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悔简单和东阳媚交代过后,先行回宫。有的人,想遇到,偏偏不会遇到,有的人,不想遇见,偏偏在你的眼前晃啊晃。最可恨的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默默忍着这种心塞的痛。东阳悔面对暮流歌就是这样,东阳悔途经上次遇见暮流歌的凉亭,好巧不巧遇见了暮流歌在那里。今天出门黄历一定没看好,东阳悔默念。准备悄悄过去。“公主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偏偏某人非要叫上一声。
东阳悔身形一顿,回过头,脸上堆起浅笑:“回宫啊,王爷好雅兴啊。怎么现在在凉亭赏……赏日吗?”暮流歌闻言,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饮了一口茶水,懒懒答道:“公主也好雅兴,一大早的在这儿干嘛呢?莫非,也来赏日吗?”
东阳悔咬牙,心里把暮流歌诅咒了一百遍,拜托,她可不想浪费她宝贵的生命时间,面容依然是得体的笑容,柔柔道:“本宫在这儿散步,今天天气这么好,本宫闲来无事,就出来散散步,而且,快临近午时了,本宫就先回宫了,王爷自便吧。”说罢,抬步就准备走。
“公主留步。”耳边又传来暮流歌懒散的声音,东阳悔停住脚步,暮流歌,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王爷何事啊?”东阳悔觉得自己还能保持仪态真的很不容易了。
暮流歌起身,抬步走出凉亭,慢慢走近东阳悔:“既然公主闲来无事,本王也闲来无事,而且,正如公主所说,快临近午时了,所以,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主可否赏脸一块儿用个午膳。”
“我……”正想拒绝,一个妖媚的女声恰好响起:“这不是荣源嫡公主么?”
东阳悔转头,瞧见是刘贵妃,自然神色冰冷下来:“别来无恙。刘贵妃,还有,三妹。”
东阳欣见她不卑不亢,出口喝斥:“哪怕你是荣源嫡公主,位份也在娘亲之下,怎么连礼都不行。难怪是莫名其妙回到皇宫的,这几年在宫外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浑身都沾染着那一股俗味。”
暮流歌轻笑,俗味,我家悔儿比你高贵太多。“三公主此言差矣,你说贵妃娘娘比荣源公主高,但是你的位份不也比荣源公主低么?何况,荣源公主还是你的长姐,本王竟然不知道这东阳国的女子都如三公主这样么,倒是口齿伶俐的很,连我渊国女子都自愧不如。”
刘贵妃见此,连忙出来打圆场:“王爷说的是,王爷这一次常住,也可以更好的亲近东阳国的人文风俗,最近本宫新得了一件来自渊国的物件,本宫瞧着奇怪,不知道该如何用,不知道王爷可否赏脸前去本宫宫中指教一二?”
东阳悔心里狂喜,终于可以甩掉了暮流歌了。看来这东阳欣胃口挺大,打上了暮流歌的主意。
暮流歌虽然内心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王室里的教养,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同意了。走之前,暮流歌轻轻在东阳悔耳边说了句:“悔儿,你走不掉的。”东阳悔白了她一眼,还特地用怜悯的眼神“目送”暮流歌离开。
一个下午,东阳悔一直很仔细的计划夜探太子宫的计划,同时半路东阳媚又来和她商讨好了,今夜子时,两人一块儿。将夜行衣置于被子下,开始思量夜闯路线,逃跑路线。
入夜,灯火通明,偌大的朝凰宫依旧是一片冷寂。今夜的天,仿佛是被上好的徽墨浸透过,隐隐透着不祥。如一张大口,要活活吞了整个皇宫似的。烛光闪烁,灯影摇曳。相思将晚膳端进来,瞧着那烛光:“烛光闪的厉害,公主可嫌晃眼?要不奴婢剪掉一截烛芯。”东阳悔摇头,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呆着吧。”相思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退下,将门关好。
少顷,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门却被打开了。“伱……”没错,就是我们悔儿最讨厌的银暮流歌。“我都不敢接近你了,你们东阳国的女子当真是可怕。”暮流歌将门关好,坐在桌边,看着东阳悔。东阳悔调笑,眉目中满是戏谑:“见识了吧,所以也别接近我。不过,我觉得,你一个邻国王爷,夜闯公主府,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吗?”暮流歌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如果是和公主伱,倒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顿了顿,看向东阳悔,眼眸里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悔儿,有时候我觉得你太让人心疼。有时你仿佛是个杀手,冰冷至极,有时你仿佛是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那日见你跳舞,身子纤瘦。悔儿,这么多年,你一定受过不少苦。”
东阳悔眉目中的戏谑尽数撤去,手中玩弄着茶杯,眼眸垂下,遮掩着眸中的情绪,烛光闪烁的厉害,似乎有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半晌,她道:“暮流歌,你凭什么觉得,你心里一定有过我?你喜欢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呢?你还会说悔儿,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心里有过你么?我还有一张阴阳脸,被传为不详之身,我们不可能的。”
暮流歌很是认真:“悔儿,我喜欢你,无关乎你的样子,阴阳脸也好,不详之名也罢。我都愿意认了。”“呵呵……”东阳悔冷笑,心底满是凄凉,是么,可她心中有人了,不可能再接受别的人了,杀手的心,太小了。“暮流歌,我不会喜欢你的。而且,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