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变吗?一个倩倩年纪的姑娘独自承受国破家亡,还差点被迫嫁给杀父仇人,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苍夜秋痛心地说,“只怪我当初没能力保护她,如今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变成怎样都我的莲儿!”
“可是她说她叫玉烛,陛下,我们怎么办?先回国吧,太后恐怕是要担心吧!”萧言提醒道。
“不,朕不走,朕要把朕的皇后带回去,现在盈国正顾着抢皇位,是个最佳时机!”苍夜秋坚持不走,上官昊越当初不愿意取莲公主,如今却成了他宠爱的太子妃,还出征霖国,那么月儿到底答应他什么?既然如此他怎能放她一个人在此。
“可是皇上,这……”
“没有什么可是的,君无戏言!”苍夜秋一声君无戏言,让萧言只得沉默不语。
玉烛一出巷子,就见叶显、月宁、月儿都紧张地在街上喊着她。
突然在街边消失,月儿那小丫头想必是吓坏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以为她是被绑架了,不过看到叶显和月宁她还是很意外:“我在这!”
“太子妃您去哪里了?没事吧!”月宁一向端庄的脸色此刻端着的是凝重,说话都带着些喘气声。
“我能有什么事啊!”玉烛淡淡地说了句,看着叶显时刻警惕的脸蛋,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慌忙开口,“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在这里。”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热闹,好似刚才的那么多马蹄声是幻觉一般,丝毫没有士兵走过留下的痕迹,可玉烛记得若不是苍夜秋突然出现,她是要拉着月儿回府的,本来只一个月儿的,他们两个怎么知道她们在这里。
“月宁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玉烛还没等她回答又迫不及待地加了一句,“走,我们赶紧回府,宫里出事了,边走边说!”
玉烛刚跨出一步,就被月宁拉住:“太子妃,太子府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月宁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刮过后直接五雷轰顶:“什么叫回不去,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病情加重,已经两天未能进食了,估计熬不过今晚了,御林军如今都在皇后娘娘的控制当中,就连太子府已经被晋王的人抢先控制了。”月宁看了一眼叶显面无表情地回答玉烛。
皇上已经不能进食了?皇上是身体不好,但他的病是慢性病,上次进宫还能逛逛御花园,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机,太子的精兵都带去沙场了。
玉烛脑海里浮现那那张张扬着邪魅的脸,“帮我看着家!”那句话在久久萦绕在她耳间,宛若他站在她身边,噙着邪邪的笑容看着她,等她去做:“通知太子殿下没有?”
“已派出雪鹰,估计这会殿下已经收到了!”
雪鹰?隐约听到说过上官昊越有一只神鸟,通人性,飞行速度快,还极具战斗力,不到关键时候不会派出,应该是此鸟吧。
“既然父皇如此病重,作为儿媳该去探病才是,我一会进宫一趟,月宁和月儿回府,叶将军还是去接应太子殿下!”
玉烛的声音淡地听不出她的心情,好似这并不是多大的事一般,让大家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要进宫,宫里早已被皇后和晋王的人控制了,这个时候进宫无疑是送上虎口。
“太子妃不可!”叶显瞪大眼睛,用看不懂的眼光阻止她,“若太子妃此时落在皇后和晋王手中,会成为太子殿下的威胁的!”
“放心,有太后在,还没人敢要我的命,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皇上从死神那拖回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太子回来,叶将军,以你的身手,去我房间两样东西出来,应该还不至于被发现吧!”
“请太子妃吩咐,属下定不辱使命!”
不愧号称为太子手下第一高手,不到一注香的时间,就把玉烛要的东西拿来了,玉烛下了上街的男装,穿了一身素衣,让月宁给她挽了个发髻,取出那枚齐凤釵插在发髻上,青丝轻挽,轻轻垂在左肩膀,端庄秀美,这一刻温婉极了,向来得理不饶人的太子妃也有如此大家闺秀的静美。
正当玉烛迈开脚步的时候,叶显忍不住开口:“太子妃,您若是去了,万一还是救不了皇上的话,皇后肯定借机降罪于你,毕竟皇上的病太医早就束手无策了,只不过是强拖到现在罢了,跟太后的顽疾可不一般,无侥幸可言,如果皇上有事,皇后借机怪罪,恐怕太后也阻止不了!”
玉烛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相处时间并不长,这一刻竟然有种亲人的感觉,她们惶恐的眼神在担心,多年没遇到过这样的眼神了,从未体验过亲人温暖的她,心的一角软了,这一软,连带着眼睛也酸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她曾经是个大夫,只以为比平常人多看了些奇怪的医书而已,自然不敢相信她能帮助皇上度过难关,其实她自己也并没有信心,毕竟外科大夫手术刀才是强项,如今这里只有草药,连抢救的仪器都没有,她自是没有底,如今也只能试试:“你们要对太子典型有信心,相信他能在皇后不会放过我之前带我回府,各自都按我说的办吧!”
“皇后娘娘有令,皇上龙体欠安,任何人不得打扰,违令者斩!”
冷漠的声音,冰冷的面孔,无情的将玉烛挡在玉烛面前,仿佛下一刻,一身盔甲的士兵就会拔剑而出,玉烛淡淡一笑:“看来你是新面孔了?”
皇后还真是费了苦心了,这分明不是宫中的禁军,刚刚一路走来,并无人敢拦她,并不因为她是太子妃,而是她头上的这支齐凤钗。
“太子妃,请见谅,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正带着太医抢救皇上,任何人不得打扰!”身穿盔甲的士兵严肃地开口,没有一丝的商量的口气。
“既然你知道我是太子妃,想必也该认识我头上这支簪子罢了!”玉烛淡淡口气,顿了一下,语气加重,脸上的无一丝微笑,“见到齐凤钗还敢拦路,当年先皇开创盈国后,用玉玺打造这支钗子给太后娘娘,难道是让你们拦着她不让她见皇上的!”
玉烛冰冷的喝斥,清冷的嗓子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饶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也忍不住抖擞一下,眼睛瞥到一身素服的太子妃头上唯一的头饰,那是赤金的凤钗,玉石为睛,宛如凤凰再现,那是传说中的齐凤钗吗?
传说是和开国玉玺同一块玉打造的,当年先皇开创盈国,为感谢太后娘娘陪伴沙场,示夫妻恩爱,割其玉玺一角,打造齐凤钗,赠太后共享大盈天下,所以盈国的玉玺一角为缺,身为盈国的将士无一不知晓此事,见钗如见先皇。
只是他从未有幸见过,难道是此钗吗?据说太子妃虽为侍女出身,还曾毁了玉烛,却深受太子甚至太后娘娘的宠爱,难道是太后赠予的吗?再看眼前面色从容,一脸清秀,端庄之气可比皇后,此刻凌冽之气已然外露。
“卑职有眼无珠,请太子妃见谅!”殿外士兵跪了一地,“太子妃请!”
仪和殿内,一身黄袍的皇上气息微弱,面色葱白,似乎正努力挤出几句话,却始终徒劳。
“一群废物!”太后坐在床头喝斥跪了一地的太医,“皇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
皇后一身不发跟在太后身旁,看着面色有些担忧,直直地看着一群太医:“真的没办法了吗?”
几十个太医跪在地上,头顶在地上,浑身抖擞着齐呼:“微臣罪该万死,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降罪!”
“让臣媳试试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一屋子的惶恐,齐齐循声看去,只见玉烛一身素衣,一手提着个类似太医携带的木箱,站在门口,一脸淡然。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子府不是派人盯着了吗?皇后才这么想,下一刻对上玉烛光洁的头上璀璨夺目的那支钗,脸色突变,连嘴唇也颤颤地抖着,那是齐凤钗,女人一生至高的荣耀,太后竟然赐给了她,就连先皇后也未曾得到,难怪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这里。
“好好,哀家怎么老糊涂了,怎么没想到烛儿!”
“母后,太医都束手无策,她能有什么办法!”皇后漠然开口,听不出是不屑,更多的是阻止。
一听这话,为首的太医院总管,马上开口道:“微臣已经尽力了,皇上的病实在是……”
“既然如此,又何不让臣媳一试,至少还有一丝希望!”玉烛肯定的开口,声音掷地有声,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不管皇后如何,至少太后肯定会给她这个机会。
“让烛儿试试吧!”太后疲惫了闭了闭眼,无奈地说,“你们不都没有办法吗?”
太后摇摇头,伸出手,丫头赶紧将她将她扶开,将位置让给玉烛,就在玉烛还未坐下之时,皇后严厉的警告声随之而来:“玉烛,如果皇上有什么事,本宫定不饶你!”
“素丹,你这是干什么!”太后不悦地阻止,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医,“都起来吧,你,过去帮太子妃!”
玉烛边给皇上把脉、检查口腔,眼睛,淡淡开口:“皇后娘娘放心,皇上若是有事,别说是我,就是太子殿下也逃不了,太子府不是围得水泄不通了吗?”
习惯了手术室的安静,玉烛对一屋子人已是还反感了,本来有一丝希望终归是好事,哪个不是跪着请帮忙来着,这皇后竟然还威胁起她来了,看来她与皇上的感情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好,青梅竹马,相濡以沫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