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果然聪明!又有事要请你帮忙。"
“大人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找药引。”
“什么药引?”
江仲儒把药引告诉吴大夫,吴大夫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是谁开的方子?”
“有什么不妥?”
“我只听我爹说过,这两样东西可以入药,但没有谁知道该如何用。大人可知这开方之人,与十五年前配制药丸的人,他们是何关系?”
“她们是师徒。”
“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现在我是没有那两样东西,不过最迟三个月,我一定找到。”
“又麻烦你一次!”
“福伯,去把我的杜杳那出来,给吴大夫送到和仁堂。”
福伯会意,一会儿就捧了一盆东西来。之所以说是东西,因为实在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圆的方的锥子行,红的白的绿的,还有一些无法形容的形状和颜色。一个个紧靠在一起,立在花盆中,的确没有准确的名词称呼它。?
吴大夫看到杜杳实在太惊喜了,天知道他找了多少年,竟然突然出现他眼前,他太高兴了。
“谢大人割爱!”
“这是亭轩偶然得到,摆在那里都没什么好看,就当是对你这些年的答谢。”
“小人告退!”
福伯捧着那盆杜杳,亭轩连忙起身相送。把吴大夫送回和仁堂,亭轩和福伯按原路回江府。想到今日在羽楼巧遇景琛,亭轩觉得应该告诉告诉父亲。无论如何他是皇帝,父亲作为丞相应该有所了解。便急急赶回清心院,正巧父亲和母亲还在喝茶,并未因事离去。
吴大夫走后,亭轩便进来,刚才他不便在旁,现在可以一解疑问。
“爹我今天在羽楼看到皇上。”
“这应该又是六王爷干的好事!”
“六王爷?”
“当年六王爷本来是六位皇子中最聪慧的,可他突然变了,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
“突然变化?什么时候”
“先皇即位的时候。”
“爹,孩儿有个问题。”
“什么事?”
“皇上已经成年,怎么他还没有亲政?”
“这都因为三位王爷。特别是齐王,他本是先皇长子,却没有继承皇位,心里万分不甘。皇上即位以来,他是万般为难,幸亏太后力撑,得到朝中多数大臣,朝廷才能维持。如果皇上亲政,三位王爷必定有所动作。”
“那六王爷对朝廷是什么态度?虽然他无官无职,但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皇上和六王爷走得近太后是万般不愿。皇上去羽楼,太后应该知道,但她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褚济对南方七州虎视眈眈,可能又有战事了。”
“也许有个法子可以助皇上一力!”亭轩脱口而出,随即又有了顾虑,叹道:“不过就是冒险”
“什么法子先说来我听听,若是有把握,冒险也无防。”
“我也不是十分肯定,如果皇上真对顾姑娘有意,那便大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江仲儒会意,思虑了一下,“虽然是冒险,到也可以一试!”
“又要麻烦顾姑娘了。”
“那顾姑娘那里?”
“这顾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鱼儿又是怎么于她相识?这终究是件大事,须慎重!”江仲儒能有今天的地位,跟他的谨慎是分不开的。
“我第一次见她前就派人查过她的底细,她从小在江南锦州的落华楼长大,十五岁成为花魁。五个月以前,落华楼的老鸨病死,花妈妈接手落华楼,把顾姑娘带到羽楼。至于鱼儿是贪玩,要和人家比文才,两人便成了至交。鱼儿能让她传信,定是完全信任她。”不可否认,亭轩对顾浅浅印象很好,语中处处是赞扬。
“那就好,我们好好计划计划,这件事我不好出面,你的全全负责。”“爹你放心吧,孩儿一定办妥!”
江仲儒脸上欲言又止,“亭轩,你……”
“爹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行。”
“好吧。”江仲儒很无奈,每次只要一提要他入朝为官,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别人家的孩子谁不是绞尽脑汁,只有他两个儿子,一个也不能帮忙。
“爹如果没事我先下去了。”亭轩实在怕父亲提做官的事,他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委屈自己。
“好,计划好了,有什么要我配合,尽管说。”
“孩儿告退。”
亭轩并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去了书斋。许境不仅是个优秀的夫子,更是个出色的军师。亭轩在经商上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许境功不可没。
许境坐正在泡茶,见亭轩进来,开口打招呼,“亭轩你来了!”
“许叔叔知道我要来?”亭轩进门看到桌上有两杯茶,不禁奇怪。
“到不是十分的肯定,反正也早,坐会儿也无防!”
“对,算算我也好长时间没来喝茶了,虽然许叔叔的茶比娘差远了!”亭轩对许境的敬佩与尊重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许境比江仲儒的影响更大。如果许境要告诉他,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也是徒劳。
“那到是,大嫂的手艺确实无人能及。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明天要出门,赶早!”
亭轩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许境只是静静听,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像以前亭轩问他生意上的事一样。
“我到是听明白了大概怎么回事,不过这顾姑娘与皇上的关系的先弄清楚,别到时候真要把顾姑娘给娶进门。”
“许叔叔不愧是老谋深算!”
“你也不用给我带高帽子,你明天就去见顾姑娘,她要是没问题,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那些铺子是要派上用场了!”当亭轩的生意上了正轨,取得收益,才发现钱多了,没地方用,也是件让人苦恼的事。
“亭轩,虽然你极力避开朝政,可不知不觉,你却主动插手了,还是最高权力中心。”
听许境这么一说,亭轩才突然发现,原来他已经忽略了自己的坚持。不由感叹:“终究是躲不掉!”
“那你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生在官宦之家?”
“这由不得我!但我不后悔,从小足衣足食,有书读,爹娘爱护,我还记得途中看到那些衣食无依的小孩,比起他们我没有什么理由不满。”
想起流离失所的小孩,许境心情也很复杂。那时亭轩还小,根本无力帮助他们,只有微不足道的同情。许境突然想到,为什么亭轩有这个想法,他深知江仲儒是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这就是你做这件事的原因?”
“对!”亭轩毫不犹豫地回答。
明琮皇帝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权力者,做事畏首畏尾是他的特点。后来太后监政,过分的寻求安定,不敢改革,国力无法发展。亭轩以一个商人的眼光,发现景琛是最好的人选。
“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许叔叔一定支持你!”
“刚才爹也是这样说。”
“我许境的大哥当然会这么说。但他为的是朝廷,我许境是为了我们叔侄的情分。”
“我真不相信,当年三次参加科举考试,没有成功的许秀才,会是我的许叔叔的!”
“臭小子!你竟敢拿那些陈年旧事来讽刺我!”提起那些往事,许境到没有什么感受,算是年少无知吧。
“好了,侄儿知错。还是计划计划吧”
两人直到子时才休息,详细的计划已经出来。第二天亭轩就去羽楼找顾浅浅商量,顾浅浅说三天后给答复。
三天后亭轩再到羽楼,竟然碰到六王爷。原来是顾浅浅把他请来的,没想到六王爷也要帮忙,这让亭轩吃惊不少。不过有六王爷在,事情好办多了。
之后的半个月,亭轩天天来羽楼,常常夜不归宿。仅仅半个月的光景,江丞相家的二少爷与羽楼花魁顾浅浅交好的事,便街知巷闻。
江丞相颜面扫地,威胁儿子,若不及时回头,就不认这个儿子。江夫人因爱女新丧,还在病中,更加重了病情。就连亭轩的授业恩师许境,因为失望透顶也离开了江府。亭轩并没有因此迷途知返,反而变本加利,竟然要用八抬大轿把顾浅浅娶回家。结果就是没江仲儒赶出家门,亭轩索性就买了大宅子,更方便他去羽楼。
全京城的人都瞧着江家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