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慕走下堂,一甩绣袍,拂袖而去。
真正的做事利索干脆,不带一点云彩。
李腾立刻跟出去,对门外喊道:“王妃要回府了,赶紧备马!”衙门外全是重重的官兵,刀光剑影,气势逼人。
门外也早已候着一辆马车,一个侍卫掀开车帘一角,钟慕慕就钻了进去。
刚一进去,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一把将钟慕慕抱住,一股沉香钻进了她的心脾。
钟慕慕不禁惊讶低呼,“夫君?”
拓跋晰怜惜地问道:“现在可解气了?”
她一撒娇,朝他肩膀捶了两下,嗔道,“你在这里,那为什么不进去?”
拓跋晰轻笑一声,深沉的眼底放着一丝柔光。
他温柔地摸着钟慕慕有些凌乱的头发道:“本来要进去的,见钟大人在里面审案子,下官不敢进去打扰呀!”
“讨厌!知不知道我都要被那个县令气死了,他竟然敢假借你的名义去收税······想起来到现在我都气得不行!”
钟慕慕顺着自己胸口抚摸,想让愤愤不平的心顺过来。
拓跋晰覆上她的手,轻轻地按着她的胸口。
他真是心疼她,偏生他的女人从来就是一副热心肠,总是将自己的安危抛掷脑后,偷偷跑出门,竟然才带两个侍卫在身边,而那两个侍卫竟然还把她给跟丢了。
嗯,看来,是自己太忙了,这王府里,是该抽出时间好好整顿整顿了。
“没想到,慕儿你会替自己丈夫抱不平了。唉——是为夫治理无方,让慕儿你受惊了,实在惭愧的很!”
想起钟慕慕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丈夫被人诋毁,才如此生气,拓跋晰的心头还是略过一丝欣慰。
“这怎么能怪你呢?明君身边还会有奸佞呢,何况这些小人乎?夫君,我刚刚已经判了那个县令发配边疆,你看,我判得可对啊?”
钟慕慕躺在拓跋晰怀里,仰着小红脸,眼眸闪着可爱的星子。
“判得很好。我刚刚在院子里听到了。一直就认为慕儿很聪慧,没想到,还有这般男儿气概,断案是非分明,条理清晰,字字句句,都公正严明。若慕儿是个男子,应该做得个女将军了!”
拓跋晰由衷地赞着自己的妻子,浩瀚如海的眼睛里泛滥着爱意。
听他如此夸赞,钟慕慕倒也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对着他灿烂一笑,刚刚还气呼呼的心,被他几句话给抚平了许多。
摸着她露出了一截的胳膊,拓跋晰不免又轻声责备着,“你呀,只要一出门,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能搞成这样。衣裳都烧了这么大一个窟窿,还好没有烧到皮肉······”
拓跋晰疼惜地看着怀里的娇妻,钟慕慕娇羞一笑,抿着唇,可爱的神情让拓跋晰心旌神荡。
一张温热的唇覆在了钟慕慕的红唇上,灵巧的舌头在她的檀口挑动着芳香。
“唔——”在他狂热又温情的攻势下,她只有勾紧他的脖子,松懈掉所有的记忆。
终于,拓跋晰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他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要不然,他真想现在就把她给就地办了。
“慕儿,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府休息去吧,为夫进去把事情处理完,就回去陪你!”
拓跋晰拍了拍钟慕慕的手,色色地道:“晚上,不管你睡没有睡,为夫都会好好地爱你······”
一句话,说的钟慕慕脸颊飞上红晕,心中直骂他不正经。
拓跋晰跳下了马车,又对一旁的几个侍婢吩咐,“王妃累了,你们都好生伺候着!”
“是!”
马车缓缓启动,钟慕慕从车窗探出头来。
“夫君,你先让人放了那个和我一起被抓的人,他只是个无辜百姓。还有,你不要改判哦,我许了三个愿呢,我不想······”
“为夫有分寸,知道了。去吧!”
拓跋晰唇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马车离去,直到不见了踪影,才敛起了笑容。
俊颜不见了任何温柔,有的,只是逐渐扩散的逼人寒气。