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烛低头一笑,眉眼弯弯,清秀的眉宇间带着一股独特的风情,“昨天忘记自我介绍了,奴婢就是玉烛。”
这一声承认,将孟灵琅气得够呛,只见她勃然大怒指着玉烛喝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本小姐昨天待你如友,你竟不知好歹爬到本小姐头上来?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玉烛施施然地勾起抚了抚碎发,笑道,“忘恩负义?小姐怕是用错词了?昨天明明是奴婢救了您。”
“你……”孟灵琅自小被捧为掌上明珠,哪里听得这般反击,她上前一步,一把扯开玉烛的面纱,本以为是玉烛故意掩盖美貌,却没想到真的如她昨日所说,容貌已毁。
这里的人没人见过玉烛的真面目,这么一扯,所有人看见了,忍不住阵阵惊呼。
月儿心中大急,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玉烛按住,玉烛红唇微微扬起,“孟小姐您真是干什么?揭人伤疤是小姐自小所学?”
孟灵琅被玉烛这么一反击,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将那可恨的面纱扔在地上,而且还狠狠地一踩,“用这一张不能见人的脸迷惑男人,也是你自小所学?”
“那样不是更显得奴婢本事?”
孟灵琅再次被激怒,猛地上前,抓住玉烛的衣领,就要扇她耳光,却听见有人说太子来了,她明眸眯起,拿起玉烛的手,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扇去
玉烛的手被她的脸撞得生疼,还没说句抱歉,却见那位孟小姐,捂着脸一脸委屈又一脸痛恨地看着自己。
玉烛愣了一下,却见太子爷从人群中穿梭而来,玉烛不由地看了一眼孟灵琅,心中一叹——真是神助攻!
“怎么回事?”
上官昊越声音微冷,看和眼前的景象,眸光亦冷。
他的视线落在了委屈得掉泪的孟灵琅身上,又移到脸上伤疤明显,却淡然如水的玉烛身上。
“太子哥哥。”孟灵琅咬着唇,小鸟依然般地向上官昊越扑过去,然后在他怀中嘤嘤哭泣,“灵琅听说您有了太子妃,不过是想看看何许人也,却见她蒙着面纱不肯示人,灵琅也是一时冲动起了好玩之心,揭了她的面纱,却不想她勃然大怒,她……她……呜呜……”
“她怎么了?”上官昊越声音变得异常温柔,轻轻推开孟灵琅,看着孟灵琅红肿的脸颊,不由吃惊,“灵琅,是哪只野猫将你伤成这样?”
众人,“……”
“野猫?”孟灵琅抬头,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地楚楚动人,“什么野猫?灵琅明明是被人打的?”
“谁敢打我们的孟大小姐?”上官昊越一脸义愤填膺,又仔细看了看孟灵琅的脸颊,皱眉道,“分明是被野猫抓伤的。灵琅,你放心,哥哥定帮你出气。”
说完,上官昊越一声令下,“来人,给本太子把那只不知死活的野猫找出来。绝不能让孟小姐无故受委屈。”
上官昊越这话说完,孟灵琅整个人都气得冒烟,她双眸喷着火焰,却又凝着泪水,“太子哥哥,都说了这不是野猫抓伤的,您真的不愿意为灵琅做主?”
上官昊越满脸心疼地将手掌贴在她的脸颊,痛心疾首地道,“灵琅,抱歉,哥哥没想到一两只野猫会伤你这般深,哥哥为你做主。”
孟灵琅气得眼前发黑——太子哥哥今天究竟怎么了?谁都知道这是被人打的,为什么她一定要说野猫?
难不成,她对这个女人维护道这不田地?
“孟小姐,虽说是野猫抓伤,还好并没有抓破脸颊,奴婢屋中有些膏药帮您涂抹一些,定马上见效,不如进屋喝杯茶?”
孟灵琅豁然回头,一双杏眸狠狠瞪着玉烛,那模样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最后,只能恨恨地离开,离开之前,她对着还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上官昊越,满脸失望,“太子哥哥,您真让灵琅太失望了。”
说完,孟灵琅哭着离开了。
看着孟灵琅离开,玉烛将手中的书本轻轻拍打这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声音无不叹息道,“孟小姐也真是冲动,何必和自己的容貌过不去呢?”
月儿一听,这才想起来玉烛的面纱被孟灵琅踩在脚下了,连忙掏出一方巾帕给玉烛遮上。
玉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脸的确见不得人。
不过刚才对孟灵琅一副怜香惜玉的太子爷,现在全身散发着一丝危险气息,看起来,他现在也很恼怒。
“都在这里围着做什么?都没事做了吗?”果然,太子爷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众人见太子爷生气了,连忙作鸟兽散。
月儿也似乎察觉到什么,身子微微一颤,然后看了看玉烛,玉烛向她点点头,月儿这才退下。
月儿退下了,玉烛也想退下,却听见太子爷喝道,“站住!”
玉烛连忙停下,一脸恭敬地看着上官昊越。
上官昊越脸色铁青,“玉烛,你可了不起的很啊,不过,这牙尖嘴利,似乎用的不是地方?”
玉烛一脸疑惑地看着上官昊越,看着上官昊越脸色依然不好,玉烛连忙一脸虚心地问,“那用在什么地方?”
“……”
看到上官昊越脸色更加铁青,玉烛连忙笑得一脸讨好,“太子殿下别生气,这不是应该正合你意吗?”
闻言,上官昊越俊眉一皱,却见玉烛依然微笑道,“太子殿下不在人前表现的对奴婢百般维护,这天下人哪个会信太子爷是真心要纳奴婢这个身份卑微的女子为太子妃?既然太子爷要让奴婢做太子妃,那奴婢自然要好好做,才能对得起这个身份不是吗?”
玉烛说完话,上官昊越脸色不但没转好,反而更加阴沉了,“你想说什么?”
玉烛依然笑得讨好,“太子殿下不是希望您对奴婢的‘疼爱’令天下尽知吗?不是希望宫中那位对此也感动得无言以对吗?不是希望您的真情打动那位吗?更不是希望那位能够圣旨一下,一锤定音吗?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做的没错啊!”
上官昊越突然上前,猛地逼近玉烛,玉烛连忙后退,还不由自主地伸手抵住上官昊越的胸膛,声音尽量显得不那么颤抖,“太子爷这是做什么?您想要奴婢,那洞房之夜不就是您说了算?”
“玉烛。”上官昊越声音微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每句话,本太子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若是真的这样……那太子爷还怎么取信于他人呢?”
上官昊越突然手猛地一打,将玉烛‘壁咚’在门板上,唇角微扬,却带着一丝冷意,“你这是吃定了本太子吗?”
玉烛显得有一丝慌乱,但仍然故作镇定道,“太子爷,咱们有话好好说,您现在的姿势,有些不大对?”
“不是你说,只有本太子对你显得无比疼爱,才能取信于他人?本太子不这么做,怎么取信别人?”
“……”
玉烛竟无言以对。
半晌之后,上官昊越这才松开手,向后一退,看着玉烛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心情大好,然后冷哼一声,“进屋说。”
玉烛唯唯诺诺地称是。
跟着上官昊越进屋,见太子爷坐下,玉烛连忙上前沏茶,将茶杯恭敬地端到太子爷面前,“太子殿下请喝茶。”
上官昊越接过,余光扫了一眼异常乖巧听话的玉烛,不由暗笑,然后又扫了一眼桌子,俊眉微皱,“医书?”
玉烛看了一眼散在桌子上的几本医书,然后点点头,“闲着打发时间。”
“闲着?”
玉烛知道又说错话了,连忙补充道,“只是为了开阔眼界。”
“哼!”上官昊越将茶杯放下,不由地说道,“你看得书可真杂。”
“啊哈哈……为了向别人表示自己博文多学,不下点功夫怎么糊弄人?”
上官昊越随手拿起医书翻了翻,随口说道,“听你刚才一番话,你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了解。”
“略知一二吧!”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答应?”
答应?我答应了吗?明明是您强迫的啊,尊敬的太子殿下。
“奴婢是这么想的,既然有的选择,为何不选择一条能让奴婢生活地更轻松的路?当太子妃,可以不做工,当太子妃可以在太子府横着走,那奴婢为何不答应?”
上官昊越差点吐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玉烛,“你竟然会这么想?本太子还以为你无欲无求,淡泊名利,想不到看错了。”
玉烛更加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昊越,“您竟然会这么想?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清新脱俗之人?太子殿下,您是否太天真了?”
“……”
上官昊越竟被玉烛再次说的哑口无言。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他堂堂太子殿下无言以对。
看着太子爷的模样,玉烛忍住笑,然后说道,“这世上哪有人不想自己过得好一点?太子爷,您身在高位,怎会明白奴婢等穷苦百姓的想法?”
“的确,是本宫不了解!”
对上你玉烛,是他太子败了。
“太子爷,您也别灰心嘛,这盈国百姓还不以您马首是瞻?您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不急于一时。”
上官昊越不想和玉烛在这种话题上斗嘴皮子,他再次翻看医书,随口问道,“你说你读书比较杂,有多杂?”
“很多,比如说是一些名著,一些野史,一些杂记。”
“名著,哪些?”
玉烛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说,“比如说奴婢家乡那边的四大名著,《西游记》、《红楼梦》,《三国演义》和《水浒传》。”
上官昊越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那是什么?”
玉烛眨了眨眼,“说来话长,那奴婢就长话短说了,《西游记》讲的是一只能说话的猴子带着一只会说话的猪和一只改邪归正的河妖拜了一个和尚为师傅,然后一起一路斩妖除魔地去西天取经。”
“……”
“《红楼梦》是讲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滚在女人堆里长大,然后其家族由盛转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