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慕见掰不开手中的禁锢,张口就咬在那结实的铁臂上。
拓跋晰就是不松手,尽管胳膊上一阵阵吃痛,心也在痛。
他还没有见过钟慕慕大发脾气的样子,这丫头,发起脾气来竟是这样的狂风暴雨。
看到拓跋晰的脸上渗出了细汗,小揽扑通跪在地上,“慕儿妹妹,快松口,王爷的手臂被咬出血来了!”
钟慕慕气虚地头直发晕,松了牙齿,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拓跋晰的身上。
拓跋晰也是头痛欲裂,抱着钟慕慕一起跌坐在了冰凉的台阶上。
为了几个不值当的朋友,竟然要和他闹“分手”,难道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还不如几个野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重要吗?
就是宠的,惯的!
某王爷似乎也忘了,此刻,他的冷酷沉稳形象,王爷的风范,在此刻彻底全无。
钟慕慕有了一点精神,发现坐在拓跋晰的身上,不禁挣扎着要起来。
“拓跋晰,你混蛋,你放开我······不许你再抱着我,你没有资格······”
她竟然公然叫喊着他的名字,还说自己没有资格抱她,拓跋晰紧紧地箍着钟慕慕,感觉身体都要飙血。
是,自己是说过与她不分尊卑,她可以叫自己的名字,可是,第一次开口叫,竟是这样的状况下,他怎不气恼。
“什么叫不许再抱你,从第一次你撞到我的马蹄下,我就是这样抱着你的······”
拓跋晰已经被钟慕慕刺激疯了,“你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在给你疗伤的时候,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说,我要是没有资格抱你,谁有资格?是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吗?”
他全身散发着浓烈的寒意,让院子里充满危险气息。
所有的奴才都低着个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说听到这样的事情,竟是从他们的王爷口里说出。
要想活命,只有集体屏蔽耳朵,装作没听到。
钟慕慕显然被拓跋晰刚才的那番话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受伤昏迷的那天,拓跋晰为了保住她的性命,那天晚上会给她运功疗伤。
一想到自己和他裸身相对, 脸瞬间红透,大人们常说的“清白”二字,可指的就是这些事情。钟慕慕又羞又恼,忽然,她抡起小拳头就砸在拓跋晰的肩膀上。
“你无耻······你比那匹黎先还要混蛋,我恨你······”
拓跋晰任由钟慕慕捶打着,坐在那像一尊冰雕似的,只有喉咙在滚动。
为了阿嚟的一见情缘,他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可是,她不仅对他无半点好感,还对他充满恨意。
这样的结果让他的心像针刺一般,感觉血液在一点一点凝固,全身发麻。
“都滚下去!”
听到一声厉喝,所有人都快速地退出了院子。
空寂寂的院子里,除了那只金丝雀,只有他们俩。
拓跋晰抱着钟慕慕,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让钟慕慕捶打,梅树上的雪屑纷纷坠下,冰凉地洒在头脑发热的两个人脸上。
终于,钟慕慕打累了,气虚喘喘,脸亦是梅花一样的嫣红。
拓跋晰知道,她心中怒火正旺。
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虽然,自己的确在背后做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拓跋晰冷静下来,脸几乎挨着钟慕慕的侧脸,声音也开始柔和,“慕儿,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在背后把你那些朋友逼走。不过,我没有对他们怎么样,相反,我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在京城里住······
以后,你想和什么样的朋友在一起玩,我都不会再阻止了。好吗?我刚刚是气极了,失了风度,才口不择言。我们和好吧,我不要和你吵架!”
抱着还在气喘的钟慕慕,拓跋晰心肠变得格外柔软,“还有,之所以不让你与你娘亲见面,是怕她把你带回扬州,我不想你离开我······”
钟慕慕却在心中冷嗤。
在房间里她就已经想好了,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被他的任何话所动摇,这样的甜蜜罐子,已经左右了她思想太多回了。
梅花枝斜伸在她的发上,轻轻磨蹭着。
钟慕慕冷眼瞧着拓跋晰,话语如冰,“你不要对我说这些没有用的事情,我也不想听。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你就让我回南床山去吧,我依然还把你当朋友。”
拓跋晰烦恼地叹息一声,他意识到今天的问题很棘手,再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化解的了,可他仍然尝试着说动她。
“你不能回去,你不是不知道,那个匹黎先四处扬言,要把你娶到手,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跟你在一起就不危险吗?”
钟慕慕一句话打断拓跋晰,她再也不想听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何话,她要堵住他的嘴,堵住那些虚情假意。
因为对她而言,无论是拓跋晰,还是匹黎先,对她的目的都是一样。
她恨恨扯下一旁碍事的梅花,从拓跋晰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将梅花直接砸在了拓跋晰俊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