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顾逸辰拉着狂奔,舒沐槿累得眼冒金星,用力甩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顾逸辰你要带我去哪儿?赶着去投胎啊!考虑一下我这个运动白痴的感受好不好?”
顾逸辰看着舒沐槿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一脸抱歉,“对不起!你不想留下疤痕的话现在乖乖跟我到医务室清理一下伤口。”
“怎么?把我推进火坑再向我伸出援手,然后再高傲地炫耀你的伟大?顾逸辰,做人不能这么厚颜无耻!”舒沐槿愤怒捉狂,手上的灼热感隐隐传来,疼得她不由皱起眉头。
顾逸辰一脸无辜,“天知道你做事这么不带脑子,我要是能料到现在的局面,我肯定会阻止郭教授。”
舒沐槿踮起脚尖扯着他胸前,拉近他的脸仔细端详,“顾逸辰你一脸心虚的表情,肯定是故意看我出糗的对不对。”
如此近距离看她,发现她的眼睛美丽清亮,澄澈中夹杂着愤怒,甚至能感受到舒沐槿有些絮乱的呼吸,脸不由得尴尬撇开,“我是想看看你遇到突发情况时如何解决,不想害你受伤,实在对不起!”
舒沐槿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终于承认你不安好心了。”
顾逸辰发现自己的脸逐渐发烫,不敢直视她的眼,心猛地扣掉半拍,有些口不择言,“你…你怎么把人想得这么不堪,好歹我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男神一枚,谁有空捉弄你舒沐槿一个普通女屌丝…”
不等他说完,舒沐槿做出一个干呕的姿势,“哇噻!不带这么夸自己的,男神病又发作了!”
顾逸辰果断赏她一记暴栗,“舒沐槿你的石头脑袋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思维,一点审美观都没有。”
舒沐槿拿眼横他,动不动就赏她暴栗,不仅是自恋狂,还是个暴力狂。
“我这点小伤口不用包扎啦,我又不是什么矜贵的人,一点小疤痕又算得了什么。”
低头看着褪了一层皮的手,想到自己艰难的求学之路和爸妈为了供她读大学赚钱的艰辛,心里五味杂陈。这点小小的伤痛对于一个在贫困家庭长大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顾逸辰捕捉到她眼底的落寞内心掀起一抹心疼,“舒沐槿,我知道一道疤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别废话赶紧跟我到医务室,你是要自己走呢,还是我把你扛去!”
“不去就不去!逻哩啰嗦像个老婆子!”
丢下一句话,舒沐槿甩头大步走去。
“信不信我抄你鱿鱼?”
“不要威胁我,我这人吃软不吃硬!”
“舒沐槿,你个男人婆早晚被你气死。”
耳边飘来顾逸辰的一声怒吼,舒沐槿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凌空架起,于是脚开始胡乱蹬来蹬去,“顾逸辰你个变态,快放我下来,有话好好商量!”适时求饶,她舒沐槿还是很识时务的。
顾逸辰扬起倨傲的下巴对舒沐槿的一切抗议都充耳不闻,舒沐槿换上友好的语气,开始软磨硬泡。
“美男?帅哥?顾少爷?你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绝对听你的话,保证比兔子还乖,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某人不是说吃软不吃硬吗?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顾逸辰优雅地止住脚步,感觉她不再挣扎才缓缓地放她下来。
“你别得意!只是因为你身上还有我不愿割舍的东西才甘愿受你的威胁,等到有一天这些东西对我不再重要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什么隐忍和妥协了。”她本来平静安逸的生活被弄得一塌糊涂,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顾逸辰看着舒沐槿漠然的神情,手捏紧她的下巴,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舒沐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申明我俩之间只是一场丑恶的简易,你根本不屑跟我有更多的牵扯,是不是?”
不愿割舍的东西?金钱?还是能为她实现梦想的踏脚石?而或,只是用来作为阻挡他人的挡箭牌?
“我们之间确实只是一场丑陋的交易”,舒沐槿的语调里波澜不惊,她一向就是不懂得拐弯抹角的人,知道这样的性格也许很容易得罪人,但是有些话让她藏着噎着比让她吞苍蝇还难受。
“谢谢你让我明白什么是铁石心肠,很好很好!”
“我确实不愿意跟你有更多的牵扯,你是高高在上的顾少爷,而我只是贫困卑微的女大学生,不同世界里的人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话里有淡淡的苦涩。
顾逸辰发现自己冰冷起来的心又慢慢地融化,她比一般的女孩都要刻苦耐劳,怎奈命运多舛。
“书什么时候完结?”
突然扯得很远。
“嗯,快了。就这几天吧!”
“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这不也是你跟我在一起的目的?”顾逸辰眼角余光扫过她的脸,发现她默默走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把他的话当成空气。
顾逸辰叹息,舒沐槿那千丝万缕包裹的心,现在不能妄想走进她的内心。若是强行把它掰开,必定是血肉模糊。
“这样的我是不是看起来很招人讨厌?”
连舒沐槿都觉得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更何况是别人!
顾逸辰突然停下脚步,舒沐槿埋头走路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大活人,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舒沐槿,这么急着投怀送抱?”顾逸辰戏谑。
“顾逸辰!你要停下好歹知会我一声,我脑袋本来就不好使,撞坏了你赔我?”
“靠!某人自己走路不看路还好意思怪我,世上哪有这么歪的理?”顾逸辰揉揉隐隐作痛的胸口,舒沐槿还真会恶人先告状。
“顾逸辰”,舒沐槿抬头看他,“我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如果言语上伤害了你,那一定不是我的本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但不是所有东西都适合坦露人前。
“你是时候管管自己的那张嘴。”顾逸辰无奈地说道,舒沐槿本心不坏,只是太过固执,说话耿直又不愿多做解释,常常得罪人却不自知。他突然好想就这么一直保护着她,给她庇护,不再让她那么得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