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久,此时的她已经累得睡了过去,安静了,不会再和他吵了。
可是,等她醒过来,她还是会闹,那时又该如何?
拓跋晰静静地思索良久,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她的眼角还垂着泪珠,像花瓣上的晨露,晶莹剔透。
眼眸低垂,拓跋晰吻上去,吸干了略带咸味的晨露,然后,唇瓣落在她的鼻尖,还有鼻尖下面的樱唇上。
淡淡的兰香在他齿间缭绕。
慕儿,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
一个又一个的箱子、礼品盒子、红木架子陆续被搬了进来。
等所有东西都放好后,原本就狭小的帐篷里,此刻更是没有了落脚地。
待随从们都出去后,拓跋晰瞥了一眼坐在榻上的钟秦氏,拱手抱了一拳。
“还请夫人您允准在下刚刚的请求!”
钟秦氏抬起头,满眼泪花,又是伤心又是气愤。
她怒目圆睁,“一年了,你哄骗了我的女儿留在你的王府,害得我们母女到现在都不得相见,你可知道骨肉分离的痛苦滋味?现在,你居然还妄想我答应你。你好歹也是皇室后裔,堂堂王爷,怎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赶紧把我女儿还给我!我的慕儿,呜······”
自那年女儿被拓跋晰救走后,钟秦氏是日夜以泪洗面,责怪自己没有看好丈夫留下的唯一骨血。
再后来,李腾来劝说,钟秦氏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被匹黎先掳走了,而是被拓跋晰扣在了王府。
她几次写信给拓跋晰,询问无果后,她又只身上平城去寻钟慕慕,却被门口的侍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拒了。再然后,她就被几个士兵请上了一辆马车给送了回来。说是拓跋晰派来保护她的,实则就是将她软禁起来。
一想起,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钟秦氏就止不住的恨。
而造成这一切的,固然有那个可恶的匹黎先,但最大的操纵者,还是眼前这个全民称颂的忠亲王。
拓跋晰知道钟秦氏心中很是怨愤,是不会轻易答应下来。
不过,在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局面,为今之计,只有诚心诚意地打开钟秦氏的心结。
谁叫自己当初的确动机不纯。
兴许是帐篷内有些憋闷,拓跋晰扯了扯系在胸前的披风系带,让领口敞开了些。
他言辞恳切道:“当初,本王对令嫒真的是一见倾心,回府后,更是对她宠爱有加。不管你怎样看待本王,本王对慕儿的心却是真的。”
“本王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但本王自认不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以本王这个年岁,和哪个女人定亲不可以,为何非要痴心等着一个小本王六岁的女孩子?
今日此番前来,无非是希望夫人成全本王一片痴心。只要慕儿和本王定了亲,成为我拓跋晰的未婚妻,本王相信她就不会再拒本王于千里了。本王可以向您承诺,不会逼迫她这么小就与本王完婚,本王会再等个两年,直到她心甘情愿为止。到那时,本文就可以接你一起来王府居住,让你享受天伦。所以,还求夫人成全!”
拓跋晰诚挚地看着钟秦氏,黑眸里的深沉不见了,泛起的是殷殷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