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
“这到是!就像依依的爷爷,本以为无药可治,竟然遇上了你们!”闲话了一阵子,杨爷爷醒了,杨依依赶紧进去照料。
鱼儿也跟着进去察看针灸的效果,所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无痕回来了,鱼儿进厨房熬药,顺便商量上山事宜。
杨爷爷吃了两次药,手脚依旧不能动,当晚鱼儿又给他施了一次针。
第二日一早,杨依依做好早饭,去侍候杨爷爷起床。
“啊!爷爷……”
“依依,爷爷怎么了?”听到杨依依的声音,杨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为是杨爷爷出了事,赶紧跑去看情况。
“爹!你怎么了”杨父进屋看到杨爷爷正躺在床前,双目紧闭,杨依依正在叫他。杨爷爷的脸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鱼儿听到声音也跟着去了,杨父看到鱼儿来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鱼儿姑娘你快来看看爹这是怎么了?”
“叔,你别着急,先把爷爷抬到床上,我来看看。”
鱼儿为杨爷爷把了脉,抬起杨爷爷的眼睑,确认无异以后,转头对杨依依说道;“依依,你去厨房将药端来,叔你去院子里把那堆稻草拿进来。”
杨依依一路小跑就去了,杨父也赶紧去抱稻草。稻草堆在床前,鱼儿把药渣和药汁一起洒在稻草上,随手摸出火镰子打燃,稻草被点燃,发出阵阵浓烟。杨依依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止不住跟着流。
“鱼儿你到底在干什么?爷爷会被你烟坏的!”杨依依一看到屋子被烟笼罩,实在无法相信有这种治病方法。
鱼儿也被烟熏得睁不开眼,一直屏住呼吸,认真观察杨爷爷的状况。经过昨晚半夜的再次施针,杨爷爷离康复仅一步之遥,只要烟熏治疗奏效,再有个小半年的悉心调养,便会完全治好。
“依依你受不了就赶紧出去,爷爷没事!”已经有无数病人被鱼儿从死亡边沿拉回,深切感受到病患亲属在治疗时急切担心的心情。关心则乱,烟熏是一个略带残忍的过程,六尘在传授此疗法的时候,格外强调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时候才能实施,中间不能被打断,更不能被外界干扰。
无痕已经见识过这种疗法,心领神会,点了杨依依和杨父的昏睡穴,将两人带出了屋子。无痕将房门关好,守在门口。
稻草混着草药,烟中透着一种奇怪的味道。鱼儿把三只银针分别插入杨爷爷头顶的百会穴和足三里。当针入人体,杨爷爷立刻有了反应,长期没有运动呈现出的苍白脸色开始变红润,本来沉睡的杨爷爷突然睁开了眼睛,呛人的烟径直灌入鼻喉。无痕已经适时将房门打开,杨爷爷感受到新鲜空气的方向,竟然跳起来冲了出去。杨依依父女的穴道已经解开,正在门口的院子里焦急的等待。杨依依最先看到杨爷爷出来,她被眼前的身影吓了一大跳,嘴巴张得老大,却没有发出声音。
“依依!”
“啊?”听到有人叫她,杨依依怔怔地回答。
“依依把药端给爷爷。”鱼儿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哦!”杨依依转身就往厨房跑去,刚跑出去两步,急急止住脚步,直直地看着杨爷爷,“爷爷!”
“依依!”杨爷爷很激动,声音有些颤抖,身影也有些不稳。
转眼间,杨依依的心中已是千回百转,当她已经相信爷爷正站在她面前,蓄满泪水的眼眶像开了闸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爷爷!”杨依依激动地抱住了杨爷爷,将一直以来所承受的伤心全部发泄出来。
杨依依不停地痛哭,直到心里的委曲酸楚全部散去,才止住眼泪,却仍旧在小声抽咽。
“依依不哭了,爷爷身体很虚弱,得吃药好好休息。“爹!”杨依依扶着杨爷爷正要进屋,已经被遗忘的杨父终于忍住激动,满心的欢喜,无论如何也组织能表达他心情的只言片语,只有这句倾注了一切的呼喊。
鱼儿和无痕静静地站在一旁,虽然他们心中同样激动万分,此刻却只是外人。
“叔,你先把爷爷扶去休息,依依赶紧去端药。”鱼儿一直注意着杨爷爷,见他身形越来越不稳,当机立断提醒。
“对!依依快去!”杨父听罢鱼儿的吩咐,便把杨爷爷送进屋。
无痕与鱼儿的默契与日俱增,治疗结束,不消鱼儿吩咐,已经将屋子收拾完毕。杨依依迅速把药给杨爷爷喂下,药有让人安睡的作用,杨爷爷一会儿工夫就安然入睡。留下杨依依在旁照看,鱼儿和无痕来到厨房,杨母正在灶前忙碌。
杨爷爷的病不是三两日的事,两年来瘫痪在床,身体各处都有或轻或重的病痛隐患。人老了,各种病痛也会如期而至,纵使勉强比常人多活三五十年,也是常常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根本没有高寿的喜悦。
杨爷爷的治疗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的巩固治疗至关重要。药浴是一项具有长期实践经验的疗法,对各种疾病都有很好的效果。药浴最上层的配法是将药尽数浸入干净的泉水中,经过一定时间的浸泡溶解,药效在水中充分混合,再作用于人体,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因为情况特殊,没有足够的时间,只得高温密封水煮的方法,用较短的时间到达浸泡的目的。
水煮的过程很漫长,从三天前决定要给杨爷爷治疗,鱼儿就已经着手准备。酒鬼山下,四季明显,人烟稀少,一般的草药应有尽有,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开始动火煮药。
还得用上小半天,第一次药浴便可以施行。三天时间说长不长,但若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一件事上,那时间便会很漫长。煮药的火侯掌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旦火势出错,那效果便会大打折扣。为了不在这小处失误,而前功尽弃,鱼儿和无痕是轮着时间守在灶前,不敢有丝毫松懈。有杨依依在杨爷爷身旁照看,鱼儿是十分的放心,一心注意着药锅。
药桶是很讲究的,鱼儿将制做的要求说出,村里的木匠没那个本事,只得到镇上做,日夜赶工,预期昨晚已经做好,无痕和杨父一大早就去取桶,正好能赶上中午回来。
午饭是杨母做得,鱼儿和杨母吃过饭,再由杨母去守着杨爷爷,杨依依吃过饭,将碗筷搁置一旁,立刻帮着鱼儿准备药浴。
鱼儿十分理解杨依依此时的心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一些小事吩咐。
杨父比预计时间早了一些回来,将木桶清洗干净,便要开始药浴。杨爷爷服过药后就一直沉睡,盖了两张被子,手脚被捂得严严实实,但他的体温仍旧低于常人。
药桶呈鹅卵形,有个与桶锲合的木盖。底座是铁皮制成,紧贴着的是一层陋空的木板。药桶有四脚,用于支撑。
将药桶置于房中,无痕帮着杨父将杨爷爷放进桶内,盖上盖子。
桶底有两层铁皮,从旁的槽往里加水,杨依依小心地将木炭放入炉中,鱼儿密切注意桶内水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