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苓烟轻笑着,却并不作答,“大皇子若想知道,何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哦?”夙君笙挑眉,“如此说来,苓烟姑娘是并不打算告知本殿了?”
苓烟但笑不语,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而后才转身过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若我告诉大皇子,我也不知那人是谁,大皇子又该如何呢?”
闻言,顾淼然身子微微一顿,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侧头看向夙君笙,却见他只浅笑着看着苓烟方向,那双澄然的凤眸正带着审视的光。
“哦?竟有此事?”夙君笙凤眸半眯,凌厉的眸光似要透过苓烟的双眼看透她的内心,“本殿倒是不知苓烟姑娘会给本殿这样一个回答。”
很明显就是不相信她的话,苓烟笑笑,对于他的目光并不躲闪,“大皇子不信也罢,不过,若我说此人将会是大皇子你登上大位的绊脚石,大皇子,你又该如何呢?”
顾淼然瞬间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苓烟,皇家之事,怎可是一介风尘女子所能妄论的,这苓烟未免也太过大胆了。
夙君笙闻言,眸光变得更加凌厉,坐在一旁的顾淼然,瞬间便感觉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浓烈的杀气,“殿下……”她不想他这个时候生起杀念,毕竟这个苓烟可是李家事件中的重要人物。
听见她的声音,夙君笙身上的杀气瞬间消散,收回目光看着边上的顾淼然,在看到她眼中那一丝担忧后,心情顿然转好,对着她笑了笑,随后转而看向苓烟,嗓音清冷地道:“苓烟姑娘好胆识,殊不知妄议皇家事是死罪?”
前世的水依,温柔大方贤淑体贴,与眼前的苓烟可谓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人,莫不是因为他的重生,一个人的性子也能如此改变,亦或是上一世的温柔只是假象。
“大皇子谬赞,”苓烟依旧一脸淡笑,殊不知早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即使是不懂武的她也在瞬间感受到了这人身上杀气,这种意识不禁让她微湿了后背,她相信,这人若是真想要一个人的命,那人便绝对躲不过,眼前这人的残暴早在两年前她便见识到了,只是这叫做十七的女子只轻声唤了一声便让他收了满身的杀意,看来这女子果然不止是这人的手下。
夙君笙无视她一脸的笑意,微微冷笑,“苓烟姑娘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姑娘你定是自知,就不必本殿提醒了吧。”
“自然,”苓烟笑着答道,她还不至于蠢到去惹怒这人,况且她还有事要借他之手才能得以实现,“大皇子若想知道那人是谁,何不如答应苓烟一件事,苓烟自会助你摆脱李家的事。”
闻言,夙君笙不由轻笑出声,看了看一旁的顾淼然,见她眼底也透着讶异,心头不禁对眼前的苓烟刮目相看,“听苓烟姑娘的意思,是在和本殿谈条件了?”
“可以说是,也可说不是。”苓烟紧了紧手中的锦帕,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听她这样说,夙君笙眼底不觉染上一抹趣味,挑了挑好看的眉,道:“此话怎讲?”
闻言,苓烟并未立刻作答,反而笑笑,继而转身进了内间。
见状,顾淼然不由心头疑惑,秀眉微微皱起,正想侧头发问,却不想夙君笙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眸里泛着她不曾见过的柔光,不禁心头一颤,急忙将目光转向内屋方向,问道:“殿下,属下不懂,莫非她和那人之间另有隐情?”
见她避开自己的目光,夙君笙不觉有些失落,但又想到十七并不知晓他对她的心意,垂眸想了想,开口回道:“若真有隐情,本殿自会答应她,就看她用什么来和本殿谈条件。”
闻言,顾淼然不禁转头,正想开口,却听见苓烟从内间走了出来,回头一看,只见她依旧两手空空,一如她进去之前。
“呵呵,”夙君笙抬眼看向苓烟,唇边明显带着轻讽,“莫不是苓烟姑娘找不到来和本殿谈条件的筹码?”
苓烟一笑,缓步走到适才的位置坐下,“大皇子未免也太小看苓烟了,苓烟既然能提出来,就自然有心让大皇子点头。”
“哦?”夙君笙越发觉得有趣,此时,他对眼前的女子早已没了前世的爱恋,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水依确实与前世的她大相径庭,“不知你如何让本殿点头呢?”
苓烟不语,只抬手从衣袖里拿出某件物什放在矮几上,在看到夙君笙明显的惊异后,勾起唇角道:“这个如何?”
夙君笙还未说话,一旁的顾淼然在看清苓烟拿出的东西后,心里顿时波涛汹涌,这件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她刚来时夜一发给她的腰牌,作为这人身边影卫的标识,上面刻着宸和宫的标志,还有她的排行,十七。
然,这枚表示她身份的腰牌却在两年前她执行完李家的任务后丢失不见,任她怎样找寻都找不到,为此她还受了半月的责罚,之后还是夜一重新给她配了一枚,自那以后她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又丢失。
如今再次见到这枚腰牌,顾淼然不禁一震,果然是她大意了,“这……”顾淼然刚想开口,却被夙君笙伸手制止,转头却见他正双目凌厉地看着苓烟,“说吧,你想本殿答应你什么事?”
苓烟的目光在顾淼然脸上扫了一圈,继而看向夙君笙,笑得意味不明。
夙君笙有些不耐地皱起了眉,正要发话,却见她缓缓起身,走到他身旁,而后俯下身来靠近他的耳畔,夙君笙下意识地就向顾淼然看去,在见她转过头时,眉头不禁皱得更紧,正要远离,却在听到苓烟的话后,松开了眉,继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