收回,俯视她在她脸上的那双眼睛囧囧有神,激动不言而喻:“莲儿,你终于肯认我了?”
“皇上,小心!”女子才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