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清楚的,我不是你的良人,我是个杀手。我身上背负的不止这个虚名公主。”暮流歌一怔,眼底似乎有惊讶片刻轻笑:“怪不得你的身上,总是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着冷静。”半晌,又似自嘲般,淡淡道:“悔儿,你一定会是我的。我是这么觉得的,也一定会是的。也罢,我先走了,伱早些歇息吧。”白衣傲骨,逐渐走远,走远,只剩一下一个被夜色包裹的背影。
大殿又恢复原本属于它的冷寂,少顷,东阳悔轻轻放下自言自语般:“我需要的男人,是一辈子也不会背叛我的,清潇,我不知道。暮流歌你能么,就算能,身份也不符合。唔,我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和他有可能吧。东阳悔,不要想太多,赶快调整好心态之后好好准备去盗至宝所在的地方。”清潇,只要是你说的,我拼了命,也会替你完成。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杀手,必须做到的忠诚。而是我心里有你这么个人。罢了。吹熄了蜡烛。和衣躺在床上,静待子时。
东阳悔睁着双眼,望着床帐,伸出手触摸,绸丝料子,自然是极舒适。但这里,真的不属于自己。清丽的眸子呆呆望着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双夜中的眸仿佛能看透一切,看透世界。
子时一到,东阳悔起身快速穿上夜行衣,从窗户出去。翻上屋顶,准备去和东阳媚会合。却不知,宫内竹林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运转轻功,小心的避开侍卫,在太子宫外遇见了东阳媚。两人细声交谈:“悔姐,这是地图,我们从后门绕进去,然后直接去书房。所幸的是太子昱的书房与寝殿不建在一所殿中,我们可以放心去找。且不会惊动他。”东阳悔点头,两人翻上围墙。侍卫巡逻的很是严密,静等片刻,东阳悔道:“十声之内,必须潜入书房。”东阳媚点头。两人快速潜入进去,如同夜晚中桀骜的蝶,划下迅速的影,循着地图找到了书房。在书房屋顶上,东阳媚先拨开一些瓦片,两人潜进去。
轻手轻脚的找了片刻,仍未找到。东阳媚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书案旁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东阳悔她也没找到。东阳悔瞧见她坐的椅子,铺上了一层垫子,椅子上铺垫子自然是很常见的。那么,会不会是在那里下面呢。东阳悔示意东阳媚起身,一把掀开垫子,空无一物。
该死,内心将东阳昱咒骂了一千遍。恨恨地将垫子扔回去。东阳媚见她这样,倒是觉得莫名其妙。以为那个垫子有什么问题。俯身将垫子拿起来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摸着摸着,总感觉手感不对劲,中间有点凹凸不平。声音压到最低:“悔姐,这垫子不对劲。”东阳悔一听,拿过来,果然手感不对。两人很仔细的看,垫子反面用与垫子及其相近的颜色绣了一行字,禁宫。金蟾药。果然呢,若不很仔细看,有谁会想到呢。“东阳昱还真是心思缜密,将垫子置于人前最醒目的地方,却没人想到会在这里。”
仔细记下,两人又用极快的速度将屋内摆设摆好。收拾好之后,约定好盗宝之事以后再仔细商议。两人出了东宫,又分道扬镳。待东阳悔回到朝凰宫后院,小心准备回去内殿的时候才发现事态不妙,轩辕阑领着一群宫女太监,在她的宫中,却被红妆挡在门外。轩辕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夜的行动都是很秘密的。东阳媚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红妆和相思就更加不可能了。果然,日日夜夜的防贼,最后还是家贼难防。宫里有叛徒,那几个老麽麽平时没怎么注意,再说都干一些杂役,无法近身伺候,问题还是出在他们身上。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力扒外的东西。”东阳悔最讨厌背叛,这一种你做什么事情别人都看着的感觉很令人不爽。看来,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将夜行衣匆匆脱下,扔在屋顶上,从窗户进去,换了寝衣。
而门外的红妆还在应付轩辕阑。“我家公主已经睡下了,恕奴婢不能放娘娘进去,若是公主清梦被扰了,定然是不高兴的。还望娘娘能体谅。”轩辕阑一身大红凤袍,看起来也是匆匆穿上的。许是听了什么人在耳边吹的风才急急赶过来。轩辕阑尽量将自己显得威严些,拿出皇后的仪态:“本宫来探视荣源有什么错么?本宫今夜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想来和荣源谈谈她母后的事情罢了。”红妆冷笑,还真是个蹩脚的借口,来谈话何必半夜来呢。“娘娘,子时都过了,娘娘尽早休息才是。为了您的凤体,否则,到时候担心的是皇上啊。”
内殿的蜡烛突然又燃起来,东阳悔推开门,身着寝衣,一脸困倦的出来了:“这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吵啊。就不能让人好好歇息吗?原来是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