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老疑心,你忘了,在酒店里,你把我都快骂哭了。
我不是道歉了么。
切,你哪道歉了?
那对不起了,我说。突然想起来了,便问黄羲,她怎么逼你喝酒的?
是这样的,她一进来,便自罚了三杯,那还只是小杯盏子。这当儿,你出去接电话去了,处长便开玩笑,说小俞你还没谢我呢!小俞问谢什么,处长说,调工作啊。嫂子便说本来就该调,哪有孤男寡女作搭档的。处长说,我可是有很大的压力的。嫂子问什么压力。处长说,本来我们单位里的优秀小伙,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也先本单位内部消化起,消化不了才向外单位推荐。你这一闹,我只有委屈我们黄羲了。
黄羲学处长的话学得都笑了。我却暗自叫苦,俞梅花那是一根筋样简单的人,办公室里很平常的玩笑话对她来说,便是一点不好笑的折磨人的话。后来呢,我问。
她便问我了,说,黄羲,你真觉得委屈?
你如何说?
我当然点头了,当是配合着玩笑嘛,我岂能扫全饭桌的兴致。我还说,宁哥哥是我的偶像,你可是抢了我梦中情人呢!
得,这下碰马蜂窝了!我说。
可不是,她立马通红着脸叫服务员换杯子。拿大杯子来后,先说要谢谢处长对干一大杯。处长当然不含糊,和她干了。副处长也站起来说,他也是班子成员,调工作他也有一份功劳,要和她小杯意思一下。但她不理咱副处长,只倒了一大满杯,批发般说谢谢大家,又干一大杯。最后,矛头就指向我了,要和我对干一大杯。
都是白酒?
当然,难道是黑酒!
天啊!我惨呼。
我看她的架势,简直要吃了我,很是害怕,便懵里懵懂的和她干了。可是她却不依不饶,偏要和我再干一杯。
你就又和她干?
没有,我也干不下去呀,便说,等宁哥哥回来再来干。
好一个缓兵之计。
这点能耐没有,还叫你的弟子。黄羲笑说。
我可没教你什么,你嫂子说过,我教不了你!
是你教的,你不是说了,工作要好,酒量也要好;酒量要好,酒辞也要好,不然,一出去被人灌个四仰八叉的,身体吃不消不说,还会大丢处里人的形象。
我有这么说过么!
装吧,你!
她听了怎么说?
她那时候,就有点晃了,说,黄羲,我知道你像我一样喜欢宁捷,按年轻,我比不过你,按美貌,我也比不过你,但按酒量,我还有机会,咱们就拼拼酒如何。说得真令我头晕,好象我真是是要跟她抢老公似的。
这没什么,她一惯这样妄自菲薄,也一惯于把我当成她的真命天子。我现在仍不明白,尽管我勉强算得上玉树临风、英气逼人吧,可也不至于从灵魂上,把她征服得那么服服贴贴!
别臭美了。
她还是和你干了?
哪里,是她自己喝了,我可没答应,好像我真的和嫂子抢你似的。
所以你就跑出来叫我?
是啊,她还拦着我,不许我走呢,直到她突然倒在桌子上。所以我说,你那下怪我不对。
那是我不对,我不是不了解情况么?
不了解情况就骂人啊,你根本不把我当妹妹看,白是我整天叫你宁哥哥!黄羲笑骂着我说。
黄羲在楼下的水房里洗那沾满秽物的被面,我跑下来喊她,不行,你还是来帮下。
怎么了?黄羲随我回到四楼时连走边问。
又吐了。
那要完蛋,那床被子也一定牺牲了!
可不,不仅如此,她身上的衣服也全牺牲了。我听得她肚子有翻江倒海的声音,连忙拿来脸盆,扶她起来吐,可终究没引导好她那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还涛涛江水呢,啊……黄羲一进房间看着这阵势惊得合不拢嘴,只见刚刚换上的被子上、还有地上,以及她的身上到处都是刺鼻的秽物。完了,这下麻烦了,黄羲说。
是啊,我没有被子睡不算什么,窝一天不打紧,可她就不好办了。
去借一床被子啊,要不,我回家跟你拿一床?
被子要换,衣服也要换,我这就去一楼房东那儿借来。
我抱着被子、衣服上来,黄羲接过衣服,麻利地准备换俞梅花的衣服,边说,挺合适的,你借的房东那家也有待嫁闺中的女儿吧……
等等,我出去下。我打断她的话说。
出去?
是啊,出去。
切,宁哥哥,你不要说你还臊着了吧!
真臊着了,我看不得她光身子。说着我开了门出去。
这可好,连个帮的人也没有!黄羲费力地扮过死蛇样的俞梅花说。
我叫了二份外卖。我对刚从洗衣房里回来的黄羲说。
还真有点饿了,中午一点饭都没吃。
都是她给闹的。我指了指床上昏睡着的俞梅花说。
也怪我,我哪知她开不得玩笑的。不过,宁哥哥,别说你还真有魅力,她挺喜欢你的。
那是,我向来都有魅力!
有没有果汁、蜂蜜或者酸奶什么的?
我下去买给你。
不是我想喝,是她喝一点好,解酒,促进酒精分解。
是么,第一次听说。
你呀,就是不注意那些生活小常识,嫂子没提醒你么?
她,她自己本就丢三落四的,还会注意这些。
不要这么说她,她很优秀的,又这么爱你。
好好,不说她,说说你,你找了对象没有?
没呢,哪有这么快,要不宁哥哥给介绍一个。
要我介绍啊,得了吧,你长得这么好,又这么温柔娴淑,哪会没有人打你主意,怕是你爸爸拿烟都拿得手酸吧。
没有的事,你尽调侃人!
那你要找什么样的?
有你这样的就成。
我这样的,那可不好,我哪地方好啊,首先我自己这就通不过。
别妄自菲薄了,如果不是嫂子,我还真可能追你!黄羲笑着说。
别开玩笑了。我说着拿眼往床上俞梅花瞧去,她一点动静没有,我吁了口气。
怕了吧!黄羲咯咯地笑了。
我不怕,倒是你父母会怕,怎么你有找个糟老头子的心思!我确信俞梅花已睡着,也笑了说。
你才多大呀,喊老!
多大,大你六七岁。
六岁就六岁,什么六七岁。
六岁还不叫大,有代沟的!
代沟?得了吧。
你也不想想,六岁什么概念,我读高三时,你才读小学五年级,还流鼻涕吧!
这算什么,有感觉的话,六七十岁都算不得什么,别说六七岁了。黄羲笑着说。对了,你还不去买果汁什么的?嫂子不吃点,胃会很难受的。
好,我去。
我上来的时候,黄羲在厨房里鼓捣着什么。见我进来,她喊说,我煮了稀饭,等嫂子起来你给她吃。
你真是个好女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别酸,我都要磨牙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