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戏班子的,难怪你那天说,你会那么多种乐器。
戏班子?戏班子就戏班子。
能说说你娘么?我很想知道我丈母娘的事,对了,你不是说你是乡下的么?
不……可……以,我不会说的。说着,她婉尔一笑,桌上的烛灯都随她的笑声葳蕤起来,我不觉心又是一荡,立即想上前亲她一口。
你嘴臭,去漱一下口,再洗上澡去。她推开我的嘴,站起来说。
太漂亮了你,我要把你拍下来,算是你的婚纱照。可没带相机,哎,只好用手机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别拿那些玩意来,古代有手机么?你看我连电视都放在床底下,就是为了不要让那些现代的俗物煞风景儿。
那拥抱一下总成吧。我退而求其次说。
她站起来时,因身材绝好,衣裙又非常得体,显得她腰肢飘逸宛约、细柔无比。见她款款风情着,我的身体立刻如通上电的微波暖炉,难以自持热度,只想着上前拥住她。
她没有拒绝。
在拥住的一刹那,我明显地感到她身体的颤动。
接着我亲吻着她的玉滑的脖颈,又转到她的耳旁,脸颊。她渐渐有了细微的喘息声,我适时的再吻住她的嘴唇。
她应付了我一下,在我想深入寻她甜甜的舌苔时,她坚决移开嘴唇,提起身子,轻轻咬住我的耳尖,然后宁郎、宁郎不停絮语着轻唤。
我被她逗得不行,放下她,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你笑什么!她嗔怪道。
你说宁郎宁郎,我就想起一支台湾的老歌,叫什么《梅兰梅兰我爱你》,我就想唱啊梅花梅花我爱你!我笑喘着说。
那你唱啊,我听着呢,尽管你那公鸡嗓子。
不是不是,你在我耳边那么宁郎宁郎地唤我,我听得怪别扭的。
那喊你什么?相公相公?
我笑得更厉害,说,得了得了,还是原来你喊得自然,就单一个“捷”字,或者按抚州土话,叫我“捷俚”。
难听死了,我不喊。她一屁股坐下,现出欲生气的样子。
怎么又生气了?
没法不生气。
我偏不叫你“捷”,我宁愿叫你“宁哥哥”。
你学黄羲啊。
对,就学她了,那怎么样!我只都仅仅喊你的名,她却占了你的姓,凭什么呀!
难怪你发信息时,发的都是“宁”字。
你还刚发现呀!这说明你粗心,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这种变化,让人说出来多没意思。
你真会说话,要是这样的变化能体察出来,我该去国家安全局工作了。说着我走到卫生间去,准备漱口洗澡。
在欲脱衣的当儿,她一手提着裙裾的下摆,一手把我的衣物送过来,说,衣服都不拿,然后立即转身回到房内。
真柳弱扶风、风扶弱柳也,我在她后面笑说。还真别说,我的老婆真是楚楚动人的紧,祝英台肯定没你这么漂亮!
她沉默了,没有理我。
房间里只余下水声。
我穿好内衣出来,看她坐在床上发愣。便奇怪地问,怎么了?
好端端地,提什么祝英台?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的心思,我只是随口说这么一个人,按这样的都会生气,那我要提杨玉环、阿娇飞燕什么的,那你还不生气死!
你就想那些命苦的,怎么不想命好一点的。
自古红颜多薄命,姿色出众的极品女子,有多少人好命?好命的就不出名,这点你这位中文系的高才生不会不知吧。
那就谁也别提!她显得有点心烦意躁,垂下眼皮说。
好好,不说不说。我挽住她的肩膀到胸前道。
晚了,提都提了。她流下泪来说。
你看看,我随便的一句话,都会惹出你的泪来。
你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却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这是不吉利的话么,祝英台怎么了,要我在那时,如果有女子如祝英台般那样痴爱着我,就是做了梁山伯得病早死又如何!
你还说,她跺脚道。
不说不说,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不是,你向老公献身的日子呀?我笑着用指尖点着她的小巧而精致的秀鼻问。
别嬉皮笑脸的,我烦死了。
不烦不烦,我一手搂紧她,一手拍着她骨感的香肩,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快,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情人节啊,猪脑儿。她推开我说。
是么……不是啊,情人节是七月初七!
哎呀,你烦不烦,西方的情人节。
你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者,怎么照起西洋镜来?
正撞上了呗。她淡淡地说,显然心情没好起来。
撞上了?
正好到了新余的时候,想起这里情爱圣地仙女湖,又想到过一天是情人节,所以把你叫到这来了。
十二道金牌啊,把我吓的屁滚尿流。可是,你这洋不洋土不土的,太可笑了。再说,这是情人节,不是老婆节,你不做我老婆,想做我的情人啊。
你……俞梅花睁大眼睛看着我,要把我的心思看透似的。
我手指在她眼前晃着,说,没事吧你。
没事,她说。但愈发显得心事重重。
我们歇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手伸过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说。
她没有正面回应我,看着我脱衣上床,她眼又盯着桌上流泪的红烛,说,把喜烛调暗点。
怎么调啊?我不得不下了床说。
灯芯啊,剪掉只余下一点点不就成了,笨!
我是笨,才发现啊,现在不就晚了。我回来抱起她,亲了她一口,又把她放在床上说。
宁郎,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不听,我边解她的头饰边说。她嘴里呼出的兰麝淡淡的香味,混在发髻纯纯的芳草气息中,一起扑入我鼻使我如醉如痴,哪还有心思听她说那些。
不听也许以后没机会听了。
就不听。
真的不听?
好好好,我边爱着你边听,行么?
不可以!你抱着我,我慢慢说给你听。
哎哟我的梅花,你明天说不行么!
不听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想说。
怎么都是红色的衣服?她贴身是红绸子内衣,借着烛光,上面印着大朵大朵的桃花。我不禁轻抚并轻吻着这朵朵桃花,那桃花下面温润的身体也微伏起来,显得那桃花如沐春光般款款盛开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深情地吟道。边慢慢地脱掉那桃花。
她流泪了,说,你又念那伤感的诗儿。
不,只是美,哪有伤感,反正我不觉得。我本来这次去寻海边的桃花岛,可你寻死觅活的,我就没去了。今天看到你身上的桃花,才想起来那没去的桃花岛,想起这首诗来。
她显然有了反应,脸如桃花般的红晕,僵硬的身子开始展开,两手用力地抻着我的手臂。边喃喃道,有时间我也要去大海边,去寻那桃花岛……看那桃花依旧笑春风,在大海的惊涛骇浪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