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晰接住从脸上掉落的花朵,朱唇紧抿,幽深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伤痛。
他缓缓起身,依然平心静气地说着,“慕儿,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日后你会看清楚的。你现在还不懂这些,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向你解释我做的这一切,只盼你再长大些,我和你······你能懂些事,到那时,我会把心底的话毫无保留地通通告诉你。”
可是他的努力并没有打动盛怒中的钟慕慕。
钟慕慕没有耐心听他说废话,只想离开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你说了这么多,没有一个字是我想听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去?难不成,你真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金丝雀听到钟慕慕的喊叫,再也安静不了,在笼子里躁动不安地开始鸣叫着。
听着鸟鸣声,钟慕慕更是烦躁。
她抬起头,瞪着鸟笼里的鸟,无限悲哀,就好像那是自己被囚禁。
她气呼呼地跑到鸟笼子下,踮起脚,一把打开了鸟笼小巧的门。
金丝雀先是一愣,然后在笼中扑棱了几下翅膀,小心地探出小脑袋,在门口望了望。
它又扑棱了一下,从笼子里试探地飞了出来。
它在院子里盘桓了一会儿,接着飞上了蔷薇架,跃过了高高的院墙,最终,消失在无边的暗夜里。
拓跋晰和钟慕慕一起看着黑暗的天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要和这鸟儿一样,我要自由,不要受你控制!”
钟慕慕愤愤地回头盯着拓跋晰,低吼着。
她竟舍得连金丝雀都放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想离开王府。
面对钟慕慕的软硬不吃,拓跋晰一时也是没有了招,只能是耍起了无赖。
“我说过,你不是金丝雀。金丝雀飞走了,去哪儿都无所谓,可你不能走,不能离开王府!”
一听这话,钟慕慕又扑上来,任性地抡起小拳头就捶打在拓跋晰结实的胸前,一边捶打一边叫骂。
“无耻,骗子,还说你不是那个意思,骗子······”
她这样捶打他,对拓跋晰来说,虽然力道不重,但每一捶,都狠狠地砸在拓跋晰的心头。
他实在无语, 到这时,他也才明白,爱一个人,原来是要这么痛苦,要忍受许多许多。
“放我回去吧,你放我回去,我好想我娘······”
没多久,钟慕慕就又打累了,前额无力地抵在了拓跋晰的怀里,嘴里还在喃喃地央求着。
拓跋晰僵硬地搂着她轻抖的背脊,冷酷又坚决地告诉她,“你哪都不能去,从你闯进我的视线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留在我身边。慕儿,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为什么啊?”
钟慕慕的小拳头无力地在拓跋晰身上又是几下捶,声音也小小的,明显累极了。
最后,她瘫倒在了他的怀里啜泣。
低头看着再已无力气的小娇人,拓跋晰暗自长叹一声,一把抱起她,走进了房间。
轻轻地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为她盖好了被褥,拓跋晰定定地直视钟慕慕好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