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眼睛都吓圆了,直愣愣地看着那支即将落到地上的令牌。
当所有人都认为死期来到时,突然见那令牌还拿在钟慕慕手里。
钟慕慕看着令牌,很是犹豫的样子。
只听她自言自语道:“唉,我今日刚刚拜了菩萨,如果现在杀生的话,那我那三个愿望岂不是不能实现了······”
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姚县令,微笑着问道,“县令大人,你判案无数,你帮本夫人出出主意,这案子该怎么判啊?”
说罢,她还故意晃了晃手里的令牌。
姚县令一见那斩杀的令牌,魂早丢掉了,听到钟慕慕问他,好比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忙求饶道:“王,王,王妃,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吧······小人愿将所有家产,和,和衙门里的公款全都上交给军队,只求王妃念在小的上有七旬老母,下有一双儿女,还有一个常年多病的夫人份上,不要杀了小人啊!”
他跪地不停地磕着头,口里直念钟慕慕是菩萨转世,饶他贱命。
这人的嘴脸钟慕慕看着就恶心。
不过说到他家人的时候,钟慕慕动了恻隐之心,加之拓跋晰初到代郡,若是就把一个父母官给杀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主动交出搜刮来的金银,倒不如顺水推舟,饶他一条狗命。
“那这么说,你是认罪了喽?”
“是,小的知错,小的利欲熏心,还请王妃高抬贵手啊······”
听他认罪了,钟慕慕点点头。
二指一夹,她又拍一次惊堂木,凛然道:“姚县令,上前听判!”
“这,小人······在!”
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在堂上宣判,姚县令一时还难以缓过神来,慢了半拍。
钟慕慕目光如炬,似一道利箭看穿眼底的贪官。
“你身为一县之父母,不爱民如子,反倒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指使衙役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罪其一;你对忠亲王表里不一,虚言犯上,假借军队巧立名目,玷污忠亲王在百姓心中的清誉,罪其二;你无视佛门清净地,带刀强取豪夺,藐视菩萨,目无法纪,罪其三。
正所谓民为本也,本夫人现在代表代郡所有百姓宣判——革去你所有功名,除了你做县令之前带来的东西之外,一切财产全都充公,再由忠亲王亲自发配。另外,你本当处以斩刑,但本夫人今日格外开恩,留你一条狗命,发配你到边疆为军队献一分力,磊城墙去吧!”
“啊······多谢王妃不杀之恩,多谢······”
“本夫人还没有判完呢!”
钟慕慕顿了顿,斜眼狡黠地瞅着跪在地上的人,调侃着,“你都要到边疆去了,临行前总得给代郡百姓一个交代吧!你做下的孽,总不能让代郡人冤枉了我夫君啊,要是这样,你叫我们夫妻何以立足啊······”
她又坐正身子,厉声道,“三日后,游街示众,以儆效尤!至于其它从犯,先收押在监,明日交由其它县级官员按情节轻重再做定夺!签字画押,退堂!”
“啪”,钟慕慕三拍惊堂木,堂下再次一片瘫倒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