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男匪走进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他突然像是被钉住脚板,眼珠子暴突,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刺刀哐啷掉在车厢地板上,他双手紧紧握住喉咙,呜呜着像个哑巴傻子,胡刻一把推开搂住的莫桑娜,向那男匪猛扑,抓住钉在喉咙的手术刀柄,用力一捅然后死命划开,那匪徒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反着一双死鱼眼珠,死得不瞑目啊。
胡刻猛地挥手,不断地压住嘴巴,示意乘客不要惊慌,不要惊动其他车厢的匪徒。还好,浮萍蹲下来,小声简要地将情况说一边,并挑选出一男一女相貌体型与那两匪徒相似的乘客,让他们摆出匪徒向背持刀监视乘客的造型。
胡刻冲着浮萍竖起大拇哥,冲着周围乘客竖起大拇哥,无声的表扬。乘客们缓过神来,都配合地没有出声,好几个还纷纷竖起大拇哥,胡刻骄傲地笑了,金杯银杯不如群众口碑,金奖银奖不如群众的夸奖,胡刻笑意十足,搂住浮萍的小蛮腰,继续寻找下一节车厢的突破口。
浮萍略显羞赧,但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也十分兴奋,这次跟随胡刻到下一节车厢,她信心大增,没有了原先的颤抖,犹如女特种兵上身。
胡刻瞧着眼里,也是信心爆棚,他揽紧浮萍的小蛮腰,贴到她的耳边,差点就咬到耳垂了,“咱俩像不像江湖久负盛名的雌雄双煞啊。”
“啊——雌雄双煞?煞你个死人头。”浮萍娇嗔的声音,娇羞的小脸蛋,太撩人了,胡刻的玩笑开得十分暧昧,也开到了少女的心坎上。浮萍的娇嗔的话,还有娇羞的神态,令胡刻心痒痒的,他呵呵呵窃笑……
地铁列车驾驶室,鲜血四溅,已经凝固发黑,挡风玻璃一片斑点,触目惊心。
列车驾驶员,有正驾和副驾两人,空间也不大,但两人在里边操作驾驶,当然十分宽敞、舒坦,而此刻不足十见方的驾驶室,挤进两个壮年男子,彪形大汉,就显得分外狭窄。
一个角落,斜躺着正驾驶,他的半个脑袋已经被削飞,剩下的半边脸上镶嵌的一个眼珠,怒睁暴突,仿佛要夺眶跃出,临死前的恐惧、惊慌还有强行加速、努力抗争,生动地写在他的半张脸上,不甘心地耷拉着脖子早已死去,浑身血迹淋淋……副驾驶是个年青小伙,他被刺刀架着脖子,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但眼光充满不屈,正气凛然。
两个彪形大汉,脸庞是韩国男星那种型款,皮肤也十分白皙,鼻梁粗大但不是很挺直,整个五官很不协调,他们两个交流的语言,让他们露出了底细,他们是阿拉伯人种,不惜整容小区高耸的颧骨,让他们拥有亚洲人典型面孔。
难怪,看起来有几分别扭,不是很协调,这是胡刻第一印象。一个叫奥桑,另一个叫阿卜杜拉,来自极端圣战组织,军衔还不低,相当现代军队阶衔的少校。
奥桑用刺刀,顶住副驾驶的喉咙,将他死死控制住,听从他们的驾驶指挥,一会儿让全速前进,一会儿又让突然抱死刹车,整列地铁车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还有乘客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恐怖叫声,他们则哈哈大笑,他们完够了,打开监控语音系统,开始于地铁站指挥中心对话。
“可爱的警察先生。”阿卜杜拉用嘲讽的语气,问候着,尽管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普通地铁工服的人,他们肯定也猜到,特警出动了。
当然,地铁站控制中心,除了一个工作人员外,其他五个清一色特警,领头的是京都特警局反恐小组吴能贞组长,他正色说道:“我知道,你们对这个行动,策划了许久,不可能用法律、用人道来劝退你们放弃,痛快点,说出你们的诉求吧。”
谈判专家的基本原则,是拖延时间,尽量与犯罪分子周旋,争取尽量多的后援时间、寻找更多的突破机会。这些基本常识,普通警察都应该知道,阿卜杜拉和奥桑没料到,警方会那么直接提问,他们反而愣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哈哈哈,痛快,”阿卜杜拉愣了片刻,以放肆的大笑来掩饰内心的惊恐,他预感到警方已经做了周全的部署,不屑于拖延时间,看来警方已经有了极大反劫持的把握,他与奥桑的对视不禁流露出绝望。
吴组长开门见山的策略,打了个漂亮的心理战,违背常理、出乎常识,直接出乎恐怖分子的意外,给恐怖分子打了个措手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